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 / 2）
分不清是哪種情緒占據上風，宋苒隻知道，在接住懷裡瘦削如紙的oga時——
四方八達湧入鹹濕的海水，她置身於其中，水壓令她僵滯得快要喘不過氣來。
眼睛閉上後復又睜開，她呼吸漸漸平息，而後轉身小心翼翼地將懷裡人放在床上，按響了床側的通知鈴。
醫護人員很快就到了。
在聞到房內洶湧的橙花香後，紛紛臉色一變，隻有為首的醫生麵容沉靜地拿過醫推車裡的抑製紊亂劑：「宋小姐，是我來還是您來？」
「這是隱發症嗎？」
「嗯。」醫生解釋道，「夫人現在有點信息素紊亂，但您不用擔心，隻要按時吃藥，等身體恢復就可以出院了。」
「好。」宋苒頓了下，「你來吧。」
桑蕪應該不想被她碰。
淡青色的抑製紊亂劑注射完後，房內的橙花香也淡了下來。很快，醫護人員將消散劑噴灑至空氣後，最後一朵橙花也悄然凋零。
床上人烏發雪肌，即使還在生病，唇色也艷如玫瑰。
宋苒靜靜地看了她一會，等醫護人員都走了，她又倏地問醫生：「醫院裡還有高級護工嗎？」
「有的。」
「她大概還有多長時間才出院？」宋苒問。
「大概一個星期。」醫生抬頭望她，「如果恢復得快，可以提前兩天。」
「嗯，這幾天我不在，讓護工過來照顧她。」宋苒站起身，拿過沙發上被拋擲的手機，「挑一個最好的護工，女性，beta。」
「好的。」
邁向房門的步子頓了下，宋苒咽了咽，輕聲道：「我每天晚上都會過來一趟，誰都別告訴她。」
「好的，您放心。」
交代完後，宋苒落拓出了房間。
及月要的茶色長卷發在空氣中劃出優美的弧度，走廊上停歇的家屬和病人都忍不住打量這位外形優越的alha。
出了醫院，宋苒打開手機給司機發了個消息。
沒過幾分鍾，一輛紅色的超跑停在了醫院拐角，穿著黑色西裝的司機恭敬地下車開門，宋苒一言不發地坐進車裡後，沉聲道：「去宋宅。」
「好的。」
從後鏡中隱隱窺見往常張揚跋扈的宋家千金此刻卻溫如水，司機視線略頓，沒敢多想便專心開起了車。
一路上，宋苒的注意力都放在手機上。
從她宣布退群後，她的幾個圈內好友紛紛炸了。
其中，跟原身渣a關係不錯，勉強跟紈絝不沾邊的墨茹給她發的消息最多。
【墨茹：苒啊，你怎麼了？因為你那條消息圈裡都炸鍋了！！】
【墨茹：你這次又玩膩了？還是說，你要出國了！？】
墨茹的想象力實屬豐富，從一條退群消息開始衍生推理出她要出國，而後還喋喋不休地問，是不是被她大姐逼迫的。
宋苒扯唇，手指在屏幕上輕敲回復她。
【沒出國，別瞎猜了，就字麵意思。】
墨茹幾乎秒回，仿佛就等著她這條回信續命。
【墨茹：？你是本人嗎？】
宋苒輕曬，心想渣a究竟是有多紈絝成癮？竟然說退圈都一個人信。
超跑的速度很快，宋宅建在別墅區後邊的山上，整棟山都是宋家的花園。
車輛抵達大門緩緩駛入，徐徐流水從假山處延至青鬆邊，兩壇的花開得極盛，入眼既是古色古香的亭台樓閣。
兩角斜飛如嶺，宋苒下車後，在心底喟嘆宋家不愧是錦城的百年世家。可也偏偏是這麼一個極富古韻的世家，竟養出了原身這麼個渣a。
她沒再多打量，直接走入大堂。
率先映入眼簾的便是大堂那尊神色肅穆的佛像。佛像前香火長燃，兩個上了年紀的老人跪坐在軟墊上，眼睛閉著卻已經察覺出了來人。
「苒苒啊，都是結婚的人了還這麼冒失。」右邊的老爺子道。
宋苒正想說話問好，就瞅見側門邊走出了一個相貌極佳的女人。她的身段美得恰到好處，不知是旗袍襯人，還是人襯旗袍。白皙的右手上拿著串雕刻著特殊紋路的佛珠，陽光從鏤空的窗口闖入，層層柔光鍍在她身上，耀眼非凡。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緩緩道。
憑借記憶，宋苒認出了這是宋家的大小姐，也是目前宋氏集團的二把手。宋家有三子，渣a的父親排行老三，所以渣a分別有一個堂姐，一個堂哥。
「爺爺，奶奶。」宋苒逐一問好，「姐。」
軟墊上慈祥的老婦人站起身，在宋芩的攙扶下踱步走過來：「苒苒乖，這還是苒苒結婚後第一次回來。」
「稀奇。」宋芩露出恰到好處的微笑，「今天倒是會叫人了。」
「奶奶，我來扶您吧。」宋苒不想搭理宋芩的挖苦，主動去攙扶宋老奶奶，「想家就回來了。」
「好。」
宋苒穩妥地扶著宋老奶奶，掠過宋芩直至走到軟墊上的老人前：「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