第十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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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珝,我給你帶了點——臥槽!!」

張暢一進門,看見床前幾乎貼在一起的兩具身體,嚇得爆了句粗口。

他使勁眨眨眼,看清兩人到底是誰後,更震撼地合不攏嘴:「祁、祁祁祁老師?您怎麼在這兒?!」

祁硯旌慢條斯理收回手,揣進褲兜,平靜道:「給許珝帶了點吃的。」

身後強大的壓力撤走後,許珝緊繃的脊背才稍稍放鬆些。

張暢睜大眼睛看著許珝。

許珝穩住心神,指著床頭的包裝袋,若無其事道:「冰糖葫蘆,你也來一根?」

祁硯旌更是斯文地笑笑:「吃不完的話,也可以分給別人。」

他說完不再管張大嘴巴的張暢,看向許珝:「你早點睡吧,明天的戲要去山裡拍,任務不輕。」

許珝點點頭:「祁老師您也早點休息。」

祁硯旌轉身沖頷首道別,擦著他的肩離開,還貼心地帶上了門。

張暢呆若木雞地看向許珝,許珝倒頭埋進被窩,不聽不看不知道。

祁硯旌出了汗,回自己房間後,直接進浴室洗澡。

這家酒店的熱水似乎很足,悶得祁硯旌喘不過氣,他調低水溫,閉上眼搓了把臉,許珝的臉就冷不丁闖進腦海。

許珝後頸的痣,許珝粉色的膝蓋,還有膝蓋下那道很長的疤,全都清晰可見。

半晌,祁硯旌睜開眼,再次調低水溫。

·

第二天中午,山裡。

張暢抱著許珝的專屬餐盒往片場走,前方也提著餐盒的高平晃晃悠悠。

「嘿,老高!」張暢上前拍了拍高平的肩,「咋了這是?萎靡不振的。」

「還說呢,」高平神情委頓,「看不出來嗎?啊啾——!」

張暢一抖,立刻退開三米遠。

高平沒想到一直和自己兄弟相稱的小張,在需要雪中送炭的關頭,竟然會如此退避三舍,不由雙眼微張無比受傷:「我噴你身上了?——啊啾!」

張暢訕訕一笑,「哥你這是說哪兒的話。」但還是抱著餐盒止步不前。

直到反復確認高平不會再打噴嚏後,他才緩慢靠近,尷尬咳嗽一聲:「高哥你別多想,我絕對不是在嫌棄你。」

他拍拍懷裡的飯盒:「主要是我家小珝啊,他抵抗力弱,我要是被你傳染了回頭鐵定再傳給他,多遭罪啊。」

「咱倆大老爺們倒不存在,感冒嘛,一兩天就好。」他邊說邊給高平遞了些紙,「但我家小珝不一樣啊,他十天半個月都好不了!體諒下啊哥。」

高平「哼」了聲,到底還是接了餐巾紙,「就你家藝人金貴。」

張暢笑嘻嘻:「那肯定還是你們祁老師最金貴,話說回來,這天氣你怎麼中招的?」

「我也是說啊!」高平用力擤鼻涕,啞著嗓子道:「今早我房間的淋浴器壞了,我想著祁哥去晨跑了,就借他浴室去洗個澡,誰知道當頭就是一大股子冷水,冷得跟冰似的,給我從頭淋到腳。」

他搭上張暢的肩:「我還尋思著是不是他這兒的也壞了,結果你猜怎麼著?」

張暢捂住口鼻,時刻謹記不能被傳染:「怎麼著?」

「是祁哥自己調成冷水的!」高平滿眼不可置信,「他居然洗冷水澡!」

已經到了秋天,雖然氣溫不算低,但正常人都不會再用冷水洗澡,張暢敬佩之情油然而生:「祁老師果然不是凡人啊……」

高平嘖嘖搖頭:「比不得比不得,不光冷水澡,一大早還有精力去跑步也是厲害……你說這天氣他咋還洗冷水呢?哪兒來那麼大火氣?」

張暢撇嘴:「你都不知道我哪兒……」

他說著頓住了,突然想起昨晚在許珝房間看到的畫麵。

許珝坐在床沿,祁硯旌躬身罩在他身上,把許珝整個人都攏進他的陰影裡,手還圈著許珝的脖子。

氛圍要多古怪有多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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