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道侶超甜(2 / 2)
仙鶴侍從終於見到陸徵鳴,心裡一緊,急忙稟報:「帝君,渡仙洲來報,魔域最近似有異動。」
「魔獸潮即將來臨,看來他們坐不住了。」陸徵鳴坐於高位,手裡拿著書卷,眼皮都沒有抬,聲音聽不出情緒,「再去查。」
「是。」仙鶴應下,又秉道,「還有那少年之事,經多方查證,屬下懷疑,那的確是魔域中人。」
陸徵鳴終於抬頭看他:「嗯?」
帝君壓迫感實在太強,仙鶴擦了擦額頭的汗,繼續道:「那少年是渡仙洲明家的孩子,自幼癡傻,幼時曾被魔族中人抓去,而放他回來的,正是魔尊本人,且往後數年,魔尊似乎對他多有關注。」
陸徵鳴周身泛著冷意:「可他身上沒有一絲魔氣。」
仙鶴頭更低了:「也有可能,是冥界的之人附在他的身上,栽贓嫁禍。明家人都說他是自幼癡傻,連話都說不利索的,可來帝宮之後,他卻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
陸徵鳴也早有此疑慮。
他沒有開口,但越來越低的氣壓暴露了他的心情。
仙鶴跪拜下去,小心地道:「帝君,屬下鬥膽,此人不管是哪路人馬,但畢竟是近千年來唯一可以幫您度過求偶期之人,不可輕易斬殺。」
陸徵鳴頓了頓,終於開口:「你說的有理,等本君的求偶期過去,再行處置吧。」
仙鶴鬆了口氣,正要告辭離開,卻又被叫住。
「方才,是你去的日月山?」
仙鶴冷汗都要冒出來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回、回帝君的話,是、是屬下去的,事情緊急,屬下不該擅闖帝君寢宮,請帝君責罰!」
「罷了,自己去領罰。傳令下去,日後不許人靠近那裡。」陸徵鳴難得沒有為難他,隻道,「再敢私闖日月山,便將你放進鬥獸場。」
「謝謝帝君!」沒想到自己能逃過一劫,仙鶴抹了把汗,又問,「那帝君今日可要還看鬥靈獸?
此鬥靈獸並非是野獸相鬥,而是一群修為高的修士與魔族被放到鬥獸場相爭,生死不論。
靈物自相殘殺,帝君最愛看。
陸徵鳴猶豫一瞬,將手中食譜拍在桌案上,起身大步走下台階:「那便去看看。」
能進鬥獸場的,多是修為高強且犯了事的魔修或邪修,因帝君幾日沒來,這裡變得有些冷清。
仙鶴拍拍手,將事先準備好的修者放進去。
一個長有鹿角的妖和一個全身布滿黑色硬甲的魔,二者皆是修為高強。
仙鶴高聲道:「生死局,勝者出,敗者亡。」
那鹿妖最先出手。他看起來純良無辜,但出手狠辣,第一擊便調動了全身靈力,直奔魔修的眼睛而去。
魔修被他那副純良的樣子蠱惑,沒有防備,下一瞬,他的眼珠子被挖出來,隻剩下兩個黑洞。
魔修頓時暴怒了,仰頭嘶吼一聲,周身聚起黑色霧氣,萬片利刃自黑霧中飛出,將那鹿妖撕成了碎片,黑霧變成了血霧,魔修在其中痛苦嘶吼。
連結界都出現了一絲裂痕。
太殘忍了,在一旁看著的侍從都不忍地撇過了頭。
陸徵鳴卻覺得無趣,鳳眸裡滿是不耐煩。他一抬手,嘶吼的魔修頃刻間被殺死,終於安靜下來。
陸徵鳴掐了下眉心,揮了下手:「把千音叫來。」
「是。」
千音是個喜歡著一襲紅衣,明艷熱烈的女子,她與帝君情分不同,比其他人在帝君身邊放肆些。
「帝君。」千音抱拳行禮,然後自行找了個位置坐下來,她隨手拿了桌子上一個果子往嘴裡放,誰知陸徵鳴手指一抬,那果子就變得酸辣苦澀。
「我去!」千音正要吐出來,卻被帝君封住嘴。
「吃下去。」
「我……」千音想求饒,可看到陸徵鳴的眼神,不敢再說什麼,乖乖咽了下去。
旁人都說她是帝君最信任的護法,可隻有她自己知道,帝君遠比旁人知道的更加喜怒無常。
從千年前那場大火之後,便是如此。
她將那果子咽下去,並用靈力封住喉嚨防止自己吐出來。
她也不敢坐了,站起來,不安道:「帝君為何要罰我?」
「你性子太暴躁了些,去千佛寺抄抄佛經吧,改改你這性子。」
千音瞪大眼睛:「我暴躁,我哪暴躁了?」
況且,明明帝君比她更暴躁好吧!
陸徵鳴抬眼看她:「嗯?」
「哦。」千音不敢再反駁,隻道,「可魔域近來動作頗多,我還需要加固帝宮結界,防止魔族之人潛入。」
她的陣法造詣在修真界已是數一數二,僅次於陸徵鳴,往日加固陣法的事,都由她來做。
「嗯。那便加固陣法之後再去千佛寺,待十二個時辰。」
千佛寺的佛音於千音而言簡直比魔音更甚,可她不敢再反駁,隻好應下。
交代完事,她沒有立即離開。
「屬下鬥膽問一句。」千音道,「那少年已確定是要謀害帝君的歹人了,就這樣放在帝君身邊恐有危險,何不將其關起來,廢掉全身經脈。」
這樣也能幫帝君渡過求偶期,還沒有危險。
陸徵鳴抬頭看她,目光如刃:「你在質疑本君的決定?」
「屬下不敢。」千音心大,又提議道,「若是帝君特別喜歡,不願傷他,也可以廢掉他的記憶,讓他飲下生情水,終身服侍帝君。」
「本君怎麼可能喜歡他。」陸徵鳴冷著臉道,「留著逗個趣兒罷了,他傷不了我。」
「是。」千音覺得帝君有些奇怪,但是不敢說。
「一個姑娘家,整日打打殺殺。」陸徵鳴又道,「現在就去千佛寺,不待夠四十八個時辰不要出來。」
「啊?我……」
「七十二個時辰。」
「不用了!屬下這就告退。」千音趕緊溜了,她簡直恨不得自己立即消失,沒有來過這裡。
人都走後,陸徵鳴站起來,心情愈發煩躁。
魔族之人,冥界之人,邪靈之人,總歸,都是不懷好意之人。
所以想要離開,害怕帝君,也都是騙他的嗎?好,好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