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她在叢中笑(1 / 2)
一青衣名士公子,施施然來到花滿樓,肩上靈氣逼人的白狐,水霧的雙眼顧盼流連。
玲瓏是兩個時辰前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要大吃一頓。
服用玉髓液蘇醒後的玲瓏,仿佛一夜之間長大了。如同稚童一夜之間長成了豆蔻少女,
舉手投足之間少了稚童的天真,多了一些沉穩與優雅。
隻是,吃了幾口便意興闌珊。
「這裡的美食的確好吃,口感層次豐富,但是雜質太多了。」
玲瓏在水簾洞期間,飲必甘露、食必嘉禾,食物的雜質極少。
原本通體雪白,纖塵不染毛發居然出現了一些黑點,盡管可以洗去,依然這讓愛美的玲瓏無法忍受。
「我覺醒了一個小神通,叫大提純術!不僅可以提純食材,還能提純奇珍藥草,甚至還能提煉礦石!」
「正好!昨夜我在湖景小築要了許多頂級食材,你來試試?」
說話間,薑逸取出麒麟妖虎鞭、雪花母豹胎盤、七彩靈蛇膽、千年靈參。
隻見玲瓏兩隻小手上下翻舞,動作輕柔,姿態優美,宛如一幅畫卷般,自然的融入這天地間,伴隨著極其自然的律動,流動的光影如同一副水墨畫卷。
兩刻鍾之後,這些頂級食材的精華變成絲線般抽離而出,變成一滴滴晶瑩剔透的琥珀汁液,體積不足一成,卻寶光四射,蘊涵著驚人的能量和活力。
失去精華的食材,變成一堆腐朽的臭肉雜質。
「可以直接吃了!」玲瓏滿意的看著自己的作品。
濃縮的都是精華啊!
薑逸吞服一顆,沒有任何腥味,充滿了大自然的清新,清香撲鼻,鮮美無比。
當然和烹飪美食相比,少了味覺的多樣性,但味道更加極致純粹。
提純後的精華,飽腹感極強,瞬間感覺如同吃了丹藥,能量四射,渾身充滿了熱流。
越精華的食材,吸收的便越徹底,攝入的雜質越少,降低了腸胃的負擔,也降低了進食的時長。
隨著修為的進階,包含腦海中也有個吞食大戶,每日一頭凶獸,僅僅吃,便需要占用大量的時間。
「你再試試,能將酒提純嗎?僅濃縮一倍便可!」薑逸靈光一動取出一壺美酒。
玲瓏手舞足蹈間,片刻之後,獨院內彌漫著馥鬱的酒香。
酒,還是原先的酒,隻是濃度提高了一倍不止。
淺淺的品一口,甘冽的美酒順喉而下,掉入腹中,隨後,一股熱流直沖天際,duang的一下,天靈蓋沖的嗡嗡作響。
徐徐吐出一口濁氣,大贊一聲,「爽!」
看薑逸如此陶醉,玲瓏也舔了一口,頓時連毛發都變得有些粉紅,張著嘴嗬嗬的吐氣……
「好辣,公子騙我。不過,玲瓏喜歡這種酣暢淋漓的感覺!」
「大提純術,我能修行嗎?」薑逸心神一動。
「理論上可以。但需要你的靈根進化到橙級以上……」
玲瓏邊思索邊道,「靈根意味著與天地能量的親和力,靈根越高,與自然的親和力越高……
如同磁石之於金屬。
印象中,這個大提純術,在人類也叫噬靈大法,甚至可以直接發功,汲取武者的血脈精華。」
說到最後,玲瓏的臉上浮現出痛苦,似乎是一種撕裂禁忌的痛苦。
「好了,不用想了……我大致明白了。」
薑逸十分不忍,「想不明白的事情,不要刻意。
輪回的記憶,如同被層層封印般,時機修為未到,碰觸封印便痛不欲生。
修為到了,便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會打開層層封印。」
……
玲瓏的大提純術讓薑逸腦海出現一道靈光,隱隱有種熟悉之感。
「這,豈非和上次在黑風嶺吞噬山匪神魂,異曲同工嗎?
聖蓮法相甚至可吞噬武者的血脈精華,讓靈根隱隱有一絲進化。
看來,必須要吞噬高階靈根之人,才能進化我的天賦啊!」
「這裡是楓葉城了嗎?公子帶我出去玩?」
玲瓏在竹蘆獨院上躥下跳間,又恢復了少女般的快樂與本真。
「啊?我準備一趟花滿樓,你去不合適,就呆在這竹蘆小院,可好?」
「花滿樓,是不是勾欄?這種地方,怎麼能少的了我?」
玲瓏極為興奮,「記得以前,姐姐隨便調教、點化之人,一人便可撐起一座青樓。」
……
二人來到花滿樓,粉頭看到氣宇軒昂的薑逸,滿臉歡笑。
這種裝逼的名士公子是堪稱優質客戶,共同特質是人傻、錢多、裝大。
薑逸直接點名李師師。
自從李師師成為花魁後,最大的自由就是自己決定是否接客。通常而言,十之八九都是拒絕的,砸錢也不行!
端著,要的就是這個範!
奇貨可居,價格更高!
當然,賣藝不賣身!
就算想賣身,花滿樓也不乾,當然並非仁慈,就是把一群遷客騷人吊著……
引爆到極致,再拍賣一輪紅丸權。
「師師現在的眼界可高著呢,我們也強迫不了她……姐看你這身好皮囊歡喜的緊,給你出個主意。」
說話間,粉頭差點偎在薑逸懷裡,吐氣如蘭道,「你為她寫首詩,如果能打動她,她便會見你的。」
「寫詩?花魁喜歡這個調調?」
薑逸思索片刻,結合阿炳對師師的介紹,「好,本少就賦詩一首,爾等記錄。」
見有人作詩,一群花粉及才子立刻圍攏。
詩名為《詠梅明誌》
說罷,狂放的取出高濃度的瓊漿玉液,酒香鋪麵而來,讓一乾騷客鼻翼迅速抽動間,一臉渴望。
薑逸衣袂飄飄,狂放的仰頭灌下一口酒,頓然間雄姿英發……
「公子端的是瀟灑俊逸啊……」
「這,才是文人的風流倜儻,狂放不羈……」
「裝什麼啊……看你能寫出個啥……」
……
薑逸清越的聲音開始響起,抑揚頓挫,金石玉律。
隨著誦讀的節拍,薑逸肩上的小狐更是跳上古箏,魅影攢動,行雲流水般的音樂叮咚響起。
「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
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
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
零落成泥碾作塵,隻有香如故。
……
前半闕,人們仿佛看到了一副蕭瑟悲涼的畫麵。
斷橋邊、黃昏下,孤寂的人,獨自在風雨中。
寒風中的花朵,風中的浮萍,身不由己,無意爭春,卻不得不麵對淒風冷雨。
……
風雨送春歸,飛雪迎春到。
已是懸崖百丈冰,猶有花枝俏。
俏也不爭春,隻把春來報。
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
……
後半闕琴音激盪,生機勃勃,大家仿佛在餘音中看到,一位折翼的天使,如同綻放在冰山之巔聖潔的雪蓮花,苦苦掙紮,卻迎風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