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076 不可能的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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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熟悉的警察——彭斯警長和約瑟夫警員,就趕到了城堡,對此地進行專業的偵察。

「死者身份名為艾諾克,就職於王都威爾斯偵探所,目前沒有更詳細的資料……」

「就現在收集的資料看,他很可能是在一小時前與什麼人在城堡外的這個小樹林裡約見,但最後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接下來又被對方襲擊致死,拋屍在此,最後隻給我們留下了一條手臂作為線索……」

「但很遺憾,我們除了看出對方很可能是一位具備『切割』或『粉碎』屬性的使徒外,我們並沒有得到其它更有用的線索……」

彭斯警長不愧是老油條,來到現場隻是稍一打量,就飛速整理出了前情提要。而就在他準備繼續追問在場眾人一小時前都在乾什麼,以及仆人們在這一小時前是否聽到了什麼奇怪的動靜時,旁邊那位一直安分守己、乖乖當著他實習警員的約瑟夫,卻在這一刻驀然插嘴。

「不,不一定,彭斯警長,你忘了嗎?」約瑟夫就像是每個初入職場的愣頭青那樣,直愣愣地反駁了自己領頭上司的話語,「『切割』或『粉碎』這種屬性,很顯然應該是戰爭之主或者季風女神的使徒,可他們離我們莫城太遠了,出現在這邊殺人的可能性是很小的。所以比起戰爭之主或季風女神的使徒千裡迢迢來我們莫城殺人,我們明明還有一種更貼合實際的猜測啊!」

彭斯警長的臉瞬間黑了,眼角肌肉跳動間不住地給約瑟夫使眼色。

但愣頭青就是愣頭青,也不知道他是真的看不懂,還是滿腔熱血假裝看不懂,隻見下一刻,約瑟夫就拋下了他的上司,在兩位男爵的追問下對這個問題侃侃而談。

「各位先生們,想來你們都知道,我們莫城是聖教與夢比斯境那群可恥的邪神教徒的交戰前線,所以對於一些死狀奇特的屍體,我們是再熟悉不過了。像這位艾諾克先生的死狀,在我們莫城雖然少見,但也並不能說無跡可尋,因為那些意圖從夢比斯境闖入我們東奧雷王國的邪神教徒中,就有一些信仰特殊的人群擁有這樣的能力——石化!

「這群以黑山羊為象征的邪惡之徒,其標誌性的能力就是操控陰影、操控肉體、褻瀆生命,所以他們之中就有些人能夠輕易將敵人肉體的生命能量抽走,令其石化,而後擊潰敵人就像是擊碎一具石像!因此,當這些邪惡之輩離開現場後,他們殘留的力量隨著時間流逝而消失,最後留下的屍體就會恢復肉體的特性卻又像碎裂的石像一樣,破碎不堪又慘不忍睹。

「各位先生,我誠懇認為,比起身在遠東或極北的戰爭之主與季風女神的使徒來說,還是那群夢比斯境的黑山羊更有可能在我們莫城犯下這場罪行!」

這位實習警員約瑟夫的話語,無疑比彭斯警員更詳細、更嚴謹、更具備可信度,因此幾乎瞬間,兩位王子的目光就投向了他。

「原來如此,看來約瑟夫你的確是一位非常敬業又非常敏銳的警員。」朱爾斯立即看了過來,的姿態親切又不失威嚴,催促道,「你還知道些什麼?不如繼續跟我們說一說?」

不知什麼時候,彭斯警長額上滲出了細細的汗,強做鎮定的麵龐下有著不為人知的恐懼和慌張。

他竭力控製著自己的目光,不讓自己看向某個人,並同時用殺人般的眼神瞪視著約瑟夫,試圖讓這個愣頭青接收到自己信號,讓這一切趕緊停下。

但愣頭青如果真能這樣輕易停下那就不叫愣頭青了。

於是隻聽約瑟夫警員繼續道:「是的,我的確還知道更多的東西,不過想要盡快得到答案還需要各位先生們的幫助——如今我已經明白了德雷克公爵與兩位男爵發現屍體的理由,是因為公爵先生的使徒力量,那麼恕我冒犯,請問路西恩殿下你的使徒力量是什麼?為什麼能一眼看出屍體的『重量』不對?」

這一刻,幾乎所有人都有些驚訝地看向了約瑟夫,因為對上位者們來說,他們的使徒力量往往是保命的底牌,是不會公之於眾的秘密。

雖然理論上來說,當某些特殊情況發生時,具備一定嫌疑的上位者的確有義務主動說明情況,比如說被卷入這場殺人案的德雷克公爵。

但理論說到底隻是理論,認真說起來,德雷克公爵之名雖然唬人,但說到底也隻不過是手無實權的空頭公爵而已,跟西境的無冕之王路西恩殿下可完全不能相提並論!

所以約瑟夫這個小小的警員是哪來的膽子質疑路西恩殿下的??

想到這裡,眾人不由得都向約瑟夫警員投去「敬佩」的目光,暗道愣頭青不愧是愣頭青,果真除了一腔毫無理智的熱血之外什麼都不懂。

不過還好,路西恩殿下似乎並未生氣,反而對他的質疑贊嘆出聲:「約瑟夫警員,你的確十分敏銳,在場這麼多人裡,唯有你發現了這件事並對我提出了疑問,看來你不但聰明,膽氣也同樣可嘉,不愧是我東奧雷王國的警員!」

眾人:「……」

朱爾斯突然發出了一聲嗤笑,緊接著又在旁人看向他時,一邊擦著眼角笑出的眼淚一邊向大家擺手:「不,沒什麼,大家不必在意,我隻是想到了一些好笑的事。」

路西恩理都沒理這個陰陽怪氣的男人,麵不改色地說了下去:「就如同你注意到的那樣,我的確能注意到一些非同尋常的事,而這正是因為我的使徒力量。更詳細的東西我恐怕不能向你解釋,不過你可以大致理解為我能稱量一個生命的正確重量。」

約瑟夫好奇道:「怎麼稱?路西恩殿下,在你的眼裡,我的正確重量是多少?」

路西恩微微搖頭:「具體使用方式,恕我無可奉告,不過你的生命重量——」說到這裡,路西恩上下打量了約瑟夫一眼,眉頭突然蹙起,像是看到遇到了什麼奇怪的事。

但很快,他緩和了麵色,平靜道:「你的生命重量是正常的。」

「為什麼是『正常的』而不是具體的數字?」約瑟夫毫無心機地直接發問了,「路西恩殿下,我可否推測你的能力想要正常使用是需要對方的血液作為媒介?所以如果我現在將血液提供給你,你就能夠向看到艾諾克先生的『重量』那樣,看到關於我的更具體的信息了,對嗎?」

路西恩眉頭微挑,有些驚訝地看了約瑟夫一眼,似乎沒想到這個愣頭青竟能愣到這種地步。

而這一次,在他回答前,彭斯警長終於開口的機會,劈頭蓋臉地訓斥起了約瑟夫。

「約瑟夫,我都怎麼跟你說的?你隻是一個小小的實習警員,這次跟我出來的主要目的是讓你見識見識正常的辦案流程,你倒好,仗著幾位大人不了解程序都在這裡胡說八道些什麼?是誰給你的膽子逼問路西恩殿下?夠了!給我滾一邊去!接下來的事不準再插嘴!!」

把約瑟夫踢到一邊後,彭斯警長發揮了他的警長實力,三兩下將事件接過,掌控在手中,與幾位王子和爵士就此事侃侃而談,做出各種具有信服力的推理,暫時叫這幾位大人忽略了約瑟夫剛剛話語中的「我的確知道更多」。

不過這幾位大人物忘了,伊蓮娜卻沒忘,因此,她很快找到了這位被擠到邊緣、正無聊地玩著帽子的警員,問道:「約瑟夫警員,你好,我們又見麵了,剛剛你說你的確知道更多,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可以跟我談談嗎?」

約瑟夫警員捏著帽子,歪頭看她,明明麵容青澀、臉頰上還長著一片小雀斑,是一張平平無奇的年輕的臉,但不知為何卻給伊蓮娜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我的確知道更多——這就是字麵上的意思,女士。」約瑟夫警員向伊蓮娜爽朗一笑,那毫無陰霾和心機的笑容,立即將伊蓮娜心中古怪的熟悉感沖淡,「不過我可不能跟你談更多,因為如今的女士你還是嫌疑人,抱歉。」

伊蓮娜微微挑眉:「我是嫌疑人?警員,你或許沒有聽到,在剛剛警長向大家取證的時候,不止瑪麗安一位仆人可以給我作不在場證明——一小時前,正是我與她在古堡中閒逛的時候,當時有無數名仆人可以給我作證,證明我絕沒有殺人的機會。」

但約瑟夫還是搖頭:「不不不,女士,這種話可唬不了我,使徒的能力千奇百怪,誰知道那個在眾人注視下的你是不是真正的你呢?或者說,誰知道女士你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能力,比如說像這位艾諾克先生一樣的『轉移』的能力,可幫助你完成不可能的犯罪呢?女士,有些事謹慎一點總是沒有錯的,恕我對這一切無可奉告。」

說著,這位正直並且耿直的實習警員便搖著頭,轉身離開了。

身後,伊蓮娜直勾勾地看著他的背影,突然冷不丁道:「警員先生,你身上好像有什麼痕跡。」

「什麼?」約瑟夫警員停步轉身,困惑看她。

伊蓮娜不動聲色地審視著約瑟夫的表情,隻不過不知道這個男人是真的心中坦盪還是城府太深,她竟然沒從這個年輕人臉上看到任何破綻。

「……不,沒什麼,好像是我看錯了。」

伊蓮娜搖頭中止這個話題,目送約瑟夫警員離開。

接下來,眾人在城堡中食之無味地吃過一頓午飯後,彭斯警長提議,先為那位艾諾克先生收撿屍骨,畢竟那堆碎肉擺在莫城伯爵的樹林裡也不是個事。

而至於屍骨收撿後是送去市中心的神殿進行臨終淨化再就地埋葬,還是由他的上司伊蓮娜調查員送回家鄉,這些都可以日後再議。

大家很快同意了這個提議,畢竟這樣熱的天一直把屍體擺在外麵的確很成問題。

「更別說屍體的位置還是在樹林——天知道一夜過去後還剩多少。」約瑟夫警員若無其事地說了個地獄笑話,「可能隻有樹林裡的動物們會感謝這件事吧。」

這一瞬間,約瑟夫警員驀然感到了一道如同針刺般的尖銳目光,但當他抬眼望去時,隻見到微微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的伊蓮娜,以及漂亮空洞如同一隻木偶娃娃的卡葉塔娜。

約瑟夫警員若有所思。

很快的,兩位神職人員——鄧莫爾司祭與艾倫助祭,也在這樣的需求下來到了城堡。

在他們的主持和指導下,戰戰兢兢的仆人們花費了一個下午,這才將艾諾克的破碎屍體妥善收撿起來,放置在由領地主人出錢購買的棺材裡,蓋好蓋子後,再擺在堆滿冰塊的側廳,隻等第二天天一亮就直接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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