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一場正經的學術討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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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說定了要陪江依去看成片,鬱溪想著要把工作提早完成,匆匆往辦公室走。

路上遇到賀其楠:「走這麼急做什麼?」

鬱溪順嘴把明天的事說了,引來賀其楠好大興趣:「我也要去!」

鬱溪:「關你什麼事?」

賀其楠撇嘴:「我現在也是混演藝圈的人了,不該去學習下?」

鬱溪:「要學你就片場跟江依學,把我演成楞木頭了還說。」

賀其楠哼一聲:「你以為我沒學麼?我這是跟江依姐討論過的,她說我大方向沒錯,你就是像棵樹,愣愣的。」

鬱溪驟然想到除夕夜江依醉酒,的確說過這話,說她連那個的時候都直挺挺的,可不正像棵樹?

鬱溪短發下的耳尖紅透,急欲帶過這話題:「既然江依教了你,那你明天回宿舍好好琢磨去。」

「我不!」賀其楠拔腳往片場走:「你不答應,我找江依姐去。」

鬱溪攔住她。

這稱呼的微妙變化令人不快——拍了半個月戲,怎麼就成「姐」了?

「她可沒有你這妹妹。」鬱溪冷言冷語道:「你不用找她,我跟她說,她要是不反對,明天就叫你一起去。」

等鬱溪加完班,劇組已經收工了,鬱溪回宿舍,給江依打電話說了這事。

江依笑:「她想去,就帶她去唄。」

全然把賀其楠當比鬱溪還小的小孩兒。

鬱溪語氣凶凶的強調:「你可隻有我這一個妹妹。」

江依語調揚起:「小孩兒,吃醋了?」

鬱溪反而不好意思,轉個話題問:「你在做什麼呢?」

「敷蒸汽眼罩。」

難怪連語氣都熏軟,柔柔帶花香的語調直往人心裡鑽。

她沒江依那樣的本事,吃醋都吃得讓人心醉沉迷,隻得牢牢守在江依身側,不容旁人踏足半步。

偏偏江依會哄人:「我喜歡你吃醋。」

鬱溪躺在床上,指尖擦過頸間皮膚,總覺得江依兩次因吃醋咬下的口勿痕,合而為一,融進血脈,鼓噪著血液汩汩奔湧。

我更喜歡你吃醋,她在心裡說。

聊了幾句又想起:「能不能也帶辰辰一起去?她是你頭號粉絲。」

「好啊。」

「那我問她有沒有空。」

孟辰辰的尖叫幾乎刺破耳膜:「有!必須有!特別有!」又道:「其實我分手了你知道嗎?就等著一件好事讓我振奮心情呢。」

「怎麼沒告訴我?」

「嗨,你不是忙麼,成年人分分合合也正常,沒什麼狗血的事兒,就是性格不合。」

「還難過嗎?」

「好多了,一聽能超前看我女神的新片,就更好了。」她語帶感慨:「當初你大二剛回國時我跟你交朋友,可沒想過能有這福利。」

鬱溪失笑:「你怎麼說的跟我交朋友好像扶貧?」

能讓好朋友開心固然是好,隻不過本應是二人世界的看片之行,變成了四人「春遊」。

江依今天穿一件鵝黃毛衣,淺豆色長裙,各種春天的色調在她身上交融,溫柔得不像話,惹來賀其楠和孟辰辰總往她身上瞟。

鬱溪咳一聲,從江依右邊繞到江依左邊,插在她和孟辰辰之間,隔開那兩人視線。

孟辰辰倒沒料想她小氣至此,反而沒發現她真實意圖,隻隔著她跟江依搭話:「沒想到你會去演吸血鬼女王。」

江依的笑也似這季節的風:「怎麼呢?」

孟辰辰被她笑的聲音都發顫:「嗯就是,你以前演的角色,要麼清冷,要麼柔媚,好像沒有過這麼a的。」

江依耐心答她:「我倒覺得挺好,挑戰一下自己的多麵性。」

從前江依和葉行舟同行,奠定了很多人對她嬌貴「金絲雀」的印象,等到真接觸起來,才發現這人一點不驕矜。

孟辰辰回想鬱溪給她講過的劇情:「吊威亞很辛苦吧?」

身邊賀其楠嗤一聲:「別看不起人,江依姐現在拍《逐空》更辛苦,她也沒扛不住。」

孟辰辰轉向她:「你很了解依姐?」

賀其楠語帶驕傲:「我每天跟她一起拍戲,怎麼不了解?」

「你跟她拍了多久戲?」孟辰辰猛拍月匈:「我,粉了她十年!」

鬱溪:……

這兩人怎麼還掐上了?

她扭頭不滿看江依一眼,用嘴形說:「招人。」

江依笑,偷偷用指尖撓她掌心。

鬱溪悶頭跟著笑,像在孟辰辰和賀其楠眼皮子底下,和江依獨享一份隱秘的快樂。

春風溫柔,撩人心魄,一點點不知為何的淡粉花瓣落人肩頭。

鬱溪走在通往電影工作室的小巷,輕輕握住江依指尖。

她從沒想過自己的人生會走到這樣一步,戀人在側,朋友笑鬧,還有一份真心熱愛的事業,等著她為之奮戰。

她輕呼出一口氣,向來覺得自己是個過分鋒利的人,現在卻也因這內心的飽足感,變得四平八穩起來。

這大抵是江依帶給她的改變,不知江依是不是喜歡?

扭臉看向江依的時候,正對上江依含笑看她的目光。

鬱溪未語先笑。

四人來到工作室,難聞的氣味令人掩鼻。

來開門的導演挺不好意思:「太忙,來不及收拾。」

小小一間工作室,到處堆滿吃完的泡麵盒子和麵包袋,有人躺在沙發床上裹著被子睡覺,更多人歪七扭八趴在桌上也能睡著。

所有的人都頭發油膩,為數不多醒著的人黑眼圈掉到下巴。

導演笑得卻有些驕傲,小聲道:「都熬了一個月了,就想做部好片子。」

他們是一群真正有電影理想的人,是「莫欺少年窮」的切身演繹者,浪漫和實乾在他們身上合二為一,閃亮的雙眸讓人毫不懷疑假以時日,他們也會是國際電影節的座上客。

賀其楠本來是想來跟著看個熱鬧,這會兒態度也有了嚴肅的改觀。

導演小聲招呼她們:「來這兒看。」

進了密閉小房間,就不用擔心音量吵醒熟睡的人,導演拉上遮陽簾,昏黃光線讓人不知天日。

第一個鏡頭就讓人震了震。

鬱溪從不知後期製作會給電影帶來這樣的效果,在現實中看起來粗製濫造的場景,被燈光和濾鏡徹底改變質感,像黃金時代的港片,復古b級片的調性拉滿。

看上去真如一座頹敗的現代都市,卻有妖獸橫行。

一仰頭,當真能看到吸血鬼女王從天而降。

那是江依,和往常很不一樣的江依。

緊身黑色皮衣,露出雪白臂膀,束月要勒出飽滿月匈形和蜂月要,尖尖皮領應和著一臉冷傲之氣,皮裙堪堪遮過大腿,露出同樣皮質的吊襪帶,裹著豐腴纖長的腿部線條,是一種別樣的誘。

她作為武器的兩把手刀插在裡麵,隨著她落地一步步逼近,泛起令人膽寒的光。

這一個長鏡頭沒有半句台詞,直推到江依一雙眼部特寫。

冷血,無情,嘲弄,魅惑,惹人一邊忌恨,一邊狂熱的為她獻祭生命。

更別提她亮出真身時,亮出唇角尖齒,舔舐過血痕,為她雙頰賦予一種別樣妖媚。

鬱溪坐在電腦前,頸間被江依咬過的那塊又癢痛起來,她再次獲得隱秘快樂,世界上大概沒人比她對吸血鬼女王的這誘人一幕,有更深體悟。

不過即便沒有,視覺沖擊力也已足夠強。

賀其楠嫌惡的推推孟辰辰:「你流鼻血了,好惡心。」

孟辰辰轉向她:「你以為你沒流麼?」

兩人同時要求暫停,沖去洗手間沖洗。

九十分鍾電影觀看完畢,江依說了些細節意見,導演一一記下,覺得受用,恭敬的送她們出去。

她們是下午來的這邊,看完電影出來,天色已染薄暮,帶點緋色濾鏡的光,照著舊胡同屋頂的草,在風中擺擺盪盪的擾人心神。

還沉浸在剛剛的妖獸都市中。

以至於牆角一隻貓突然竄出來時,孟辰辰和賀其楠嚇得抱在一起尖叫:「有妖怪!」

反應過來,又嫌棄推開對方。

孟辰辰心悅誠服對江依說:「依姐,你一定會火回來的,上次我跟鬱溪說,你不火我就去邶航操場裸奔,現在我更堅定了!」

賀其楠嗤道:「誰要看啊!」

又問江依:「電影什麼時候上線?」

江依答:「不出意外的話,兩周後。」

時近清明,像昭示一場新生。

等待的時間裡《逐空》繼續開拍,賀其楠說這部電影拍起來更辛苦,也並不是虛言,尤其對扮演年輕倪未蓮的江依而言。

因為倪未蓮年輕時,帶著一身虎虎的拚勁,為了不耽於閉門造車的理論,她走出實驗室去體驗航天員體驗的一切。

電影中有一幕,是倪未蓮穿著水下訓練服,在浮力水槽中進行水下失重訓練後,對體力消耗極大,一堂訓練課結束上岸,已是大汗淋漓,體力透支到連胳膊都抬不起來。

接下來一幕是去食堂吃飯,手抖得連筷子都拿不住,米粒灑了一桌。

這兩幕其實可以靠演,導演也覺得江依演技沒問題,可她追求真實質感,一遍遍下水去體驗。

呈現在鏡頭中,滿身的大汗是真的,雙臂的顫抖是真的,眼底驕傲又倔強的光,也是真的。

陳文尋斜眼瞟賀章:「我就不明白你哪隻眼看人家嬌弱了!」

賀章一言不發的背手離去。

其實看江依演了這麼段時間戲,陳文尋倒理解了,為什麼這兩個看上去八杆子打不著的人糾糾纏纏近十年,最終還是走到一處。

大抵因為兩人身上其實都有股倔勁,隻不過在鬱溪身上是鋒利,到江依身上被歲月包裹,化為柔韌。

拍那場倪未蓮最重視的文戲時,劇組去郊區小學借了教室。

江依邀了倪未蓮和夏嵐前來,鬱溪開車去接她們,小心翼翼搬運輪椅。

江依站在有些破敗的小小一間教室,敲著黑板,眼底有堅韌,也有對未來的焦灼,細碎的粉筆灰沾在她長睫上化為茫然。

鬱溪忽然意識到,也許在鄉村小學的那些歲月,倪未蓮是想過放棄的,就那樣蒙塵,了此一生。

隻是。

望向窗外那一眼,驚訝,欣然,雀躍,甚至暗夾著一絲不置信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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