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1 / 2）
同樣愣住的人還有棠滿，當周圍被一股熟悉的冷香包圍時，棠滿抬頭，看著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出現的姬檀，心裡感慨萬千。
當她站在蒼穹跟前時，雖然在出來之前，她已經知道蒼穹在這裡也算是說一不二的管事人，能鎮壓下妖市裡所有的妖怪，可她還是有些害怕。這種害怕來源於她對蒼穹的不完全信任。可是，當姬檀出現時，當後者牽著自己的手的時候，棠滿發現，自己心底那點微妙的不安和恐懼，似乎都因為姬檀對自己主動伸手，而煙消雲散。
此刻在場的想要來見棠滿的妖怪們，一個個都不敢再說話，在姬檀的目光下，這些妖們恨不得將自己腦袋狠狠低下，讓自己不要被發現才好。
「不是要去見他們嗎？那就去吧，我就在這裡。」姬檀仿佛看出來身邊小啞巴的膽怯，不由開口道。
棠滿心裡這時候變得有些復雜，又有些臉熱。姬檀這樣做算是什麼情況？好像是她家裡的大人來給她紮場子一般，棠滿心情很是復雜地走到了那日自己見過的黑老板跟前。
眼下有姬檀在這裡，這時候看破了棠滿身份的大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一群人相處得竟有些戰戰兢兢。
不過好在今日一見，棠滿明白了眾妖想見自己是為什麼。原本煉丹就是她所擅長之事，如今在妖界有妖需要丹藥，對於棠滿而言，這就是天大的好消息，至少她知道自己在離開之前可以做什麼。
此次在姬檀的「看護」下，棠滿將今日過來的大妖們想要的丹藥記錄下來，然後比劃著告訴他們，「等丹藥出爐，到時候我在傳音鏡裡通知大家。」
不過在比劃的同時，棠滿又朝著姬檀的方向看了眼。
她倒是可以煉丹，但不知道姬檀府上有沒有藥材。
沒想到姬檀收到她的目光後，也不知道是誤會了什麼，直接道：「自己準備好藥材送到府前。」
棠滿：「……」
而眾妖聽見姬檀這話，似乎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當。他們原本也不是想要就從棠滿手中獲得丹藥，本就準備了豐厚的報酬。今日一見棠滿，才知道那日被自家大人帶在身邊的竟是一人族的小姑娘，讓一小姑娘去那些凶險之地尋草藥，本就不合理。
「是。」眾妖低頭應聲。
棠滿沒想到自己見了黑壯三等妖怪後，姬檀沒將自己直接帶回去，而是又拉著她到了妖市。
「這是要買什麼嗎？」棠滿比劃著。
姬檀「嗯」了聲，很快帶著棠滿到了一家店鋪跟前。這家鋪子裡，跟別的不太一樣，都是些被圈禁在籠子裡的小妖怪。
「選兩個，帶回去。」姬檀說。
人間有人牙子，妖界自然也有。
像是這種還能被拿來售賣的小妖怪，比起那種沒有自保能力還沒有好皮相的不能拿來售賣的小妖怪幸運太多。妖界本就是弱肉強食的地方，沒有自保能力的小妖怪又不能依附大妖，遲早會被捕殺。能放在店鋪裡兜售，至少還能保命。
棠滿從來沒有見過販賣小妖怪的鋪子，眼睛忍不住四處看。能拿到售賣的小妖們，都有一技之長。或是極為漂亮，或是手巧能賺內丹，又或是能有什麼別的長。
棠滿有些踟躕，她轉身看著姬檀，比劃著：「聽蒼穹管事說，你不喜歡府上有旁人……」
如今為什麼要帶她來買小妖怪？棠滿想不明白。
姬檀神色淡淡的，語氣聽起來似乎跟尋常沒什麼不同，「你不是要在府中煉丹藥嗎？身邊沒個服侍的人，不方便。」
棠滿聽聞後，眼裡的情緒變得更加復雜，她看著姬檀，比劃著：「可你不是不喜歡嗎？」
姬檀「嗯」了聲，「沒事，選吧。」
棠滿沒想到自己問出心頭的疑問後，得到姬檀的回答，卻感覺更加復雜。
看著鋪子裡的各種小妖怪，棠滿哪裡有什麼心思，最後就隻挑了一隻蝶妖，因為棠滿覺得就這隻小妖怪看起來最安靜。
「不再挑幾個？」姬檀問，她帶著棠滿來此處，也不僅僅是因為今日小啞巴接了活計，就算是沒有今日這一遭，姬檀也是準備挑幾小妖去府上，陪著棠滿玩的。小啞巴習慣不了她的冷清，那她就找些人去陪著她。隻是姬檀沒想到棠滿就隻選了一隻蝶妖，她不由皺眉。
蝶妖是妖界出了名的沒脾氣的好欺負的小妖怪，不過因為她們多數柔順貌美，又沒什麼小心眼，所以被不少別的妖收進後宮，分外沒什麼地位。
姬檀沒想到棠滿竟然也選了蝶妖，她目光不由落在那已經化為人性，看起來清秀的女子身上。
小蝶妖在感受到姬檀的目光時，下意識一躲，怯懦地藏在了棠滿身後。
因為她的這個動作，姬檀的眼神不由又冷了幾分。
她素來沒什麼特別的喜好，不論是小妖還是大妖，都能一視同仁。但眼下，看著這花瓶一樣的蝶妖躲在棠滿身後，姬檀難得生出來幾分不耐煩。空有一副皮囊，慣是會蠱惑人心。
棠滿聽著姬檀的話，搖搖頭，她身後拉住了身後看起來沒什麼威脅的蝶妖，比劃著：「夠了，有她一個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