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晚上吃蛇羹(2 / 2)
院子裡不知何時,爬進了幾條黑蛇,個個都有手腕粗,吐著長長的蛇信子,四處遊竄。
秀兒本來在後院裡忙,聽到叫聲,忙跑過來,忽然也跳著腳,喊道「好多蛇!」
阮凝香的院子裡有兩位護院,一名叫阿珂,一名叫阿玥。
今日院裡是阿珂當差,他拿著刀,沖進來,一刀一個,又快又準。
這些是黑蟒,雲渡山很多,它們並沒有毒,也很少會這樣集中出現在人居住的地方。
阿珂尋著刺鼻的味道,看到了涼亭裡石桌上的草藥,「誰弄來的蛇引草?」
已經回屋的言子瑜,這時慢騰騰地走出來,「哦,忘了蛇引草雖是上好的外傷藥,但它的汁液卻會發出一種類似於雌蛇求偶的氣味。」
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
阮凝香恨恨地瞪著他,指著護院阿珂道「把那些都扔出去!」
「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弄回來的,你可要知道,這蛇引草隻有你們南境才有。」言子瑜聲音不重,卻帶著幾分不爽,「我這次冒著險來你們這麼亂的南境采購藥材,主要就是為了這蛇引草。」
阿珂抱著草,為難得一時不知該不該扔。
阮凝香怕言子瑜背後在使出什麼陰招,不敢違逆他的意思,隻能很沒骨氣地屈服,「那,拿遠一點,去別的地方曬著去。」
言子瑜又道「不能暴曬,隻能在通風處陰乾。」
阮凝香吩咐護院,「去找個合適的地方,離這裡越遠越好。」
阿珂抱著一堆草,去了山頂的觀景亭。
院子裡一地的血腥,秀兒找了幾個人,幫忙收拾,又灑了驅蛇的藥粉。
言子瑜望著準備扔掉的殘肢斷體的蛇,又輕飄飄地說道:「別浪費了,今晚頓份蛇羹吧。」
阮凝香一陣後怕中又是一陣震驚。
蛇羹?
他要吃……蛇肉?
秀兒為難地看向阮凝香,阮凝香壓著心裡的恐慌,順從他道「姑爺既然想吃,那就做吧。」
晚上飯桌上沒了魚湯,多了一道蛇羹,阮凝香看著那道菜,眼前全是血腥的場景,是半分胃口也沒了。
「夫人要不要嘗一嘗,這可比魚肉更嫩滑。」
言子瑜夾了一塊,遞到她碗裡。
阮凝香捂著反胃的月匈口,乾笑著搖了搖頭,「不了,相公喜歡吃,就多吃點。」
阮凝香忍著惡心,又將那截白肉夾了回去,言子瑜當著她的麵悠哉悠哉地吃得極香。
阮凝香嘆氣,她這是招惹的什麼人啊。
白天驚嚇過度,晚上就連睡著了,阮凝香都是噩夢連連。
一會兒是言子瑜踩爆小蛇的景象,一會兒是殘肢遍地的蛇身,最後那些蛇又都掙紮著活過來,往她身邊爬,涼嗖嗖的,像是無孔不入的寒,盤上她的身子。
嚇得阮凝香一陣陣的哆嗦,想叫,聲音卻卡在嗓子裡,怎麼也叫不出聲,隻能拚命地手舞足蹈。
最後被某人踹了一腳,猛地又在噩夢中驚醒。
神經過度緊張之下,阮凝香病了。
發起了高燒,整個人渾渾噩噩的,癱在床榻上。
秀兒在一旁侍候著,紅著眼睛,「姑爺,小姐這是怎麼了?」
言子瑜隔著一層薄薄的衣袖,為阮凝香把了脈,「沒事,就是新婚之夜,夫人縱欲過度,一時身體不適,我開服藥吃上兩天就好了。」
狗屁,說謊都不帶打草稿的。
阮凝香在心裡朝他立中指鄙視他,嘴上卻虛弱地說,「不用麻煩相公了,我躺一躺就沒事了。」
「那怎麼行呢?」言子瑜眯著淺淺的笑眸,眼底深處卻藏著巨大的雪恥,「夫人不休養好了,怎麼行同房之樂?」
秀兒聽不出兩人之間暗藏著的鋒芒,隻看到兩人眉來眼去,說著臉紅耳熱的話。
「那就麻煩姑爺,照顧小姐了。」
秀兒暗自高興,帶上房門,退了出去,給兩人培養感情的機會。
阮凝香隻恨自己不是原宿主阮凝香,不然定把他再綁在床上,再這樣那樣欺負他,哪還由得眼前這人現在這麼明著暗著的囂張了!
阮凝香越想越氣,越想越煩,被迫在某人的照顧下,喝了兩天的藥。
還好,那個惡人沒在藥裡動什麼手腳。
亦或者動了什麼手腳,她也不知道,反正身子見好,也不發燒了。
不過,某人似乎多了個惡習,那就是每天晚上飯桌上都多了一道蛇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