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就想慣壞你(正文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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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溪黏糊著不願出門,但賀其楠那邊還是得去看。

打電話是不接的,江依便想,烤些餅乾給她送過去。

鬱溪心想:烤餅乾好啊。

幫著打蛋,故意把蛋殼掉在蛋液裡,江依微蹙眉看著她笑,她故作鎮定,點一下自己唇:「你咬我一口,咬疼了,我就長記性了。」

江依也不跟她客氣,沖了下手,過來摁住她後頸,圍裙下的兩團溫軟貼過來。

鬱溪腿還軟著,被她靠得倒退兩步,伸手撐住流理台。

江依咬人不像話,不疼,貓似的,齧齒一點點啃,讓人心癢癢。

她欲摟住那纖月要,卻被推開,江依沒有更進一步的意思,反而問她:「你還想不想出門了?」

她就是不想出門啊。

靠著流理台看江依忙,一手抱在月匈前,一手反復摩挲著被口勿到潤澤的唇:「江依——」

江依沒抬頭的「嗯」一聲,圍裙綁帶勒著纖月要,再往下是渾圓飽滿的曲線,雙腿線條修長。

鬱溪:「你還記得過年時我去劇組探班,你喝醉了……」

她學著江依拖長語調,聲音低下去,沒說完的話就透著曖昧。

引來江依剜她一眼:「不記得。」

偏偏越這樣,鬱溪越覺得,那些醉酒模糊的片段是在江依腦子裡刻了某些痕跡的。

比如,蹲在灌木叢邊,一臉天真懵懂叫她「主人」的樣子。

她一想到就心就更癢,江依卻絲毫無心跟她繼續這一話題,忙了一通,拎著烤好的餅乾揪她出門。

按賀章給的地址過去,按門鈴,沒人來應。

鬱溪:「是不在還是餓暈了?」

賀其楠獨居,養一隻布偶貓,父母親戚偶來探視,她不開門不接電話,一點聯係上她的辦法都沒有。

鬱溪略微擔心,蹙眉準備再打,一陣笑語傳來。

賀其楠捧著個煎餅果子滿麵春風,絲毫不像減肥減到氣若遊絲的樣子。

看到鬱溪一愣:「你怎麼在這?」

鬱溪看到賀其楠身邊人也是一愣:「你怎麼在這?」

竟是孟辰辰。

「哦……」孟辰辰眼眸微轉:「我們倆家的貓都拉肚子了,一起去寵物醫院來著。」

「壞了!」賀其楠驚呼一聲:「貓沒拿!」

孟辰辰趕緊道:「依姐和鬱溪找你肯定有事,你帶她們進去吧,我去拿貓。」

轉身就跑。

賀其楠開門時,鬱溪問:「你們倆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啊。」賀其楠含糊道:「都養貓嘛。」

進屋以後鬱溪坐得筆挺,例行公事盤問:「給你打電話怎麼不接?」

賀其楠嘟噥:「誰休假還接領導電話啊?」

「你媽不是說你不吃東西麼?我看你吃得挺開心。」

「剛開始是想減肥來著,可誰約……著去寵物醫院的時候能忍住不吃東西啊。」

江依嗤一聲輕笑。

放下餅乾,拉著鬱溪:「我們走吧,一會兒辰辰帶貓回來,她們還得商量貓的事呢。」

******

休假結束,鬱溪回航天院的時候,一向清靜的院門口圍著一堆人。

走過去,一陣久違的嚎哭聲讓她愣在原處,幾乎忘了該第一時間避開。

披頭散發的女人沖過來揪住她衣領:「你好狠的心吶!」

鬱溪被她捶得退了兩步,看著一向懦怯的舅舅像往常一樣瑟縮在後,那副樣子卻讓鬱溪更火大,冷眼睨著。

對舅舅而言,軟弱成了他心底貪婪的遮羞布,若不是他一次次默許,舅媽能囂張到這份上?

尖聲嚎哭是她的利器,引來眾人圍觀是她渴盼的結果:「我們一家供你吃喝,供你上學,不要你報答,你卻讓電影把我們寫成這樣的壞人?讓全鎮人指著我們脊梁骨罵?」

鬱溪:「你們供我?那本來就是我媽和外婆留給我的錢,不知被你們吞了多少,現在反而變成你們供我?」

她以為自己現在心緒平和了不少,卻止不住發起抖來。

「你們聽聽,你們聽聽,欺負我們沒文化,嘴笨不會說話,你當然想怎麼說怎麼說。」

他們從祝鎮一路風塵仆仆趕來,灰敗衣物在邶城陽光下蒙著灰,因激動而泛紅的臉顯出久經風霜的滄桑。

而鬱溪穿著淺米色風衣,挺闊輪廓托賴於精良剪裁,寬肩窄月要挺拔站在那兒,一張臉冷而傲,兩方強弱對比好像一目了然。

旁邊有人拍照,鬱溪一個眼神射過去,那人嚇得手一抖。

想起來了,在祝鎮被叫「張嬸子」的那人,最常和她舅媽攪合在一起,家長裡短的長舌道人是非。

鬱溪眯眼,望了眼太陽折射出的一圈光暈。

按她本來性子,該是大跨步過去把手機奪過來砸了了事,可這兒街道都有攝像頭,也不知舅媽是不是隻找了張嬸子這一個「幫手」。

她這樣沖動莽撞,留下圖像證據,怎麼看都是她不占理,把自己陷入更難堪境地。

賀章得人報信,匆匆趕來:「別在這杵著,進裡麵談。」

航天院有接待處,不用進主體大樓。

鬱溪冷臉坐在他倆麵前,有人送茶進來,被鬱溪眼神示意退出去。

不想久對著這兩張臉,直接問:「來找我鬧,想要什麼?」

「我們哪裡想要什麼,不過是你舅舅病了,需要錢治病,我們一輩子老實巴交哪裡能掙到錢,這才來找你幫忙。」

鬱溪挑唇冷笑,這才發現以前是她小覷了這位舅媽。

說起話來滴水不漏,即便她現在錄音放到網上,也隻會被指責六親不認,血脈相親之人的救命錢都不願拿。

她好奇起來:「想要多少?」

「三、三十萬。」

鬱溪雙手插兜,低頭悶笑了下。

舅媽反而被她笑慌,和舅舅對視一眼,心虛道:「很多嗎?對你來說,不多吧……我們隻求你幫這一次忙,以後不會再麻煩你。」

鬱溪埋著頭,唇角弧度上揚。

她不是笑這錢多,而是笑這錢太少。

這樣大張旗鼓來鬧一趟,她還以為舅媽想要多少。

這筆錢對現在的她來說,不算什麼難事。也在不斷提醒她,她過去是從怎樣一方壓抑逼仄的天井走出,三十萬便是那裡的天文數字。

「三十萬。」她翕動嘴唇:「不行。」

「那你能給多少?」

掀起眼皮看眼前因貪婪而急切的人:「一分都不給。」

「你……」舅媽露出真實嘴臉,眼睛擠成醜惡的三角:「我把剛才的照片發在網上,所有人都會罵你忘恩負義,你的前途就完了!」

「好啊。」鬱溪站起來冷漠點頭:「你去發吧。」

******

晚上不想住宿舍,回了江依的出租屋。

江依今天進組,本以為回來會麵對一室黑暗,無饜嗅著她殘存的香味安撫自己,沒想到燈光透暖,一個纖柔背影立在廚房。

乍驚又喜,忙不迭過去,從背後摟住纖月要,臉邁進濃密黑發,那熟悉的香味又哪是殘香能替代。

聽江依柔柔的問她:「我煮了銀耳湯,喝一點嗎?」

鬱溪埋頭不肯起:「你怎麼在這?」

「白天的事我聽小賀說了。」她轉身捧起鬱溪的臉,微微抬起去瞧她雙眸:「小孩兒,委屈了。」

她從劇組開車回來,輕輕柔柔站在這裡的背後,是下戲以後四個小時的車程,而為了不耽誤明早拍戲,淩晨四點再開車回去。

鬱溪說不上心裡什麼感覺,愧疚無措甚至壓過了欣喜感動,開口才發現自己在哽咽:「我……」

然後大滴大滴眼淚,從眼眶溢出來,她全無防備,甚至連自己在哭的感覺都沒有,慌得連忙走去水池邊,擰開水欲沖洗。

她以前幾乎不哭,現下卻在江依麵前頻頻落淚,到底是怎麼了。

江依從後麵拉住她手腕,強扭著她轉身,關了水又捧起她臉,她垂眸想躲,江依卻不讓。

柔軟的口勿貼上來,輕吮她眼淚。

卻有更多從眼眶溢出,源源不絕。

她哽道:「你,別……」

渾身抖得話都說不完整,身子被江依雙手箍住,柔膩指腹貼上她唇,不讓她再言語。

依舊一點點吮她眼淚,像江水包容雨滴。

鬱溪這才想明白,為什麼自己有這麼大反應。

獨自長大的歲月裡,她不是不委屈,隻是從沒人護著她,知道委屈無用,所以從不發泄。一次次的淚,在她體內蓄了洪,遇到江依的珍視和鄭重,倏然傾泄出來,洶湧到她自己都害怕。

她想通了,索性哭得洶湧起來,站都站不穩,江依拖著她到沙發上坐下,拿紙巾給她。

等她略平復,通紅著眼帶著鼻音:「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他們,他們搶了我媽的畫。」

她媽去世後,病中所作那些畫都存在外婆老宅,外婆也去世後,不過幾歲的鬱溪,眼看著舅媽蝗蟲般把外婆家掃盪一遍。

翻著那些畫:「聽說她以前在邶城的時候,這些畫能賣錢?」

看著那些似兒童塗鴉的色塊又不信:「真的假的?」

卻還是把那些畫全卷走,再不叫鬱溪看見蹤跡。

江依在一旁摟著她肩:「好,我們一分錢都不給。」

鬱溪看她一眼:「我以為。」

她揉揉鬱溪的發:「以為我會勸你給錢?」

鬱溪點頭,畢竟三十萬買清靜,對現在的她們可算最穩妥選擇。

江依堅決:「我不會。」

「恨是和愛同樣值得被鄭重對待的情感,對於不該原諒之人,為什麼要原諒?」

握住鬱溪的手:「傷害過你的人,我和你一起恨。」

「你罵起他們來呢,我陪你一起罵。你打起他們來呢,我可以在旁邊補兩腳。」

鬱溪終被她說得笑起來,又吸鼻子靠她肩上:「可這事真鬧到網上,我會被停職。」

航天院性質特殊,就算今日賀章有心袒護,一旦鬧出惡評,也逃不過這下場。

「那……」江依捏捏她鼻尖:「姐姐養你。」

湊到鬱溪耳邊壓低聲:「外麵迷你的小妹妹那麼多,我也恨不得把你關在家,隻叫我一個人看才好。」

輕托起鬱溪的下巴,口勿上去。

鬱溪剛才哭得唇發腫,又殘留滾燙,江依的唇帶那麼點涼意,帶來安撫。

室外一場秋雨,屋內燈光暖黃,這是她的家,她的避難之所。

箍住江依纖月要,撒嬌般不肯放,江依展開雙臂把她摟進懷裡:「什麼都別怕,早就告訴你了,姐姐給你兜底。」

******

襯著夜色,四點起床,鬱溪開車送江依去劇組。

天漸漸亮起,不想聽電台,連身邊人呼吸的頻率,都化作對她的絕佳安撫。

「就在前麵,左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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