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5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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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榮嫿,此時此刻,正在千歲湖邊看地,陪她同來的是嫂子齊氏,正在前麵,和成武伯夫人並肩說著話。

成武伯家的二公子蔣澄泓,此時正走在榮嫿身邊,正在與榮嫿閒聊。

榮嫿揣著手爐,有一句沒一句的應付著。

見前麵嫂子和成武伯夫人停了腳步,榮嫿對蔣澄泓道:「失陪片刻。」

然後就拉著玉骨和彩屏的手,躲去了一邊,見遠離了他們,榮嫿方才編排道:「讓榮崢給我找比江淮強的才俊,可這是個什麼歪瓜裂棗?個兒沒江淮高,長得沒江淮好,最關鍵的是,科舉名次和官位也都不如江淮。這怎麼拿得出手?」

一旁的彩屏不解道:「有嗎?我瞧著蔣公子長得還挺好看的啊。」

榮嫿上下打量她一眼,看西洋鏡一般看著她:「彩屏,你什麼瞎的?」

玉骨聞言失笑,對彩屏道:「你沒見過江大人,自然會覺得蔣公子不錯。」說著又看向榮嫿,眼裡滿是無奈,他們小姐這是見過了天宮,人間的皇宮都瞧不上了。

彩屏詫異道:「啊?那江大人很好看嗎?連蔣公子這樣的都比不上?」

玉骨低眉笑笑,對榮嫿道:「實在不行,小姐不如去找江大人再聊聊。」

「不去!」榮嫿斬釘截鐵的拒絕,而後看了看遠處的蔣澄泓,咬了咬唇,下定決心道:「相處著試試吧。」

畢竟榮崢昨天說得跟開了花一樣,指不定真的沒那麼差呢。

榮嫿再次走了回去,蔣澄泓行禮道:「小姐回來了?聽說那邊有一片菊花,開得很好,不如一起去瞧瞧?」

榮嫿點頭應下,一同往蔣澄泓所指的方向而去。

路上,蔣澄泓問道:「聽說小姐前段日子也去了岐州,榮家放糧的時候,小姐可有參與?」

榮嫿挑眉道:「豈止參與,那些糧就是我親自押送回岐州的。」

「哦?」蔣澄泓微有些驚訝,這看似嬌滴滴的小姐,居然還參與押送糧食?

岐州送糧,是榮嫿這些年做過最引以為傲的事,便打開話匣子,說了起來:「當時岐州暴民湧動,官兵也有內鬼,看守岐州不讓人出去。我獨個一人夜闖關卡,十幾個官兵都沒攔住我,連夜騎馬進了隴州,才將糧押回來。」

蔣澄泓聞言微微蹙眉,這榮小姐竟有這等本事,當真沒瞧出來。這若是別人家的姑娘,他會很欣賞,可現在卻是議親對象,日後有成為夫妻的可能,若是榮嫿如此強勢,怕是駕馭不住。

念及此,蔣澄泓道:「這也不算什麼,這些本事,於習武之人來說,實在是基礎中的基礎,你我二人都出身武侯世家,小姐還得繼續努力才是。」

玉骨的目光一下射向蔣澄泓,眼神鋒利如刀。

榮嫿卻愣了下,她一直以來最引以為傲的事,對別人來說,竟是基礎中的基礎嗎?莫非覺得自己與從前不同了,是她的錯覺?她還是有些差勁?

榮嫿一向有什麼都寫在臉上,此時自我懷疑的神色,自然沒逃過蔣澄泓的眼。見目的達到,蔣澄泓接著道:「不過無妨,小姐是女子,若日後有幸與小姐結緣,我必會保護好小姐,絕不讓你再遇上獨闖關卡,千裡迢迢去買糧的事,你安心呆在家裡便好。」

榮嫿神色間有些茫然,還沒從之前的懷疑裡出來,一旁的玉骨卻已覺察到蔣澄泓的心思。

玉骨冷笑一聲,對蔣澄泓道:「既然蔣公子亦出身武侯世家,不如找個開闊的地方,與我們小姐比個武,可好?」

玉骨隻需掃一眼,便知蔣澄泓什麼根基,他們小姐使出全力,未必不能贏。

榮嫿聽了當即便有些緊張,忙將玉骨推到一邊,低聲對她道:「你怎麼提比武,他聽起來比我厲害,我肯定會輸。」

玉骨嘆氣,他們小姐真是不懂人心上這些彎彎繞繞,稍微遇上個有心眼的,就能把她連皮帶骨吞了。

玉骨對她道:「小姐別聽他胡說,你使出全力,那軟腳蝦打不過你。」

榮嫿被蔣澄泓剛才那話弄得有些心虛,覺得蔣澄泓既然那麼說,實力肯定不差,便對玉骨道:「我做不到吧?」

玉骨對她道:「小姐想想,江大人跟你說過,你做的很好,還能做得更好。你信不過自己,莫非也信不過江大人的眼光?」

榮嫿愣了愣,是啊,那晚剛剛騎馬出來的時候,她都要嚇死了,她當時也以為自己做不到。

她就是念著江淮的這句話,鼓勵著自己,一直撐到關卡,直到闖過關卡逃出來,她才發現,她完全做的到,方才不再懼怕。

念及此,榮嫿舔了舔唇,對玉骨道:「那我試試。」

榮嫿走回去,對蔣澄泓道:「正好天冷,那我們就去比個武吧,點到為止。」

蔣澄泓聞言笑了,對最終的結果毫無期待,贏得隻能是他,一個才呆在後宅裡的十六歲小姑娘,能有幾分本事?不過榮嫿長得這麼美,若她敗了招,自己順道英雄救美,就還不錯。

蔣澄泓應下,抬手做請:「小姐請。」

榮嫿抬腳,一同往開闊人少的地方而去。

找到地方,榮嫿解下披風遞給玉骨,玉骨沖她點了下頭,給她鼓勁兒,榮嫿會意。

雙方隨身的護衛都有兵器,榮嫿借了一把劍,蔣澄泓借了一柄槍。二人在開闊之處相對而立,蔣澄泓道:「小姐短兵對我,怕是要吃虧。」

榮嫿見他是拿槍,忽然想起之前在岐州鏢局裡,江淮放值後,他會教她怎麼破解他的槍法,起初,榮嫿拆解不了,但是練得多了,還真能拆掉他幾招。

江淮是文官,她打著都有些吃力,也不知江淮教她的那些拆解之法,眼下對上這個武侯世家出來的,能拆上幾招?

想著,榮嫿持劍行禮,蔣澄泓亦行禮,隨即榮嫿便持劍刺了出去,蔣澄泓的槍亦朝榮嫿而來。

榮嫿記得,江淮跟她說過,槍紮一條線,玩兒的就是手指和手腕的靈活程度,是對擰、裹、鑽、翻的熟練使用。

那麼要拆解,便是要躲過槍來的那條線。

榮嫿望著鋒利的槍鋒,身子忽然下沉,躲過蔣澄泓的槍,一把握住他的槍身,不給他翻的機會,持劍的手順勢往蔣澄泓腹部一掃。

蔣澄泓見狀一驚,連忙彎月要躲,榮嫿趁他分神收回劍,劍背狠狠抽在蔣澄泓的手腕上,另一手握著槍杆,順勢按照江淮教的一擰,在吃痛和槍身擰轉的力道下,蔣澄泓的槍直接脫了手。

蔣澄泓大驚,怎知榮嫿手裡的槍,就那般倒著紮了過來,直直一線,槍尾重重紮在蔣澄泓肩頭,他猛地後退兩步,就……輸了。

榮嫿:「啊這……」

她看看左手的劍,又看看右手的槍,再次看向蔣澄泓,真情實感的道歉:「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這麼弱,就使了全力。」

他不是武侯世家嗎?怎麼槍法連江淮一個文官都不如?

一旁的玉骨差點兒笑出聲,就連她都低估了他們小姐,看來前些日子在岐州,在江大人手裡,小姐進步很大。果然,在習武這一行上,與和強大對手的實戰,才是提升最快的。

蔣澄泓臉青一陣白一陣,此刻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甚至覺得再多呆一秒,都是莫大的恥辱。蔣澄泓沖她非常難看地笑笑,躲開她的目光,直接走開,消失在榮嫿視線裡。

「哈哈哈……」榮嫿笑了出來,將手中兩個兵器扔回給它們的主人,玉骨迎上前,抖開她的披風,重新給她係上,說道:「小姐,看吧,你能做到。蔣公子這種人,就是怕日後管不住你,所以才故意出言打壓你。你贏了他,就萬不可再懷疑自己。」

榮嫿笑著點點頭,當真如此,若不是今天聽玉骨的,打了這一場,等她回去後,肯定又會想以前一樣,對自己的能力產生懷疑,覺得自己,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好。

彩屏將手爐塞進了榮嫿手裡,驚喜道:「小姐,你現在真的好厲害。之前在京裡的時候,你那劍法跟花架子似得,但是現在幾下就卸了蔣公子的兵器,剛才若是實戰,蔣公子怕是已經死了。」

榮嫿伸手戳了一下彩屏腦門:「你說誰的劍法是花架子?我剛到岐州的時候,人狀元都沒嫌棄過我的劍法。」

話至此處,榮嫿忽然停下,似是悟到什麼,清亮的眸光在眼眶中輕顫,神色也變得有些嚴肅。

她對彩屏道:「你去看看,嫂子去了哪裡?」

彩屏應聲離開,榮嫿看著彩屏離開的背影,對玉骨道:「玉骨,我問你個事。」

玉骨點頭:「小姐但說無妨。」

榮嫿道:「你為什麼一眼就看出蔣澄泓的用意?」

玉骨唇角笑意有些諷刺,道:「因為男人十之有九都是如此。他們想要出身高貴、家纏萬貫的嬌小姐,但又想要這位嬌小姐永遠臣服於他,能力達不到,又不願承認無能,便隻能讓對方覺得自己差。」

榮嫿又問:「江淮的槍法,在你看來是何水平?」

玉骨答:「以我這些年所見之人,大越朝無人能出其右。」她一直都很好奇,江大人的槍法究竟師承何處?

聽玉骨這麼說,榮嫿心道:果然。

其實剛才她輕而易舉打敗蔣澄泓的時候,就意識到,江淮的槍法,絕對不俗,否則她剛才不會贏得那麼容易,連她自己都震驚。

江淮這麼厲害,可是他從未跟她說過,每次都隻是像和她玩鬧一般教她,再告訴她拆解之法。

她贏不了他煩躁的時候,他就會說,她其實低估了自己,再專注一些,就能拆了他的招。等她真的贏了一招半式後,他馬上就會告訴她,你看,我說對了吧,你能做得到。

榮嫿陷入了沉默,盯著地麵看了半晌,忽然問道:「也就是說,像江淮一樣,會鼓勵我、成就我的人,寥寥無幾。」

玉骨笑了:「是!」所以抓緊開竅,現在回去找江大人還來得及。

榮嫿卻抬眼道:「這蔣澄泓不行,讓榮崢再去給我找幾個看看。」

玉骨:「……」還是沒意識到嗎?

榮嫿扶了玉骨的手,往之前嫂子離開的路上找去,等和嫂子見了麵,卻發現隻有成武伯夫人在,而蔣澄泓卻不知去了何處。

成武伯夫人也焦急的到處看,最後,一直到他們遊完湖離開,榮嫿都沒再見到蔣澄泓的影子。成武伯府,更是這天之後,再沒上過榮家的門。

回府後,晚飯時,榮嫿將今天的事兒給家裡人說了,桌上榮家一家八口人,除了那個奶娃娃,其餘人全部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笑完又一起開始編排榮崢,說他沒眼光,榮崢道:「那能怪我嗎?人都長得人模狗樣,臉上又沒寫字,不相處哪兒知道?」

榮嫿胳膊肘懟了他一下:「下次你一定看好了,絕對不能比江淮差,人品也是。我就不信,這世上就沒有比江淮強的人了。」

榮憶適時接話:「有肯定有,但茫茫人海,你能遇上嗎?」言下之意,珍惜眼前人。

榮嫿不以為意,擺了擺腦袋,沒理榮憶。她雖然現在才知道,江淮在岐州給了她很多內心的力量,但也不意味著,她被連翻拒絕之後,還得貼上去啊?事不過三,哼哼。

而江淮那邊,從宮裡述職出來,便和聖卿王一起往外走,到宮門外分別,各自上了馬車。

江淮回了自己新置辦的宅子,而往另一條道上走去的聖卿王,揭開車簾,向身邊心腹問道:「之前寫信,讓你們找的人找到了嗎?」

那人行禮:「找到了,是永晟大長公主的嫡孫女。」

聖卿王點頭:「我見過,成,一會兒就去給江淮和永晟大長公主府上遞請帖,明天把他倆都請到我王府。」

吩咐完,聖卿王放下了簾子,自打榮嫿離開岐州後,江淮那副人看著正常,但魂卻丟了的模樣,實在是看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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