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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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珝拿上劇本,被祁硯旌帶去了離剛才位置最遠的角落。

彭鬆還在原地朝他們揮手,見許珝回頭,立刻比了個加油的手勢。

許珝失笑,也握拳打氣以示回應,再扭頭就對上祁硯旌審視的目光,嚇了一跳。

「你看我乾嘛?」

祁硯旌自然地收回視線,拿紙在石頭上擦了擦優雅落座,不知道的還以為那是張意大利手工真皮沙發。

「你跟彭鬆突然很熟了?」他問。

許珝笑了:「什麼算熟什麼算不熟呢?那祁老師你覺得,我們算很熟嗎?」

祁硯旌對這樣的回答似乎並不感到奇怪,他手指在自己劇本上若有所思點兩下,又拍拍身側空出來的地方:「坐吧。」

這塊石頭不算大,許珝坐下後,兩人不得不肩挨著肩腿挨著腿,幸好許珝的戲服夠厚,還不至於感受到對方的體溫。

像剛才那段對話從未發生過一樣,祁硯旌翻開劇本直接進入正題:

「下午你和林頌風彭鬆他們都有打戲,任務比較重,一定注意分配體力精力,保證安全。」

許珝點頭,問:「那我下午的戲還是要收著演嗎?」

劇裡反派鈺靈雖然癲狂瘋魔,但他從出生起就擁有世界最至高無上的權利,成長的環境一直都冰冷壓抑,這也導致了他喜怒無常讓人捉扌莫不定的性情。

一直以來許珝對這個角色其實都是采取克製的演法,不管做出多麼瘋狂的事,角色的情緒都被收在一個固定閾值之下。

祁硯旌掩唇想了一會兒,搖搖頭:「不用。」

他看向許珝:「那場戲其實算鈺靈最巔峰的一個狀態,在最巔峰的時候被重創,之後迅速走向落寞。」

「我以前演這一段的時候,就是收著的,但現在再想想其實可以不用。——你問這個是不是也想到什麼?」

「是有一點。」許珝翻到劇本的某一頁,放到祁硯旌麵前:

「我就是在想,雖然當下這個節點的鈺靈看起來無堅不摧,但他其實一直知道主角在背後的一些動作,他的地位是不穩的。而榮耀到極致之後的衰頹,他早就預見到了。」

「所以如果這裡再收,他就再也沒有流露情緒的機會了。」

祁硯旌聽完勾了勾嘴角,看向許珝的目光十分柔和:「沒錯。」

「整部劇裡,鈺靈有且隻有兩次真正流露情緒的地方,一次是阿翁的死,另一次就是現在。但第一次處於劇情中期,鈺靈的地位決定了他不能露悲。所以現在,就是他唯一的可以情緒外露的時候。」

祁硯旌把劇本還給許珝,指尖在上麵輕輕拍了拍,帶著鼓勵的意味:「不要怕,放手去演——」他笑了笑,「畢竟最後一次這麼悲哀的猖狂了。」

許珝也抿嘴彎了彎眼睛,彎月要托腮,似乎在想祁硯旌的話。

祁硯旌低頭靜靜地注視許珝,許珝似乎很喜歡不經意地把自己蜷起來,所以他總能以這種自上而下的視角看到許珝。

許珝脊背清瘦,托住下巴的指尖很白,指腹又隱約泛出粉色,思考的時候,長睫毛會隨著眨眼的動作緩慢輕盈地顫動。

祁硯旌盯著許珝的睫毛,一句話不經思考地冒了出來:

「你讓所有人都叫你小珝嗎?」

「什麼?」

許珝完全反應不過來,微張著眼望向祁硯旌,眼睛的形狀看上去十分漂亮。

「——都休息好了嗎?」導演捧著最愛的保溫杯晃悠過來:「小許準備拍下一場了哈!」

「好。」許珝笑著回應,又看向祁硯旌,「你剛說什麼?」

「沒什麼,」祁硯旌咳了一聲,從容起身,點了點許珝的背:「開始拍吧。」

整個下午的戲拍得相當順暢。

和祁硯旌聊過後,許珝得到鼓勵和認同,像是獲得了某種極大的底氣。

他的超常發揮也帶動了和他搭戲的其他演員,大家都將最完美的演技奉獻給了這場戲,幾乎每條都一遍過,一氣嗬成。

導演坐在監視器後麵,也不停激動地拍大腿,和祁硯旌說話時兩眼放光:「太精彩了,雖然和你當年的處理方式不同,但效果一點都不差,張力甚至更強,到時候播出去,估計又是經典。」

祁硯旌笑著點頭不說話,望向遠方許珝的身影,也莫名感到與有榮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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