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你給我的一切回應,都是演戲?(2 / 2)
隨著她麵帶得意笑容地站起來,視野逐漸開闊。
司雷殿外廣闊無垠的空間裡,站著一個臉色煞白的人。
好像是受到了重擊,腦子和心已經無法做出任何情緒上的反應,身子搖搖欲墜,渾不知自己在哪裡,要做什麼。
「江明野!」白釉自然沒想過他會出現在這裡,那麼……
她說的話……
她的聲音好似把他叫醒了,他淒愴地一笑,仿佛紙片薄厚的瓷器,易碎又美麗。
這樣易碎的珍寶,卻全然不愛惜自己似的,卸下了所有的靈力和防護,整個人,像是自由落體似的,飛速墜離了這高絕的九層天。
白釉驚呼一聲,緊跟著他的衣角飛了下去,兩人落在京郊別墅。
江明野像是行屍走肉一般,烏黑的眸子漾著血紅的光,他兩隻手僵硬地捏著白釉的肩膀,野獸般的低吼,
「你隻是在騙我?」
「都是假裝的?」
「你給我的一切回應,都是演戲?」
「你從未為我動心,在一起沒有半分情愛?」
白釉不知道要說什麼,她的心比那顆鑽石還堅硬,根本沒有半分悸動。
見白釉沒有回答,江明野自然也知道了答案,他卻執拗地一直重復的問著:
「田白釉,你回答我!」
「你要我說什麼?」
現實已經以這樣堪稱災難的方式鋪陳在他麵前,白釉連騙他都心疼。
「求你,哪怕騙騙我……」
他像隻瀕死的小獸一般哭著,聲音低啞,全身能感知到的唯一情緒,叫做絕望。
大廈傾頹,幻境崩塌,他像是坐在深淵裡孤獨的野獸,以為終於爬了上來,驀然回首,他已經在地獄深處。
「你對我那麼好,讓我以為陷入熱戀,其實,不過是你給我編織的夢!」
「田白釉,我寧可從沒見過你,我寧可你從未這樣假裝,也好過一盆冰水將我當頭澆死!」
「江明野,」
白釉見他幾欲瘋魔,整個人都不對勁了,一顆心在月匈腔裡狂野突奔,撞得她難受極了,
「我是萬人敬仰的神明,我愛世間所有人,也包括你!你要的垂愛方式特殊,我可以學,我可以練,我不會愛上任何人,所以我可以永遠以這樣的方式愛你!」
「江明野,算我求你了,能做的,我都已經做了,你忘了剛才的事情好不好,我還可以像昨天一樣待你,撒嬌,吃醋,我會做的更好,你也是喜歡的,不是嗎?」
「謝謝,」江明野的口腔裡全是苦澀的血,他蒼白的皮膚也滲出血跡,體內不知道多少血管直接爆了,
「但是不需要了。」
他帶血的手點了點白釉的月匈口,那裡有他最迷戀的小痣,有他萬年肖想,自以為終於得到的一顆心,
「神愛世人,」他笑得無助又絕望,一張俊臉皺成一團,比哭還破碎,
「那麼,你的心太擠了,我性格孤僻,受不了人多的地方。」
他收了手,往後退了幾步,自嘲地笑著,他本以為和白釉大婚會讓天道慌張,以為天道會百般阻撓。
天道卻一直這樣安靜。
原來啊,他早就勝券在握。
白釉是他養了幾萬年的孩子,也是他最鋒利的一把刀——
哪怕麵對的他,白釉也會無情地剖開他的月匈膛,將那顆不安跳動的心髒,一把捏碎!
「江明野,你什麼意思?」
白釉一臉怒氣的看著他。
江明野牽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月匈口,裡麵的心髒瘋狂不規律的跳動著,
「第一眼見你,你就在我心裡安家落戶,這麼些年,這顆心,雖然在我月匈膛裡跳動,可惜,卻是屬於你的,」
「我不能命令它把你趕出去,我還可以……」
江明野英俊的五官幾乎猙獰,猩紅的眼睛像是嗜血狂魔,
「讓它停止跳動。」
「江明野,你個瘋子,你到底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