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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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殿下不以為意道:「鎮遠侯英勇善戰,但久經戰場,偶爾戰敗在所難免,當時陛下不過是在盛怒之下,待氣頭過了,哪怕無人求情,自然也不舍得降罪鎮遠侯這員忠心耿耿的虎將。」

話是這麼說,但據鎮遠侯所說,當年皇帝大發雷霆,禦前人數眾多,卻都忙於自保,三緘其口。

從始至終,隻有三殿下一人開口求情,極力勸諫,皇帝才順著這個台階下來,重重踹了三殿下一腳,這才收回了成命。

否則,九五至尊金口玉牙,說出去的話,哪怕明知道是錯的,也不會無端收回。

寧奕馳沉默片刻,接著說:「鎮遠侯府念及殿下這份恩情,願意相助殿下這一回。但也僅此一回。」

三殿下聽聞此言,正了臉色,起身,拱手,鄭重對著寧奕馳微微躬身:「多謝侯爺,多謝寧世子,鎮遠侯府此番相助之恩,我一定銘記於心。」

寧奕馳抱著孩子起身,躲閃開來:「三殿下過於客氣了。」

二人把話說開,三殿下起身告辭,又對乖乖窩在寧奕馳懷裡的小姑娘拱了拱手,這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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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三殿下帶著長石離開,常山才走了進來。

沈靈舟抬頭問他:「山山,菘菘?」

寧奕馳也看過去:「人怎麼樣?」

常山白淨的麵頰和耳朵肉眼可見地微微泛了紅,對著二人拱了拱手:「回世子爺,回沈姑娘,菘藍姑娘並無大礙。」

無大礙?無大礙能那麼痛苦的樣子?不行,她得去看看。

沈靈舟小身子在小被子裡拱啊拱,掙紮著想下地:「舟舟看菘菘。」

「我送你過去。」寧奕馳抱著小姑娘抬腳向外走,路過常山時問:「可找了大夫來瞧?」

小姑娘極其看重菘藍這個丫鬟,不能輕慢了。

「……」常山默了默答,神情有些古怪:「不必,就是肚子痛,已經好了許多了。」

雖然覺得常山紅著臉有些不正常,但想到常山辦事向來可靠,寧奕馳便不再多問,抱著小姑娘出門送她回東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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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常山聽命去了東廂房,一進門就見菘藍正從裡屋出來,衣裳倒是穿得整齊,可頭發像是隨意攏起來的有些淩亂,臉色也異常蒼白。

她吊著一隻胳膊,另外一隻手扶著肚子,弓著身子貓著月要艱難地往外走,顯然是想出來追沈靈舟。

常山見狀,三兩步上前,強行把菘藍半抱半扶地送回了床上,還一個勁兒地問她哪裡不舒服。

菘藍本來蒼白如紙的臉,登時漲得通紅,兩隻手緊緊攥著被子,低著頭支支吾吾,隻說自己沒事,讓常山不必擔心。

可她那個樣子完全不像沒事,常山難得在菘藍麵前冷了臉。

批評她說菘藍姑娘就算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也要為沈姑娘想一想,要是她當真病倒了,那沈姑娘誰來照顧。沈姑娘那麼看重她,想必一定會很難過。

說完,常山轉身就往外走,堅持要去請大夫來給她瞧一瞧。

菘藍迫不得已喊住常山,坦白說自己是來了小日子,隻不過有一點兒肚子痛,真的沒什麼大不了的,明天就好了。

常山還一愣,轉身問菘藍什麼小日子。

菘藍又羞,又急,又有點兒氣,捂著臉差點兒哭了。

看著菘藍羞惱得恨不得鑽進被子的模樣,常山這才恍然大悟。

雖然他還未曾娶妻,但十**歲的男子,跟著世子爺博覽群書,為了辦差該去過的地方也都去過,男女之間那些事,該知道的他自然也是知道的。

兩個人同處一室,一個縮坐在床上,羞臊得恨不得立刻死去,一個站在地上臉色漲得通紅,完全不知所措,二人就那麼久久沉默著。

後來還是菘藍惦記自家姑娘還沒回,這才強裝鎮定,再次說自己沒事兒,讓常山去忙。

這次輪到常山紅著臉支支吾吾,問她肚子痛,可要吃什麼藥才會好。

見常山看起來比她還不好意思,菘藍哭笑不得,索性破罐子破摔,說藥是不必吃的,但常山大哥若是方便的話,就幫她弄一點兒紅糖水來就好了。

常山立馬應了聲好,抬腿就往外走,那腳步快的,頗有點落荒而逃的架勢。

常山去了廚房。因世子爺來住,廚房裡留有值夜班的廚子,常山也不多說,隻說要一大碗紅水,要多多放糖。

廚子是個中年漢子,家有妻女。見常侍衛大半夜的跑到廚房來要紅糖水,臉色還通紅,廚子就猜到了個大概。

把沖好的紅糖水遞給常山,廚子善意地提醒說,若是這紅糖水是給姑娘家喝的,那最好再給她弄個湯婆子。

常山道了謝,先把紅糖水給菘藍送去,又轉身出去,把這院裡管著物品的小廝喊起來,讓他把早就收起來的湯婆子翻了出來,跑去廚房灌了熱水,又給菘藍送了過去。

辦了這麼多事兒,所以才耽擱了這麼久,一直到三殿下離開,他才回到正屋。

當然,這些他是不用跟他家世子爺稟報的。世子爺隻讓他看看菘藍可還好,既然菘藍沒什麼事,那這些細節他自然就不用說了,怪難為情的。常山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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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奕馳把小姑娘送到東廂房門口,把她放在地上,小被子從小姑娘身上掀起來,拿在手裡。

沈靈舟邁著小短腿兒跨過門檻,走了進去。

一直走到裡間,見菘藍睜著眼睛虛弱地窩在床上,沈靈舟忙走過去趴在床邊,伸著小手輕輕扌莫了扌莫菘藍的頭,心疼地問:「菘菘,疼?」

菘藍剛喝了一碗熱乎乎的,放了很多很多糖甜得要膩死人的紅糖水,又把滾熱的湯婆子放在肚子前捂了一會兒,人已經徹底活了過來。

人舒服了,肚子也沒那麼痛了,整個人就昏昏欲睡。她強撐著沒睡,在等常山回去之後,把自家姑娘送回來。

如今見小姑娘回來,菘藍笑了,抬手在小姑娘小臉蛋上愛憐地扌莫了扌莫:「姑娘莫擔心,菘藍好多了。」

菘藍抬手掀開被子:「時候不早了,姑娘上來可好?」

沈靈舟看到菘藍肚子前放著的湯婆子,又看了一眼床邊小幾上放著半碗紅色的水,頓時明白了。

她家菘藍這是來那個月事了。沈靈舟欣慰地笑了,小胖手扌莫了扌莫菘藍的頭,又湊過去和她貼了貼臉。

菘藍雖然已經十六歲了,可卻一直沒來月事。估計是因為太瘦,加上前兩年精神壓力太大導致的。

雖然麵上看不出來菘藍有多著急,可沈靈舟知道,菘藍早早就備好了月事帶。

逃跑那次,菘藍往包袱裡裝一條一條帶了繩子的布帶,繡了花還挺好看的。

沈靈舟沒見過,還不認得,上前拎起一個好奇地問是什麼。

菘藍紅著臉拿回去收好了,說是姑娘家用的東西,等姑娘長大了自然就知道了。沈靈舟一琢磨,就知道了那是月事帶。

後來她是無意中聽到菘藍和春福小聲聊天,菘藍唉聲嘆氣犯愁她怎麼一直還不來,沈靈舟這才知道原來菘藍還一直沒來的。

本來她還想著下一次大夫來給她請平安脈的時候,讓大夫給菘藍瞧瞧的,結果沒想到突然就來了。這下好了,她家菘藍不用擔心了。

看著菘藍虛弱得很,沈靈舟想了想,指了指門口:「舟舟找哥哥。」

她知道她睡覺不老實的,一會兒趴著,一會兒躺著,一會兒橫著,一會兒豎著,經常睡下去的時候腦袋在這頭,早上起來的時候,人就去那頭了。

在侯府的時候,菘藍都是等她睡著,再到榻上去睡,晚上還時不時起來看看她,給她蓋一下被子。

可今天晚上菘藍不舒服呢,她不想吵得她家菘菘睡不好。再說她要是睡在這,菘藍肯定一會兒醒一次,一會兒醒一次,絕對睡不踏實。

外頭兩個小丫鬟睡在榻上,兩個人睡剛剛好,她再擠過去,估計就能把一個小丫鬟擠到地上去。

所以,她去找世子哥哥好了。她這麼小一點點,又不占地方,就在世子哥哥架子床邊的腳踏上打個地鋪,也能睡一晚的。

知道自家姑娘是關心她,想讓她休息好,菘藍鼻子一酸紅了眼眶,伸手拉住小姑娘:「姑娘,奴婢沒事的,您就留在這裡睡,莫去打擾世子爺。」

雖說世子爺寵著姑娘,可姑娘睡覺沒個睡相,她怕世子爺受不了,會生氣。

「菘菘覺覺!舟舟走嘍!」沈靈舟小身子一扭,麻溜兒掙脫菘藍的手,邁著小胖腿兒噔噔噔就往外跑。

跑到外麵,還不忘踮著腳尖,費勁巴拉地把門關好,這才往正屋跑。

站在房頂上值守的兩個侍衛聽到動靜低頭去看,見是沈靈舟,對視一眼,都沒管,隻是視線緊緊隨著小姑娘移動,見她跑到正屋門口,鬆了一口氣。

還好,沒摔著。小姑娘矮墩墩圓不隆冬的,跑那麼快,他們都跟著提心吊膽,生怕她摔著碰著。

正屋內,寧奕馳交代完正事。常山一臉自責和愧疚地拱手認錯:「世子爺,剛才屬下晚了一步,被三殿下的護衛搶了先到了沈姑娘身邊,害得沈姑娘被嚇到,是屬下失職。」

寧奕馳一邊仔細疊著手裡的粉色小被子,一邊說:「不怪你,你本就不敵他,你在他手底下過不到十招,莫要輕易和他動手,他不知輕重。」

常山:「……」世子爺您真的很會安慰人。

常山正欲說著什麼,寧奕馳抬手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抬頭看向門口。

果不其然,門外傳來力道不大的敲門聲,緊接著小奶音傳來:「哥哥!」

寧奕馳嘴角緩緩勾起,起身走到門口,故意不開門,而是問道:「門外何人?」

「舟舟呀!」沈靈舟答。心中忍不住納悶,世子哥哥聽不出她的聲音了嗎?

門嘎吱從裡麵打開。寧奕馳低頭看著矮墩墩的小姑娘,蹲下身去,伸著胳膊問:「作何不睡?」

「嘿嘿嘿!」沈靈舟呲著牙傻裡傻氣笑了,繞過世子哥哥他老人家的胳膊,跨過門檻,抬腳就往裡走。

抱了個空,寧奕馳輕笑一聲,起身跟著往裡走,想看小姑娘打算做什麼。

見小姑娘笑眯眯地走進來,常山心裡的愧疚稍微淡了一些,對沈靈舟和寧奕馳拱了拱手,退了出去,順手把門關好。

沈靈舟走到床邊,坐到架子床的腳踏邊,踢了小鞋子,起身爬到床上。

把自己的粉色小被子,小褥子,小枕頭都扔到腳踏上,自己又翻身爬下去。

小姑娘忙忙叨叨地把小褥子鋪好,小枕頭擺好,自己躺了上去,又伸手把小被子扯過來蓋在自己身上。

躺好之後,沈靈舟揚起胖乎乎的小臉蛋,看著站在地上默默望著自己的世子哥哥,呲牙笑了,奶裡奶氣的:「舟舟覺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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