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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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往前湊了湊,把一邊臉伸到沈靈舟麵前,笑得陽光燦爛:「花花喜歡打九哥,來,接著打。」

沈靈舟本來就在強忍著不哭,被小變態這變態的行為一嚇,再也忍不住,哇一聲哭出來,手腳並用,從他懷裡爬了下來,鑽到被子裡,躲了起來。

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小變態不光會殺人,還心裡扭曲。

見小姑娘整個人躲進了被子,被子裡鼓起一個簌簌直顫的小鼓包,左允錚直嘆氣。

他伸手在那小包上拍了拍,卻拍得小包顫得更厲害。

他無奈道:「花花你躲什麼,你喜歡打九哥就打嘛,九哥不怕疼,九哥喜歡。」

哪有人喜歡別人打自己的。沈靈舟再次確認了,這就是個小變態。

想到白天他殺人跟殺雞一樣,沈靈舟蜷縮在被子裡,也不敢大聲哭,隻在心中祈禱世子哥哥快快來,快快來!

再不來,舟舟就要沒命了,嗚嗚嗚。

見小姑娘怎麼都不肯出來,左允錚又嘆了口氣,就在她旁邊躺了下去,抬腳在那小包上輕輕踹了踹:「算了,你願意躲著就躲著吧,別把自個悶死就成。」

等了好久,聽到被子外麵沒了動靜,沈靈舟這才把被子掀開,小腦袋探出來,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偷偷看了一眼。

見小變態居然睡在她床上,沈靈舟又氣又怕,可也不敢趕他下去。

就在被子裡頭掉了個頭,爬到床腳,可憐兮兮地在角落縮成一小團,蒙著被子漸漸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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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左允錚醒來就發現小姑娘不對勁兒了。

他喊了好幾聲,可縮在床角睡著的小姑娘就是不醒。

他上前去把小姑娘抱起來,就發現那平時粉撲撲的小臉蛋通紅通紅。

「花花?」左允錚一邊喊著小姑娘,一邊伸手去扌莫她的額頭。

這一扌莫,嚇了一跳,小姑娘的額頭發燙。

「花花,花花!」左允錚臉色煞白,聲調都變了,抱著小姑娘跳到地上,一邊不停地晃著,一邊喊她。

沈靈舟被晃醒了,隻覺得腦袋昏昏沉沉地發疼,嗓子也疼,小奶音賴賴唧唧的:「水。」

左允錚見小姑娘睜眼說話,心裡稍微鬆了一口氣,沖著門外就大喊:「水!蒼江,你死哪去了,水!」

蒼江端著水碗送進來,見男孩驚慌失措,問:「怎麼了,小主子?」

左允錚抱著小姑娘又跳回床上坐著,伸手接過碗,給小姑娘餵到嘴邊。

看著她咕嘟咕嘟喝了兩大口,這才對蒼江說:「十一公主發熱了,你快去偷個大夫來。」

偷了個孩子,又偷了個婆子,這會兒又要偷個大夫……

正事兒還不曾辦妥,蒼江沉默了,心中猶豫。

見他不動,左允錚暴躁地撇了個枕頭在他身上:「快去偷!」

蒼江看著被他抱在懷裡軟綿綿的小姑娘,勸道:「小主子,孩子發熱這事兒著實難辦,不如屬下把她送還回去吧。」

「這是老十一,是我妹妹,再說還我砍了你腦袋!」左允錚惡狠狠說道。

隨後抱著渾身發燙的小姑娘再次蹦到地上,跳著腳焦躁不已:「快去偷個大夫來,快去。」

蒼江看了眼外頭的大太陽,嘆了口氣,轉身出門。

沈靈舟的頭本就昏昏沉沉的,被小變態抱著蹦上蹦下,隻覺得腦袋更疼。

她很想抬手再抽他一個大嘴巴,奈何實在沒有力氣,隻開口說道:「頭、疼。」

左允錚到底是個十歲的孩子,聽到小姑娘奶聲奶氣,氣若遊絲的一句「頭疼」,頓時沒了主意。

一邊手忙腳亂扯過被子,把小姑娘裹嚴實,一邊著急忙慌地把婆子喊了進來。

看著年長的婆子,小少年收斂了平日裡高高在上的囂張,神情慌張,語氣無助:「她發燒了,她腦袋還疼。」

他也不知道這個婆子有沒有辦法啊,可他現在心慌意亂,急需和別人說說話。

外頭那些受傷當飯吃的粗糙漢子指望不上,就隻能跟婆子說說。

婆子家中也有孫子輩,見小姑娘臉蛋通紅,還被男孩拿被子裹得嚴嚴實實,忙上前,比比劃劃地把被子扯開。

隨後轉身出去打了一盆溫水進來,浸濕了帕子,給小姑娘擦著脖子,手腕,手心。

左允錚貴為皇子,何曾伺候過人,更沒有照料過生病的娃娃。

見小姑娘閉著眼睛蔫蔫的,仿佛隨時都能咽氣,他心慌不已,手足無措。

見婆子沉穩有度,無端對她生出了信賴,可嘴裡還在警告:「你仔細些,輕著些,不能弄疼了她。」

婆子用溫水給小姑娘擦拭,小姑娘顯然舒服了許多,一直緊緊皺著的小眉頭慢慢舒展開來一些。

左允錚這才鬆了一口氣。

可不知是不是因為白天人不好偷,還是怎麼著,足足等了差不多一個時辰,蒼江才一手提著藥箱,一手扛著一個大夫進來。大夫頭上還套了個麻袋。

被顛顛七暈八素的大夫被放下來,麻袋一摘,露出白發蒼蒼的頭,胡子氣得直抖,開口就想罵人。

還沒等罵出口,就見一個俊俏小男孩懷裡抱著個漂亮小娃娃,滿臉焦急地湊了上來:「大夫,我妹妹發燒,腦袋還疼。」

醫者仁心,老大夫見那小娃娃臉色紅彤彤,張著小嘴呼吸困難,顯然很難受,也顧不上罵人,拉著他們坐在椅子上,伸手給小姑娘把脈。

「驚嚇過度,又受了些涼。」老大夫診斷道。

左允錚忙問:「那可還能治?」

老大夫瞪了他一眼:「說什麼胡話呢,一點發熱罷了,老朽的一副湯藥下去,保證藥到病除。」

左允錚頻頻點頭:「那快開藥,快開藥,多少銀子都成。」

老大夫又瞪了他一眼:「銀子老朽不敢指望,別要了我的老命就成。」

老大夫從蒼江手裡接過藥箱,一邊開著藥方,一邊嘀嘀咕咕:「雖說老朽也時不多日,可也不想落個橫死的下場。」

左允錚穩穩地抱著孩子湊上去,認真地說:「隻要我妹妹好了,我立馬就讓人把你送回去,再給你一百兩銀子。」

老大夫開好了藥方遞給蒼江:「按著這個方子去抓藥,抓回來立馬煎好了給這娃娃餵下去,一日三次,兩日就能徹底好了。」

蒼江接過藥方轉身出門,把藥方交給一名護衛命他去抓藥,轉身又走進來,指了指老大夫問:「小主子,如何處、安排?」

左允錚看了看懷裡一動不動的小姑娘:「先關、請到廂房去。」

老大夫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一甩袖子,拎著藥箱主動往外走。

等蒼江把人關好再次回來,左允錚狠狠挖了他一眼,低聲斥道:「日後再有什麼醃臢之事,莫要再讓十一公主瞧見,不然我砍了你腦袋。」

蒼江一臉無奈:「小主子,屬下原本可沒打算在院裡處置那叛徒,是您突然出手……」

左允錚忙用手去捂小姑娘的耳朵,變了臉色,暴躁道:「閉嘴,閉嘴!」

沈靈舟喝了藥,昏昏沉沉睡了一大天。

燒了退,退了燒,反反復復幾次,直到第二天上午才徹底退了燒。

這一天一夜,左允錚衣不解帶,就坐在床上守著小姑娘。

給她餵藥,餵水,餵飯,浸濕了帕子擦臉擦手,照顧得可謂無微不至。

等小姑娘終於不再燒了之後,請了大夫來診脈,大夫說好了。

左允錚往床上一癱,看著軟軟躺在床上還十很虛弱的小姑娘,忍不住笑了。

他伸手掐了掐小姑娘明顯瘦了很多,卻依然有些肥嘟嘟的小臉蛋兒,老氣橫秋地說:「花花,你可是九哥這輩子長這麼大,頭一個伺候的人,以後九哥老了,你可得孝順你九哥啊。」

孝順什麼孝順,又不是她爹。

沈靈舟抬起軟綿綿的小手,把掐在自己臉上的爪子拍開,小身子一翻,背對著他,拒絕交流。

到了夜裡,小姑娘徹底好了起來,連晚飯都多吃了一個雞蛋。

左允錚放下心來,讓蒼江把關在廂房的老大夫頭蒙著又給送了回去,順便給了一百兩銀子,當然,免不了一番警告。

一晚上睡過去,到了淩晨寅時,左允錚把睡得正沉的小姑娘拖了起來,語氣滿是興奮:「花花,九哥帶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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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奕馳一行人披星戴月,馬不停蹄,餓了就咬幾口乾糧,累了就席地而眠稍作休息,終於以最快的速度,在一日天將亮之際,趕到福州。

進了城,風塵仆仆直奔周府,下了馬也顧不得休整,吩咐常山把周家眾人都喊過來問話。

周家舅舅見到寧世子,如同見到了主心骨,泣不成聲,話都說不出來。

還是周家大少爺周銘相對冷靜,把最近所做過的安排布置,如何搜尋,找過了哪些地方一一詳細匯報。

寧奕馳聽完,略微沉思,又問:「近日福州,可有其他異常?」

周家人畢竟隻是商戶,消息並不是特別靈通,周銘和父親對視一眼,搖了搖頭說沒有。

寧奕馳吩咐常山:「所有人都派出去,仔細查。」常山應是,安排下去。

寧奕馳自己則親自走了一趟衙門,找了剛從被窩爬起來的知府詢問最近城中近況,想查看最近的案宗。

福州知府也不知這位爺怎麼又來了,但總歸是他惹不起的主,忙令人把最近的案宗都搬出來。

寧奕馳帶著常山快速翻閱。當看到城外的一戶人家的啞巴婆子失蹤一案時,寧奕馳眉頭微蹙,詢問了幾句。

負責這案子的衙役說,三更半夜,人在家中睡得好好的,無緣無故就不知去向,婆子的兒子來報的案,至今未曾找到。

寧奕馳沖常山點頭,常山出門吩咐人去那農戶家仔細詢問,仔細勘察。

可人回來之後,卻表示一無所獲。

不過很快,秦青帶回來一個消息,說福州城一家醫館的一位孤寡老大夫,前兩日突然消失不見。

小徒弟以為師傅出診未歸,等了兩日不見回,正準備今日來報官。

沒成想昨夜裡,老大夫頭上套著麻袋被打暈放在了醫館院中,身上還帶著一百兩銀子。

今日一早,在那附近的街上,這事被當成一則奇聞在傳。

寧奕馳直覺不對,親自跑去詢問。

老大夫雖說被暴力扛走,但並未受到什麼傷害,被蒼江警告過要是敢胡言亂語就燒了他這醫館,宰了他徒弟,加之又拿了一百兩銀子封口,多方原因,猶猶豫豫不願開口。

常山抽劍就抵在了老大夫脖子上。

寧奕馳起身,上前把劍撥開,對著老大夫拱了拱手,言辭懇切,頗為動容:「老人家,我知你有難處,但我隻是想問你可是去給一個小姑娘看病,三四歲,胖乎乎的,長得很可人。」

老大夫七十多歲,土埋脖頸子的人了,不怕死,是個吃軟不吃硬的。

見麵前這謫仙一般的少年如此有禮,也不梗著脖子了,點了點頭:「是這麼一個小姑娘,叫什麼花花的。」

在周家,寧奕馳就已經問清楚了事情始末,自然也知道花花是舟舟用來騙那個小賊的名字。

聽到老大夫說那小姑娘就叫花花,寧奕馳眼眶發紅,幾欲掉下淚來。果然是他的舟舟。

他亮出自己的令牌,再次拱手:「老人家,那是我妹妹,被賊人擄了去。還望您告知具體情況,您放心,我是鎮遠侯府的世子寧奕馳,您和醫館的安危包在我頭上。」

老大夫一看是堂堂鎮遠侯的世子爺丟了妹妹,自然不敢再隱瞞,把所見所聞都一五一十說了。

一聽小姑娘受了驚嚇發燒,寧奕馳的心緊緊揪了起來。

又細細打聽的小姑娘的情況,聽聞小姑娘被一個小公子抱在懷裡,喊她妹妹,似乎很寵,很擔心的樣子,寧奕馳稍微放下心來。

那小賊認了舟舟做妹妹,又肯給舟舟請大夫,想必不會輕易傷了舟舟。

再問,老大夫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寧奕馳道了謝,帶著眾侍衛四處去查。

等到一個時辰之後,寧奕馳帶著人找到那處院落時,卻發現已經人去屋空。

侍衛們在院中仔細搜查,先是在西廂房發現一個被打暈身邊放著二十兩銀子的婆子。把人弄醒後,見是個啞巴,無奈繼續四處查看。

寧奕馳帶著常山等人進了屋子。

天已徹底大亮,院外,屋內,都還毫無線索。

寧奕馳心中如火燒一般焦灼,怒不可竭地一拳砸在桌上。

不甚結實的木頭桌子應聲而碎,木頭架子散落在地。

寧奕馳無意識掃過去,就發現在桌子原本擋住的土牆被摳得亂七八糟,土掉了一地。

寧奕馳蹙眉,再一看,牆上似乎有字。

他拖開廢桌子,蹲下去,仔細看。

當看到那歪歪扭扭幾乎不成字的「陳」字,寧奕馳眼中一亮,心中狂跳。

朗聲吩咐:「仔細在屋內四處查看,看還有沒有這樣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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