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章(1 / 2)
想要快速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對於裴清樾來說太容易,畢竟他是神獸,聽覺不是一般的好,還沒到小屋時,他就聽到了沈輕和那幾個律師的對話,拚湊出前因後果不要太簡單。
所以他並不想認識那個男人,即便之前古秘書已經給他介紹過了一次,現在對麵的男人在他這裡還是沒有任何名字。
來的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就壓根就沒把任選兵放在眼裡,後者臉色都青了。
但任選兵沒見過雲憬,卻是知道裴清樾的。
海城首富,誰不知道?不然他怎麼會來參加這個節目呢?還不是想有機會攀攀關係。
事情這才過去多久,怎麼連裴清樾都親自過來了,而且好像跟另外一個囂張的男人還很熟似的。
任選兵道:「裴總,您可能忘記了,我是任選兵,是這次贊助商的代言人。」
裴清樾眼鏡下的目光沒有任何情緒,甚至視線都沒放在他身上,隻是對秘書道:「重新考慮一下跟他們的合作。」
任選兵:「······」
他冷汗都要下來了。
這時,又有幾個穿著正裝的人走了進來,對雲憬道:「雲總,需要我們做什麼?」
雲憬自然而然地看向雲棉。
雲棉茫然:「?」
「你不是要律師?」雲憬沒怎麼在意道,「怕你那裡不夠,又給你帶了我的過來。」
所有人:「······」
這麼多人,你們不如說是來打群架的好了。
雲棉懂了哥哥的意思,來的時候他可能以為是自己出了事,所以也帶了人來給自己撐月要來了。
哥哥真好。
雲棉說:「他們在旁邊的屋子裡,那你們也過去吧。」
說完她又跟哥哥湊緊了點,小聲說:「謝謝哥。」
有多久沒有跟妹妹這麼近距離接觸過,雲憬還有點小別扭:「嗯。」
他問裴清樾:「你問問?」
裴清樾隻給古秘書遞了個眼神,後者就立刻上前:「據我們所知,這一切的起因是嘉賓任選兵無緣無故想要對自己的老婆動手,而我司藝人雲棉保護了沈輕女士,但接下來任選兵你不僅沒有收斂,甚至還想對我們的藝人雲棉動手,是這樣嗎?」
白挨了一巴掌的任選兵:「····這是我們的家事,是她自己插手的。」
「沈輕女士口中說的可是刑事。」古秘書說,「這兩件事情的嚴重程度是不一樣的。」
任選兵:「我···」
他剛要開口,但身邊的律師卻示意讓他不要多言。
任選兵的律師道:「這些事情還是要等沈輕出來再說。」
「是這樣沒錯。」古秘書非常有禮貌,「但鑒於事情的復雜性,我們已經將這件事告知了警方,希望你們能早做準備。」
任選兵:「!!」
古秘書其實也覺得奇怪,還沒到節目組,隻從電話裡知道了一些細節,但是老板卻突然在來的路上說了句:「報警。」
當時就把秘書嚇得不輕,但老板吩咐的事情,也不能不做。
任選兵的律師示意他稍安勿躁,但這次兩人卻沒有再說話。
任選兵低著頭在手機上打字問自己律師:「怎麼樣?」
律師很快回復:「工作室的那些賬目都要注意,這些人不好對付。」
「還沒開始,你就打退堂鼓了?」
「你不知道後麵來的這些人是誰?他們雲氏集團的專業律師團隊,業內著名的常勝將軍,遇到他們誰都要脫層皮。」
「雲氏集團?!」
任選兵還沒震驚完,這時沈輕從屋子裡出來了,身後跟著一堆穿著正裝的律師,這架勢實在是嚇人。
看到小屋裡又多了兩個陌生麵孔,再看坐在兩個人中間的雲棉,沈輕愣了愣。
雲棉主動給她讓了個位置,讓她來自己身邊:「來。」
等人坐下後,雲棉又介紹道:「這是我哥雲憬,這是我們公司老板裴清樾。」
這兩個名字一出來,沈輕嚇得差點沒又站起來。
其他聽到的人也是一驚,裴總大家倒是知道了,但雲憬?!!
雲氏集團現在的掌權人,以雲氏集團在海城的位置,誰不知道?
雲棉居然是雲憬的妹妹,而且看人家現在過來撐月要的架勢,這關係還不是一般的好。
所以雲棉不僅僅是有錢而已,她有錢有勢的程度是常人根本意想不到,難怪她會跟影帝認識,難怪現在跟裴清樾的關係也這麼奇奇怪怪的。
安汀捧著自己的小心髒:嗚,有錢人怎麼都紮一堆了。
任選兵現在更是恨不得把自己之前說的那些話都給全吃下去。
說什麼雲棉年紀小不懂事,說什麼讓她靈活一點不要吃不得苦,說什麼要讓她滾出圈。
既然有雲憬在,這次說話的自然是他的律師:「雲總,事情基本都問完了。」
「問我做什麼?」雲憬指指身旁的妹妹,「今天你們給她辦事。」
於是大家又轉向雲棉:「小雲總。」
雲棉:「說吧。」
律師拿出一直隨身準備的資料,麵對著任選兵:「根據沈輕女士所說的情況,現在我們將代表沈輕女士向任選兵先生提起訴訟,任選兵先生在於沈輕女士婚姻關係存續期間,對婚姻不忠,對伴侶不敬,限製沈輕女士的自由,對沈輕女士的身心健康造成了極大的影響,現有沈輕女士的驗傷報告證明,您對她造成的人身傷害已至輕傷,根據我國《刑法》規定,輕傷鑒定已經構成了故意傷害罪,我們依法持有追究任選兵先生責任的權利。」
人身傷害,限製自由,影響身心健康,婚姻不忠,這幾個詞加起來完全可以證明一切。
家暴,出軌,甚至可能還有ua。
安汀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麼他一直覺得這個任選兵不太對勁的原因了。
大家晚上在聊天的時候他就一直在乾預沈輕說話,在兩人相處的過程中一直都出於領導的位置,甚至還對雲棉說出那些莫名其妙的話。
他站起來指著任選兵:「你還是不是人啊!」
任選兵沒說話。
但是他的律師也站了起來:「這些不過都是沈輕一人的片麵之詞,至於她身上的傷也可能是她自己在其他地方傷到的,你們不能憑空汙蔑。」
「更何況,外界所有人和媒體都知道,沈輕跟任選兵先生婚姻關係一直都很和諧。」
任選兵坐直了身體,但卻發現對麵的雲棉和沈輕神色並沒有太大變化,好像對這個說法一點都不在意似的。
雲憬的律師道:「有證據。」
他拿出了手機,裡麵是一段錄音。
錄音一打開就是混亂的哭聲和咒罵聲,聽得在場的人都不由得皺起了眉。
「一段錄音而已···」
任選兵話沒說完,就見對方律師又點開了一段視頻。
視頻從他進家門時就開始錄了,並且在不久以後就能看到畫麵裡的任選兵表情變得猙獰恐怖。
律師頓時皺著眉回頭,小聲問:「你怎麼不告訴我有這些?」
任選兵也蒙了:「我怎麼知道?!」
其實這些東西是沈輕在不久前錄的,知道家裡沒有監控,又怕任選兵發現,所以她是在任選兵回家之前就準備好了錄下來,總有一次會錄到的。
終於在最後一次錄到以後,兩人有了這次來節目的機會。
沈輕原本是打算犧牲自己借著節目把事情鬧大,任選兵想躲都躲不了,但雲棉給了她另一條生路。
這時,一直都沒說話的古秘書忽然道:「可能不止這些。」
「?」
古秘書打開隨身攜帶的平板,將公司那邊發過來的資料展現出來給大家。
「接到消息的第一時間,我們就對任選兵先生做了一定的調查,現在調查結果顯示,你不僅僅有方才說的那些問題,你的工作室問題也很大,你們的稅務賬本有很多漏洞,甚至還有洗錢的嫌疑,這些資料我們都會一並交給警方。」
其他人都以為裴清樾和雲憬是一起來給雲棉撐月要的,所以也沒覺得這個調查有什麼問題。
隻有雲棉和雲憬都有些驚訝。
裴清樾是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的,就算是知道也知道的不全麵,居然這麼快就查出這些東西來,他這人脈和權利有多恐怖。
雲憬:「你想的還挺周到。」
裴清樾一點也不客氣:「嗯,你可以多向我學習。」
雲憬:「嘖。」
他還挺討厭這個人這點臭毛病的,一點都不謙虛。
兩家人原本關係還挺好,有了雲棉這件事以後雖然有那麼一點尷尬,但好歹都是從小一起長到大,也影響不了多少。
歸根究底,隻有雲棉一個人覺得尷尬。
跟這邊每個人的輕鬆都不同,任選兵那邊卻是一臉灰敗。
在看到裴清樾來時任選兵心裡那不祥的預感終於成真,果然這都是針對這著他來的,明明就叫工作室那邊處理乾淨,但沒想到裴清樾的速度會這麼快。
飛快把古秘書增加的消息加在準備好的資料裡,雲景的律師問:「還有問題嗎?」
這踏馬誰還敢有問題,任選兵甚至都在想自己最低能判幾年了,就在他想垂死掙紮一下去拉律師的時候,門口卻又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一群警察展示著證件走進來,巡視一周:「誰是任選兵?」
這次不用任選兵站出來,所有人都齊齊地指了過去。
警察道:「跟我們走一趟吧。」
任選兵:「我的律師在。」
警察:「那就一起走。」
律師:「·····」
艸。
就在任選兵站起來朝著警察走過去的一瞬間,沈輕突然也站了起來:「任選兵。」
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下,沈輕走到了她昔日曾經幻想過要走一生的人麵前,一巴掌打了過去。
現在得知了前因後果的所有人都齊齊扭開頭,隻當什麼都沒看到。
沈輕吸了口氣,忍住自己的眼淚:「以後你要看著我過的比你好,你才是什麼都不如的那個。」
「你配不上我。」
聞言,雲棉輕輕挑了下眉,沒忍住無聲笑了下。
看來沈輕把自己的以前說過的話全都記下來了,而且用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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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沈輕是當事人,所以也是要跟著去一趟警局的,但臨走前她還是提出要讓雲棉一起去。
反正這一期出了這麼大的事,以前錄製的那些也要剪輯很久,剩下的那些鏡頭安汀和林琨在都可以錄,得知雲棉沒有繼續待在圈裡的想法,大家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她陪著沈輕一起回了海城。
沈輕被叫進去問話。
留下其他人在外麵等著,雲棉覺得哥哥陪著自己可以理解,可是為什麼,裴清樾也跟著來了。
大家坐的不是同一輛車,所以直到下車後她才發現裴清樾也在後麵。
裴清樾一臉平靜:「我公司的節目出了事,我自然要在。」
「那個人工作室的資料,也是我提供的。」
雲棉適時誇贊:「裴總真熱心。」
裴清樾坦然受下:「嗯。」
雲憬眯起眼觀察這兩個人,說實話,他剛開始的時候還懷疑進了警局以後這兩人再吵起來就要變成當事人了。
但是現在看起來為什麼這麼和諧,甚至和諧到有點詭異。
雲棉性格現在變好了是一則,但裴清樾這個小氣鬼,居然沒給她臉色看?
肯定沒憋什麼好屁。
雲憬試探:「你們兩,現在情緒還挺平靜。」
裴清樾:「不然?」
看著哥哥懷疑的眼神,雲棉自然知道他在擔心什麼,於是主動解釋:「之前我跟裴總見過一麵,過去的事情也跟他道過歉了。」
一個道歉他居然就聽了?雲憬覺得自己好像這些年認識的是假的裴清樾。
畢竟這個人可是連小時候自己搶了他幾個玩具這會兒都能數得一清二楚的。
雲憬:「那你原諒了?」
「····」
其實沒有。
這麼掉麵子的事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過去了!
但是裴清樾實在沒辦法把現在的雲憬跟過去的雲棉聯係起來,更何況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去探尋。
裴清樾把自己眼鏡摘下來,垂著眼說:「她要請我吃飯。」
「就這?」
一頓飯就把你解決了?我們家缺你這頓飯?
裴清樾又說:「飯還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