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053 釣魚(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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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到底,這就是「馬鈴薯」和「土豆」、「番茄」與「西紅柿」的區別?

那些把同樣的食材換個擺盤就抬十倍價的人別也是跟你們學的吧?!

易文君:「所以……鄧莫爾司祭你的靈感……你的神性靈視很高,能夠看到常人看不到的東西,所以在凶手動手殺害瑪麗安的時候,你看到了某些線索,從而發現動手的人竟然就在我們之中,隻不過一時間不確定是誰,是這個意思嗎?」

鄧莫爾司祭點頭。

易文君微微點頭,若有所思,沒想到靈感竟然還有「危險預兆」這樣的用處。

這樣說來,她之所以會在瑪麗安死時突然驚醒,是不是也是「靈感」的作用?

就連這具身體遠超常人的觀察力、對各種細節與微表情的高敏銳度,甚至是視野內過分鮮活的色彩等,都是因為這具身體的靈感極高?

……真是奇了怪了,自己如今扮演的人到底是誰?

總感覺原身的身份很不簡單,可遊戲都進行到這一步了,卻還沒有線索跳出來……太奇怪了!

易文君一邊快速思考,一邊又隨口向這位鄧莫爾司祭套了幾句話後,就以一副一意孤行的模樣將他送出門,接著繼續自己的釣魚大業。

不過在接下來的兩個小時裡,易文君都沒有等到自己想等到的人,而是先後迎來了傲慢勸說她不要這麼傲慢的路西恩、心機勸說她多點心機的朱爾斯,以及像是趕鴨子上架般來她麵前轉了一圈的德雷克。

當德雷克過來時,易文君看著他臉上顯而易見的不情願,詫異問道:「你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德雷克苦笑道:「其實我根本就不願意過來,隻不過兩位殿下說,來的人越多,對那位凶徒的心理壓迫就越大、也就能夠越快地逼迫他下定坦白的決心……」

因為,來起居室拜訪易文君的人越多,凶手就會越著急,越不確定易文君到底跟別人說了多少「真相」。

這會迫使凶手加快坦白的速度,也會壓榨他的僥幸之心,讓他不至於一言不合就暴起殺了易文君這位「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士」。

易文君點點頭:「是朱爾斯的提議嗎?」

這種貼心且收買人心的提議,怎麼看都像是出自朱爾斯之手。

但出乎意料的是,德雷克搖頭了:「不,是路西恩殿下的提議。」

易文君驚訝了一瞬間,但又很快丟開,沒有放在心上:「那你來也來過了,可以走了。」

德雷克乾笑:「這也太快了……反而會令凶手起疑的……」

「那你隨意。」

說完,易文君就低下頭,繼續翻看手中的《世界周遊筆記》。

之後,起居室內陷入一片沉寂,唯有翻動書頁的聲音不時響起。

易文君對這樣的情況適應良好,安之若素,但社交達人德雷克卻似乎很少遇到這樣的安靜,不由得露出幾分坐立不安。

在一片沉默和安靜中,他就像是一隻不安的貓一樣,換了好幾個坐姿。最後,他像是下定決心一樣,沒話找話道:「克裡斯汀女士……你……其實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

「老套的搭訕手段,特別是對於你曾經的老師而言。」易文君平淡評價。

德雷克一驚,苦笑擺手:「不,女士,我不是這個意思……就如你說的那樣,你曾經是我的老師,既然如此,我怎麼會對自己的老師生出不敬的想法?」

「是嗎?」易文君終於抬眼看他,「但德雷克,你似乎是王都裡有名的花花公子,所以女士們對你心生警惕、敬而遠之,你應該能夠理解的吧?」

德雷克神色越發苦澀,不知想到了什麼,嘆了口氣:「是的……我知道……我理解……我曾經以為隻要能夠達到目的,我完全可以不在乎外人的眼光和看法……可是直到後來我才發現,有些人的看法是我不得不在意的,但在那時……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了……」

德雷克的話語十分含糊,但易文君卻從中聽出了些許端倪。

她上下打量這小子兩眼,而後果斷低頭,重新投入閱讀:「行了,走吧。我不是你的心靈垃圾桶,失戀的問題就不要找我傾吐了。」

「……真是絕情啊,女士。」德雷克再次露出苦笑,顯然對易文君這種有身份壓製且不按套路出牌的人物毫無辦法。

他依言向外走去,但當他站在門口,手掌按在門把手上時,他頓了頓,驀然輕聲問道:「女士,你有過非常後悔的事嗎?」不等易文君回答,他說,「我有過。」

「我曾經傾慕過一個非常特殊的女士,她美麗、機警、聰明,迷人得不可思議。我想要得到她的注視,但卻完全沒有辦法、沒有頭緒,因為當時的她已經愛上了我最好的朋友……我什麼都不能做……我什麼都不該做。直到有一天,我見到她第一次收下了一位外人的花——一位如同我傾慕著她那樣迷戀著她的人的花。」

易文君神色微動,翻頁的手停了下來,目光雖還停留在書頁上,神思卻已經飄離。

德雷克的聲音在安靜的起居室內響起。

「我當時心中妒火中燒,但卻還要強裝笑容,問她為什麼要收下這一束花。『明明你都從來沒有收過我的花』,我開玩笑一樣地問她。

「她回答說,『花束代表著純潔的愛戀,如果可以,我當然不會收下戀人以外的人送來的花。但這個可憐的人已經對我神魂顛倒了,與我的緣分也隻有最後的這一束花而已,如果我連這樣微弱的期冀都不願成全他的話,那未免對他也太殘忍了……但是德雷克,你是我的朋友,為什麼你要與他相比?』

「為什麼要與他相比?是啊,為什麼我竟然會問出這種可怕的問題?當時,我近乎逃一樣地離開了,而在這之後,我再沒有送過她哪怕一朵花,因為我的驕傲讓我絕不願向她承認我早已經對她神魂顛倒,不願承認我早已經如同那個可憐的人一樣,拜伏在她的裙角。

「但後來……我後悔了……」

德雷克聲音苦澀極了。

易文君終於抬頭看他,但卻隻看到了一個僵立的背影,就連上周目那頭曾被她暗暗吐槽過數次的「孔雀開屏」一樣的紅褐色的長發也垂落在他肩上,像是失去色彩。

「我後悔沒能送給她哪怕一束花,即便這代表著我要拋下我的驕傲,向她低頭承認我愛慕她如癡如狂,哪怕她要將我的心與這束花一同拋在腳下踩碎也無怨無悔……但有些事錯過就是錯過,在此之後,再沒有挽回的機會。如果這一切都能重來,我一定——哈,離開王都後我就變得越來越傻了……哪裡有什麼『如果』呢?

「抱歉,女士,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了,跟你傾訴了這樣一大堆無用的話……如果有對你造成困擾,我很抱歉,請你忘了吧。」

說完,德雷克打開門,大步離開。

起居室重回寧靜,易文君幽幽出了會兒神,嘆息搖頭。

「果然老話是對的——智者不入愛河。」

愛情?

啥愛情不愛情的,愛情隻會影響人拔劍的速度!

想到這裡,易文君便低下頭,準備重新投入書頁中,拓展自己的知識麵。

但就在這一刻,敲門聲再度響起。

篤篤篤——

又有人來了。

易文君揚聲道:「請進。」

門外的人遲疑瞬間,慢吞吞地扭開門,磨磨蹭蹭地走了進來。

易文君定睛一看,神色頓時微妙起來。

因為此刻站在她麵前的人,赫然是彭斯警長!

「彭斯警長,竟然是你呀……」頓了頓,易文君笑意微妙,「來吧,來吧,我相信你此刻一定有很多的話想要對我說……那就關上門到我麵前來吧,不要坐太遠,我覺得接下來的話你應該不想再被第二個人聽見才對。」

彭斯警長原本就頗為微妙的神色立即改變,臉上浮出不易察覺的警惕:「克裡斯汀女士,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你竟在暗地裡懷疑我是凶手嗎?」

「不,當然不。」易文君笑容越發深了,「你當然不是凶手,你沒有任何作案動機,也沒有任何作案能力。你隻是某個對真相一知半解、自己就把自己嚇得快要魂飛魄散的可憐人而已,我怎麼會懷疑你呢?」

彭斯警長臉色醬紫,慶幸也不是,憤怒也不是,一時間神色頗為滑稽。

易文君再一次指了指自己麵前的沙發椅,說:「坐吧,警長,接下來我們應該有很多話要說,請不要站那樣遠。你瞧,我隻不過是一位柔弱無力的女士而已,不能將你怎麼樣的……就坐在我麵前跟我談話吧。」

易文君的話語似乎是正確的,至少在所有人的眼中,她一直都是「養尊處優體麵了一輩子的宮廷禮儀師克裡斯汀」,攻擊力甚至連瑪麗安都不如。

但不知道為什麼,在麵對易文君時,彭斯警長心中總有某種危險預兆。

這樣的預兆,有可能隻是他心裡有鬼所以想得太多,但也有可能是因為……是因為他麵前的這位女士實在過分從容。

——從容不迫的氣勢,以及那雙似乎看穿一切的眼睛。

這樣的組合,實在是令彭斯警長心中發毛,忍不住在門口躊躇不前,開始懷疑自己來找易文君的決定究竟是對是錯。

易文君看著這個舉棋不定的男人,心中開始不耐煩了。

「好了,不要在那邊猶猶豫豫磨磨蹭蹭的。」易文君直白說道,「你不就是一位暗中信奉邪神的邪教教徒嗎?現在起居室裡隻有我們兩個人,我都沒怕你有什麼好怕的?坐下,我不想再說第三遍!」

彭斯警長瞬間臉色大變,再不敢磨蹭,呲溜一下躥到易文君麵前的沙發椅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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