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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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兀自勒馬,在樹林中停了下來。

趙林亦停下,看看江淮,又回頭看看身後人群中的榮嫿,一時隻覺氣氛有些緊張。

榮憶屏氣凝神,玉骨以及其他護衛,喝水的停下喝水,餵馬的停下餵馬,目光皆在江淮和榮嫿麵上不斷逡巡。

所有人都在等著二人的反應,靜得隻剩下林中清晰的蟲鳴。

江淮喉結微動,從京城到岐州,整整二十天的路程,岐州又是這般龍潭虎穴之地,榮嫿帶著人,大老遠的過來,竟是為了他。

驟然聽到這句,若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

他自打到京裡,為了順理成章住進永仁坊,接近周家,便對外編出家貧負債的說法。

人大多現實,在這說法之下,即便他考上狀元,滿京裡依舊無人問津。

唯有榮嫿,不在意這些說法,先是提親,後又送來兩萬兩,眼下竟是追到了岐州。

但是祖父定國公家當年的案子尚未查清,倘若害死榮陵的人,就是自己祖父,他有何臉麵安心做她的夫婿?

思及至此,江淮拉轉馬頭,側對著榮嫿,對她道:「我……家貧。」

榮嫿渾不在意:「我有錢。」

江淮又道:「小姐就不怕,我和小姐在一起,用心不純?」

榮嫿雙唇輕抿,隨即道:「你若用心不純,提親時的見麵禮便會收下。」

江淮微微低眉,再復抬眼:「岐州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我不見得能活著回去。」

「所以我來了!」

榮嫿目光緊緊黏上他的眼,眼裡隱有歉疚:「這件事,說來也是我闖下的禍。我跟武定候府的嫡三小姐有過節,她知道……咳咳……」

胡說八道的事不能暴露,榮嫿及時剎住,話頭一轉,接著道:「她知道我給你提親後,估計是跟她爹胡鬧了一番,怕我的夫君越過她的夫君去。你被外放岐州,其實是武定候的提議。」

江淮心內莞爾,撒謊不臉紅的嗎?她胡說八道那天,他可是聽見了。

榮嫿輕嘆一聲,接著道:「雖然你說清風銅臭不相為謀,拒了我家的提親。但因此事害你被外放到岐州這種地方,我不能坐視不理。一旦你真的死在岐州,那我會內疚一輩子。」

言畢,榮嫿直視著江淮的眼睛,聲音不大,卻字字不容拒絕:「隻要你在岐州一天,我就會在你身邊,所以你就別想著走。就算走,我也跟著你,大不了不說話。」

風卷著熱浪拂過,感受不到一絲清涼,但江淮的心,卻也莫名跟著灼熱起來。

倘若他真的是個家貧的窮狀元,今有榮嫿一擲千金,又追行千裡,他恐怕已經抵擋不住淪陷了。

江淮沉吟片刻,也知自己確實拒絕不了,便徹底拉轉馬頭,再次走了回來。

來到榮嫿身邊,兩匹馬交錯而立,江淮迎上榮嫿的目光,道:「好,但是你得答應我,在岐州的日子,聽我的話。」

怎麼誰都讓她聽話?爹讓她聽話,嫂子讓她聽話,侄子讓她聽話,現在想找個夫婿,怎麼也讓她聽話?

江淮從榮嫿麵上看出了不情願的神色,鼻頭微皺,嘴角微撇,那雙眼窩深邃的大眼睛,左瞪一下,右瞪一下,分外可愛。

江淮微一挑眉,隻得道:「既然小姐不願,那在下隻好走了。」說著,便佯裝拉韁繩。

「哎哎哎!」榮嫿俯身伸手,一把將江淮的衣擺揪進了手裡,將他拽住。

江淮月要間一扯,隨即一驚,她怎麼這麼大膽?大庭廣眾之下,就扯他衣擺。

江淮詫異的看向榮嫿,榮嫿這才覺出不對,手一鬆,扔開他的衣擺,訕訕道:「我聽你的,都聽你的。」

一個不易察覺的笑意劃過江淮唇角,但轉瞬即逝,他佯裝嚴肅道:「那我們秘密入岐州。」

「嗯……」榮嫿應下。

為表誠心,榮嫿將懷裡的銀票都取出來,隻抽出一張一百兩的,剩下的都遞給江淮:「吶,我的錢,我的人,都給你支配,隻一點……」

榮嫿看了看他,接著道:「你不能讓我吃不好睡不好。」

江淮低眉看看那隻握著銀票纖白的手,心間泛上一股難言的感慰。這些年,他也見過各式各樣的女子,她們有的用心盤算夫婿人選,有的竭盡全力學習管家之能,但無一例外,她們大多,都將得失盤算的清清楚楚。

盤算得失並沒有錯,畢竟女子在後宅處境艱難,半生命運皆仰仗於夫婿愛護與否,兢兢業業,如履薄冰。

但是像榮嫿這般,赤城又不計後果的大膽,他當真從未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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