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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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憶在原地愣了半晌,隨後驚呼道:「真罰啊!」

榮嫿聞言更難過了,撇著嘴,懨懨地點點頭:「我得跪到明天晚飯的時候。」

就一天?而他因為晚歸,火上澆油,要被罰三天。榮憶一聲長嘆,「姑姑啊,這回你可坑慘我了。」

姑侄倆在蒲團上並肩跪好。

天色已暗,祠堂裡長明燈幽暗的燭火照亮每一個牌位,而離姑侄倆最近的,便是榮嫿哥哥,榮憶父親,榮陵的牌位。

榮憶一想到要在這不吃不喝的跪三天,整個人都陷入了絕望,有氣無力的看著父親的牌位,對榮嫿幽幽道:「姑姑,我跪在這裡,你看著我爹的牌位,羞愧嗎?」

榮嫿側頭看過去,見榮憶一臉喪氣,也知對榮憶這種愛撒歡的性子來說,跪三天跟要命差不多。而且這次,好像確實是她坑了榮憶,但她怎麼知道這回爹爹真罰呢。

心知自己錯了,但作為姑姑,榮嫿這麼可能承認自己錯,眼珠子一轉,安慰道:「嗐,那有什麼?等姑姑出去,保證也把你弄出去,你祖父心多軟呢?」

榮憶撇撇嘴:「不信。」

「嘖……」榮嫿蹙眉,伸手拍拍榮憶肩膀,做出一副經驗老道的樣兒:「你不信我,還不信你祖父嗎?讓你三天不吃不喝,他怎麼舍得?」

這話出來,榮憶眼裡這才回了些光彩:「也是。」

見榮憶心情好了些,榮嫿忙見縫插針的問道:「今天讓你打聽的,打聽怎麼樣了?」

一提起這,榮憶來勁了,眸中一亮,身子一側,兩手一拍,對榮嫿道:「絕了!這屆狀元,絕了!」

「絕哪兒了?」榮嫿一把拽住榮憶手腕:「說呀,絕哪兒了?」

「窮絕了!」榮憶一臉的同情。

榮嫿不解道:「寒門士子多了去了,但他考上了,日後怎麼都不會太差。」

榮憶看了榮嫿一眼,神色間滿是你不懂的高深莫測,而後反問道:「你知道他身為狀元,為什麼沒有人去提親嗎?」

這也是榮嫿一直奇怪的地方。按理來說,狀元,就算家貧一些,放榜之後,還是會有人願意投資一把,但這次這位狀元,居然無人問津。

念及此,榮嫿嗔道:「抓緊說。」

榮憶撣一撣在燭火下暗紋流光的衣擺,道:「我仔細打聽了一番,這屆狀元,姓江名淮,字諫疏,今年二十歲,家住江南道潤州。從小父母雙亡,寄宿在潤州舅舅家,舅舅是潤州下屬一個什麼縣的縣令,我沒記住,一輩子沒升過官,家世清貧但沒虧了江淮的教育。」

榮嫿不解:「這不挺好的嗎?雖然舅舅官小了些,但那也是文官清流,自己又爭氣,考上了狀元。」

榮憶沖榮嫿擺擺食指,接著道:「這樣看是挺好,壞就壞在,江淮爹娘不做人,聽說從前是做生意的。但不知怎麼有批貨海運的時候沉了船,臨死前給江淮欠下了四萬兩的外債。這誰敢嫁啊?要不是有個當官的舅舅,作保跟人簽了契,江淮可能早被追債的給賣了。」

「哦……」榮嫿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敢情不僅窮,還欠著債呢。

四萬兩?一兩銀子能買二十石的糧食,九品官員的月俸不過五石,

嘶……難怪江淮沒人要。

普通官員家就算想投資他,也沒能力幫忙還債,有能力幫忙還債的,有更好的選擇,乾嘛不找個門當戶對的人家,要來投資他這個還不知前途爭不爭氣的窮狀元。

榮嫿盤算了下,四萬兩不少,她現在私房有兩萬多兩,等明年過年,爹肯定會再給她一大筆壓歲錢。

平時的衣食住行,嫂子都會統一打點妥當,用不著她出自己的私房。不和家裡開口的情況下,再拋掉自己吃喝玩樂的花銷,估計兩年功夫,能幫江淮把這債還上。

但有了傅明赫做例,榮嫿也算是長了教訓,肯定不能一上去就透底。而且……江淮其他的信息她還不知道呢。

念及此,榮嫿接著問道:「除此之外呢,還打聽到什麼?有無妻室,或者有無定親?人見著了嗎?長得怎麼樣?」

榮嫿問了一連串,榮憶一一回道:「就這條件,能有人願意和他定親嗎?長相嘛……沒見著,我也是跟在翰林供職的朋友問得。聽說儀表堂堂?長得還行?」

「比傅明赫呢?」榮嫿緊著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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