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遊街示眾(1 / 2)
到村莊中時已然是傍晚,殷黑山也沒有回殷家,而是叫梅正國趕著車去了村莊中的打穀場。
說是打穀場,但因為大關莊人多,這打穀場太小,因而大家都將打穀場放在了自家地中,村頭這打穀場失去了打穀的功能,平常隻做開會亦或宣布事用。
不管是梅守禮一家跟方氏斷絕關係還是梅守謹捱打,這在大關莊都是大事,必需召集全村的人,叫全村人共同見證。
這會是傍晚,非農忙時,下地的人大都已然回村。
殷黑山叫殷四郎趕著車去叫梅守謹,他則是敲響了打穀場中的洪鍾。
鐵做的洪鍾發出悠長沉悶的聲音,自打穀場散開,沖著大關莊漫延而去。
鍾聲一響,每家都走起碼走出一人來,抬腿沖著打穀場走去。
一路上大家議論紛紛,這是出啥事了?
殷四郎去了梅家老宅,梅守謹已然醒過來,這會正躺床上歇息,臉灰敗。
見著了殷四郎,他臉上多出了三分嫉恨,正要開口,殷四郎高高在上的說出了來意杖60,遊街示眾。
這幾個字的殺傷力很大,震的他恨不得再昏過去。
殷四郎勾唇一笑,走向前去提著他的衣裳把他拖出,隨手扔到了車上,「別掙紮了,沒有用。」
怎可以不掙紮,那可是遊街示眾跟打板兒!
殷四郎見狀,非常乾脆地抬起手把梅守謹劈暈,他眼尾的餘光瞥見躲在屋子中偷看的鄧巧翠跟梅守財,俊臉上的嘲笑多了三分,「你們也去,旁觀。」
這話講完,他趕著車往打穀場跑去。
等他屆時,打穀場已然站滿了人,殷黑山梅小芒幾人站中央的高台上,非常顯眼。
他把車停下,把牛栓到一邊的樹上,一手提著昏過去的梅守謹,擠開人群上高台。
梅小芒小臉沉著,濕潤的桃花眼看著自人群中走來的殷四郎,眼裡有晦暗的情緒一閃而過。
史縣長的處理,她自然是滿意的。
但這堂上的氣氛……
怎有一些奇怪?
方氏今日算是被告,依照正常的流程,怎樣著也得給方氏一個辯解的機會。
但是沒。
就憑借殷黑山的一通發言,史縣長就下了判決。
不準許被告發言隻聽狀告人的一麵之詞,如果史縣長一直這樣判案子,那這的造成多少冤假錯案?
有辜博士在,史縣長不至於這樣戲吧……
也許是殷黑山跟史縣長相熟,因此史縣長信任他?
想起之前殷四郎叫她去請殷黑山時那自信的神態,她忍不住暗自蹙眉。
殷黑山跟史縣長熟到這一份兒上了?
此時,殷四郎提著梅守謹上了高台,站到了她身旁。
她長長的眼睫顫了幾顫,往邊上移了幾步。
拉倒,殷四郎身上的隱秘好像也許多,暫時不想了,眼下先看戲再說。
她非常期待方氏跟梅守謹的臉。
方氏跟梅守謹沒有辜負她的期許,在殷黑山宣布了斷絕關係的處決後,在場千人瞬時發出了嗡嗡嗡的議論聲。
當中大多是諷刺。
方氏的所作所為,大家也都知道,確實過了。
可斷絕關係嘛……
老一輩支持的人不多,怕自己後輩都跟著梅小芒學。
可如今史縣長都下令了,即就是不支持他們也沒法,隻可以緘默地看著身旁年輕一些的人指責著台上的方氏。
這一些指責,方氏自然是聽在了耳中。
兒子跟自己斷絕關係,這在大關莊可是第一份。
不,不止是大關莊,她活了許多年,這也是第一份。
此刻大家對她的諷刺好像釘子,一下下地全刺入她的身子,紮的她全身流血。
隻是這不是最疼的。
最疼的是梅守謹接下來要麵臨的,她的心肝噢,何時受過這一份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