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演的十三天(1 / 2)
沒想到,我和中原中也會為了一條玉墜僵持起來。
我堅持不肯收,他堅持要還。
「我送出去的禮物沒有收回來的道理。」我固執地盯著他,「你留著又怎麼樣?」
他抿著唇笑:「可它等你九年了。」
「哦——」我拖長音調,十分敷衍,也不想掩飾自己的不樂意,「又不是你等我九年,一件身外物罷了。」
中原中也沒有說話了,抬眼看我,藍眸裡盛著一笸海的湛意。
初秋微涼的風呼嘯而來,為我們定格住了人潮,我的感官被無限放大。
他眼尾慢慢浸了點笑意,嘴角彎起,溫柔專注。
「……我怎麼就不是呢?」
……
我過了很久還沒反應過來,然後下意識地找了蹩腳的借口,中原中也沒有拆穿,送我回了家,再告訴我接下來依然會忙,可能來不及回我消息,請我包容。
我渾渾噩噩地上了樓。
很早躺下,一直輾轉到淩晨兩點多,想不明白。
買彩票的時候都希望自己中大獎,真中了一百億,倒會反手給自己一下,看看是不是在做夢。
風雲穿針引線,時間分秒走過,萬千種猜測像電車一樣從腦海中飛馳,我的心慌亂地跳。
我真覺得自己活在夢裡一樣,計劃中的追求還沒有展開,按理說……
啊,是消息,這個點不會還有任務吧。
【中原中也:是我說的話嚇到你了嗎?抱歉。】
【對方正在輸入中……】
【中原中也:晚安。】
我努力控製不住嘴角上揚的弧度,捏著手機胡思亂想,因為太開心竟然不知不覺過去了一個鍾頭。
然後我想不如明天再回,結果一睡醒就是下午兩點,來自【中原中也】的未接來電好幾個,刺目驚心的紅色未接符號。
我猛然意識到,今天是工作日,按照公務員的作息,我應該在上班。
那他是不是以為我故意不回消息啊?
我簡直要掉眼淚了,哽咽著找借口。
那就生病好了,發燒到四十三度……四十三度是不是有點多了?四十度好像比較合理吧。
咒術師的體格比普通人要強很多,人均大猩猩,我從小到大就發燒過一次,都不用去醫院,自己睡一覺就好了。
我:【抱歉中也君,現在才醒,昨天晚上發燒到四十度,所以請假了睡到現在,不是故意不回消息。】
他倒是回得飛快:【嗯,那你好好休息,現在燒退了嗎?有沒有人照顧你?】
我繼續鬼扯:【媽媽在家的,現在退燒了,請不用擔心。】
他:【好。】
他信息來得這麼快,一來一回地聊了好幾趟了。我再去特意提起他昨晚的消息,顯得我好像有點毛病啊,要怎麼展開才會自然……
我兀自陷入了令人抓狂的糾結,最後決定擺爛,下次見麵的時候再當麵跟他說吧。
沒多久,我收到了外送員的電話,正疑惑好像沒有訂過東西,卻發現是中原中也給我買了些昂貴的補品。我抽著嘴角簽下自己的大名,把它們堆到廚房隔壁的小倉庫裡。
正發愁該怎麼跟他說的時候,中原中也的電話也來了。
我想起我還是病號,立刻翻出幾個口罩,蒙著幾層布說話,聲音聽起來就比較像病人了。
「桃枝。」他問,「你收到了嗎?東西。」
「收到了,謝謝中也君的關心。」
「真的退燒了嗎?」
「嗯,真的哦,要我拍溫度計照片給你看嗎?」
他啞聲笑了:「那就好。我要去中國一趟,到時候給你帶禮物。」
「一路順風,中也君。」我說,「那我會好好期待的。」
我取下口罩,拎起咒具噔噔下樓,坐上了輔助監督的車。
作為一名咒術師,盡管整體貢獻上遠不如五條悟,我的工作態度稱得上一句業內標杆。
「不是還有七海先生麼?」井上新八吐槽我,「他才是最敬業的那個吧。」
我:「胡說八道,他就是標準社畜,沒有加班費的話根本不加班,不像我加班的時候也挺積極。」
「……你逃班的時候也積極啊,都丟給雲穀先生了吧。」
我理直氣壯:「可我哥平時也不乾活啊,我給他找點事防止他手生,不是很理所當然的嗎?」
咒術界目前現存有六位特級,我是第六個。
除了我,剩下那五位分別是:最強的五條悟,他的摯友夏油傑,他的學生乙骨憂太,我哥鶴見雲穀,九十九由基。
前兩位老油條基本上隻接手別人解決不了的事情,然後把其他的都丟給學生(或者乙骨),美其名曰年輕人就要歷練,我哥一年到頭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九十九由基這人更加恣肆隨性,壓根不掌權不管事。
「希望七海的評級快點順下來。」我衷心祈禱著,「他晉升為特級的話,我又能把很多事都丟……就又有人替我分擔一部分責任了,真不錯。」
井上新八:「說漏嘴了吧,好過分啊。」
結果當天下午我還真遇到了來匯報任務的七海,順帶約了他一起吃晚飯,附近有家居酒屋的秋刀魚不錯,他似乎不太情願,但還是同意了。
我不禁有些得意,七海連五條悟都不尊重,說明我的麵子比那家夥大多了。
「不。」七海麵無表情地反駁,「隻是拒絕你的話,你會比他更加煩人,上次在街上拽著我的胳膊鬼哭狼嚎『求你了娜娜米我不想打掉這個孩子』的事情,我已經不想再經歷一次了。」
我其實記不太清那次是什麼事情要求他幫忙辦了……七海臉皮薄,也靠譜,最後幫我妥帖地解決了。
「那麼,這次又是為什麼呢?」他一目十行地掃著菜單,「有什麼情況嗎?」
我問他:「你見過虎杖悠仁沒有?」
「意氣風發的少年人,很有天賦。」他評價。
那就是見過了。
我壓低聲音,大致和他說了下我和五條悟的打算,然後問他的看法。
我知道他之前在橫濱某個公司上班,在那生活了一陣子。
說起來,七海建人是比我大三屆的學長,我們也認識許多年了。他之前是個正經上班族,自高專畢業之後覺得咒術師這份工作holy shit,糟糕到不行,搖身一變成為普通人,覓了份坐在辦公室朝九晚五的文職工作。
我對此有些了解,建議道:「第一份工作很重要,要起碼做夠一年才有跳槽的資本,好好乾啊七海。」
半年過去,他的公司破產結算,七海抱著紙箱子回家。
我對此深表遺憾,囑咐道:「沒關係,年底是這樣的,你很快就能找到新下家了。」
就業低潮,七海的求職簡歷陸陸續續投了半年,沒有回音。
我對此……
七海:「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