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雲崢番外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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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舒想,他或許隻是不想欠她人情,所以才急於給她一個保證。

但其實這枚玉佩留給她也不會起到任何作用,因為她並不打算離開碧雲山。

於是她隻搖頭:「我不會下山的。」

雲崢覺得奇怪:「為何?」

「沒有為什麼,我不想下山,我喜歡在山中的生活。」

雲崢笑笑,沒再說什麼,心裡卻忍不住在想,不知日後她會不會因為某個人或是某件事而改變如今的決定。

接下來的一段時日,半兩照常在山中養身體。

值得一提的是,雲崢的廚藝在蘭舒的指點下倒是越來越好了。

到後來,為了感謝蘭舒的收留之情,雲崢甚至連蘭舒的那份飯都一並做了。

不知道什麼原因,到碧雲山後,總會自覺不自覺地關注蘭舒。

或許是因為在這座山中,隻有他們幾個人,或許是因為他近來的生活過於單調乏味,但無論出於何種原因,他總是不斷地將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一個小姑娘身上。

這種情況以前可從未有過!

看來,自從第一天陰差陽錯地走進碧雲山,自己的人生便和蘭舒結下了不解之緣。

他的情緒並非因為在碧雲山邂逅她的那件事而有所波動,而是因為她的存在!

對於雲崢而言,在他與蘭舒相遇之前的十數載人生中,他從未經歷過如此簡單而純粹的生活,這幾天的經歷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驚喜。

周圍不存在那些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人,對她所說的話,他不需要刻意揣測真假,不需要懷疑或提防她的一切。

或許因為一個人計算得太過,時間一長就已逐漸忘了本心的模樣,就是以突然看到蘭舒那樣心思極為單純的人,讓雲崢不隻感到驚訝,更感到難以置信。

她決定堅守在碧雲山,這是一種明智的決定。

唯有於此,方能使其那顆不染塵埃的心,永存不滅。

「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如此閒適恬靜的生活,難怪你從來不張羅下山去。」雲崢的聲音淡淡的響起,眸光溫潤的望著遠方,眼底深處透著無盡的思緒。

聽聞雲崢的話,蘭舒轉過頭來,目光落在他身上,然後緩緩回道:「雖然一天兩天都是寧靜祥和的,但並非所有人都會對此傾心。」

就如同她師父一樣,根本無法在這座山中逗留太久,必須四處遊覽才能獲得心靈的滿足。

然而她卻對山下的生活並未感到好奇,隻是默默地守望著碧雲山,享受著這裡的生活。

「我卻很傾心……」他的話有些意味深長,一時間,竟不知他到底是在說山中景致,亦或是身在山中的人。

「傾心的話該是歡喜的,不該是你此刻的神情。」煙淼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對此感到有些困惑,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

這雲崢就覺得奇了。

「哦?」他輕揚眉頭:「我的神情怎麼了?」

「你的眼神裡,有占有。」

雲崢笑意微斂,又問:「有占有,不對嗎?」

蘭舒緩緩搖頭:「不對。」

「哪裡不對?」

「山間草木,四方景致,原屬天地,不可能獨屬於你一個人的。」

就像這碧雲山間的有些花樹,隻有長在這裡才能開的繁茂,若是人為移栽去了別處,即便能存活下來,也不復在山間的秀麗。

蘭舒說這話的時候,眼中充滿了無盡的溫柔。

可她不知道,雲崢目不轉睛的望著這樣的她,眼底也溢滿了難得一見的柔情。

如果說方才他還不確定的話,那麼這會兒他倒是肯定了,這山間自是分光無限,可在他眼中,卻難及她分毫。

她要占有的,並非這山間的一樹一花,而是她!

自從雲崢幾人踏入碧雲山,蘭舒深刻感受到這座山的熱鬧氛圍,盡管當初她並未感到無聊,但現在卻也很是愜意。

突然遇到了這幾個人,起初她以為他們會因為吵鬧而感到不適,但沒想到他們之間的相處卻是非常愉快的。

秋白近來頻頻想與蘭舒切磋武藝,似乎所有習武之人都會這樣,當他們看到那些擁有強悍身手的高手時,內心不禁湧起了與她一決高下的沖動。

可最終得到的回答卻是:「我不會武功。」

聞言,秋白震驚不已:「你不會武功?!怎麼可能!」

他根本不信。

「你輕功那麼高,怎麼可能沒有武功呢?」秋白至今都還記得初見那日,她飄然落在他們麵前,如同從雲端飄下來的一樣。

但是對此蘭舒給出的解釋是:「噢,輕功我是有的,但與人交手的武功我的確沒有。」

頓了下,她補充道:「我師父說練功太辛苦了,沒教給我。」

「那他不怕你遇到危險啊?」

「怕啊,所以他教了我輕功,隻要我不想,這世上沒人能追的上我。」

雲崢默默聽著,忽然問她:「常聽你提到你師父,不知他如何稱呼?」

「他姓梅,梅行思。」

在聽到「他姓梅」這三個字的時候,秋白就已經瞪大了眼睛,心裡就隱隱猜測「不會是這樣吧」,沒想到居然還真是這樣!

秋白立刻看向雲崢,果然見他麵上也難掩驚詫。

雲崢失笑:「你說你師父是梅行思?」

「對呀。」蘭舒輕輕點頭,看了看秋白,又看了看雲崢,然後問:「看你們的反應,難道你們認識我師父?」

秋白身子往後一倚:「何止是認識!」

簡直可以說是大有淵源!

雲崢卻目光灼灼的望著蘭舒,笑盈盈的說:「雲崢拜見小師叔。」

「師叔?」蘭舒有點懵。

眼睛眨了又眨,好半晌,她才恍然大悟道:「你是……北齊那位師姐家的公子?!」

「看來師公他老人家還是和你提過我娘親的,但你為何卻不認得我?」

蘭舒隻搖頭道:「師父他老人家隻是偶然間講起,說我還有一位師姐,在北齊,已經嫁人生子了,再多的他就沒說了。」

「這就怪了……」

雲崢從前在家時,也曾偶然聽娘親和爹爹聊天時提到過,說師公他老人家又收了一位弟子。

但他們知道的也僅此而已,再多的師公都沒有說。

據說,是有人不讓師公向外透露的。

事不關己,雲崢後來也就沒怎麼關注過這件事,卻沒想到,多年後的某一日,他居然會在這裡,毫無預料的見到了她。

他們之間的緣分,看來不是一般的深呢。

想到什麼,雲崢問蘭舒:「師公他老人家為何不告訴我們一家具體的事情,這樣萬一將來你去了北齊,也好有個照應。」

「師父說,天機不可泄露,來日我自會明白的。」

「……這樣啊。」

莫名的,雲崢想到了自己的那枚玉佩。

他自己也說不上具體的原因是什麼,就是電光火石間,忽然就想到了。

兩下裡「認了親」,秋白再在碧雲山生活,就有種在家的感覺了。

不過沒過幾日,半兩的身子徹底恢復了,他們便動身準備啟程了。

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雲崢動了將蘭舒拐走的念頭。

雲崢始料未及的是,他自認為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卻在蘭舒的麵前遭遇了挫折。

「我不走。」蘭舒聽到雲崢的話後,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的請求。

她從未想象過會有朝一日離開碧雲山,更不用說和他一起離開了。

此外,盡管她未曾親身體驗山下的生活,但她曾聽師父說有好多人都渴望隱居山林,這讓蘭舒感到她對那裡並不抱有太多好感。

「你沒有經歷過山下的生活,又怎知自己一定不會喜歡呢?」雲崢說話時,他的眉頭微微皺起,仿佛在暗示著他內心深處的某種情感。

「為什麼要我也離開碧雲山?」蘭舒的目光帶著疑慮,注視著雲崢,似乎對他的意圖感到有些困惑。

說來,兩人確實認識有段日子,但又萬未到無法割舍的程度,為什麼他會想要把她一起帶到山下去呢?

聽到這番話,雲崢的目光緩緩轉向蘭舒,他那專注的神情讓她的內心猛地一顫,但她卻不知道這是何因。

憑什麼帶著她一起下山啊也許就像那天她會在自己的眼前,隻是心念動了,有所向往而已。

他活了十數載,首次目睹了一個生活得如此樸素純粹的人,宛如山澗中的一股清泉,不受世俗塵埃的汙染。

偶然間,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保護欲望,他不忍心讓她成為一顆被玷汙和傷害的明珠。

或許是因為他們之間存在著太多的差異,她仿佛是一池清澈的水,而他則更像是一池平靜如鏡的湖水,然而在平靜的湖麵下,卻隱藏著一片深邃的黑暗,其中隱藏著無數不為人知的秘密。

如果非要給出一個合適的回答的話,他說的是:「我想煩勞小師叔保護我。」

「保、保護你?!」蘭舒懵了。

「嗯。」

「可我不會武功啊,而且你自己不是會武功嗎?你身邊還有護衛。」

「他們另有其他的事情要去做。」說著,雲崢意味深長的看了秋白和半兩他們兩眼。

三個人默契十足,那兩個人立刻表示:「是的是的,我們下了山就不與他同路了,還是煩請小師叔您保護他吧。」

雲崢又說:「無需你做什麼,隻恐萬一有何危險的話,憑借小師叔的輕功能夠盡快搬來救兵,總比我單槍匹馬的強,你說呢?」

這話倒還有些說服力,是以蘭舒並沒有立刻反駁。

見狀,雲崢趕忙趁勝追擊道:「隻消將我送至月秦地界就好,那兒是我舅舅的地盤,我便不必擔憂會有人對我不利了。」

若換了別人,蘭舒自然是沒那個善心的。

可不管怎麼說,她畢竟承了雲崢的一聲「小師叔」,直接拒絕到底說不過去。

於是,她便應下了他的請求。

離開碧雲山後,蘭舒的目光落在了路邊停靠的馬車上,顯然這是前來迎接雲崢的。

蘭舒初次踏足碧雲山,眼前展現出一條與山中蜿蜒小徑和繁茂花草樹木相仿的景象,她的內心瞬間平靜下來。

與碧雲山中的景象相比,這裡並未呈現出任何獨特之處,甚至比山上的景色更加令人陶醉。

雲崢凝視著蘭舒仍然清冷的神情,心中隱約猜測,或許她並未意識到這山下景色的真實麵貌,為此才表現出的毫不在意的態度。

雲崢並未故意向她解釋任何事情,因為任何事情都需要自己的眼睛去感知!

如果蘭舒真的對山下的生活不感興趣,那麼即使他說的話磨破了嘴,也無法產生任何實際效果。

如果她被這個繁華的世界所吸引,那麼即使他此刻保持沉默,也不會對她造成任何影響。

蘭舒在馬車緩緩駛離碧雲山之後,方才領悟到外麵的景象與那座山的截然不同。

偶爾經過的小村子裡煙霧繚繞,想來是有人家在做飯呢,青煙縷縷地飄向天空,隱約有些不一樣的感覺。

「北齊和月秦如此模樣嗎?」放下車窗簾,蘭舒表情略帶好奇地對雲崢問。

聞言,雲崢淡淡的一笑:「不全是。」

都城繁華富麗自是不必多言,可各處也少不得這樣的村落。

鄉村不比天子腳下繁華,但同樣的,都城不如這個小村子來得悠閒自在,還缺少那些勾心鬥角、心計重重,當然是要好些。

然而,蘭舒並未意識到他內心的真實想法,隻以為北齊和月秦也都是一個接著一個的茅屋,隻不過是人多些而已。

兩人一路走到城裡,蘭舒看了看路兩邊房子的精美布置,一時也忍不住無比驚訝。

大街上人頭攢動,很多攤販出售新奇小物件,都是蘭舒從未見過。

她甚至對那些物品的用途一無所知,更不用提它們的的名字了。

「這裡好生熱鬧!」當車窗上的簾子被輕輕掀開一個邊角時,蘭舒的目光便開始不停地向外掃視。

雲崢微微一笑,隨著她的視線,輕聲問道:「你覺得這裡怎麼樣?」

「還不錯。」

她從未像現在這樣擁有如此眾多的人物和接觸到如此豐富的事物,與其說喜歡或是討厭,不如說覺得意外。

當蘭舒注視著那些忙碌的人,他們口中不停地叫喊著,似乎在忙碌著什麼,這讓她不禁感到有些嘈雜。

或許是因為她在碧雲山呆了太久,一直獨自一人生活在那裡,從未經歷過如此熱鬧的場麵。

所以當她突然下山後接觸到這些,她感到山中的清淨並不存在,但也談不上討厭就是了。

當她專注地凝視著外麵時,雲崢並未因她的言語而感到不悅,他的真正目的是想了解她內心的真實感受,無論是喜歡還是不喜歡,他都會毫不猶豫地接受。

或許是蘭舒的錯覺,自從那日離開碧雲山之後,兩人之間的關係便變得微妙起來,讓人難以捉扌莫。

她從不和太多人交往,不知道普通的人際關係究竟應該是怎樣。

除了她師父,她從未有機會與任何人建立如此親密的關係,或者說她從未與他人有過任何接觸。

所以麵對雲崢的態度,她開始懷疑兩人之間的互動是否屬於正常的範疇。

就比如眼下……看著雲崢站在身後動作輕柔的為她挽著發髻,她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從碧雲山上下來之後,雲崢告訴她說山下的女子都會梳各種各樣精致的發髻,而不是像她這樣僅用一根簪子半挽著,所以讓她「入鄉隨俗」。

可是她不會挽發,於是就到了他大顯身手的時候了。

蘭舒很是意外:「你居然還會挽女子的發髻?」

雲崢笑笑,回道:「小的時候常看我爹給我娘挽發,慢慢的也就會了,後來常來我妹妹練手,所以會挽。」

「練手?」

「嗯,我爹說,會挽發長大了好討媳婦歡心。」

「令尊他……」蘭舒話音忽頓,似乎在措辭,最後十分誠懇的說:「說的對!」

聞言,雲崢不覺輕笑。

他將昨日買給蘭舒的簪子依次往她發上比了比,似乎在找最適合今日發髻的那一個。

蘭舒卻表示:「不用這麼麻煩,隨便選一支就好了。」

「怎麼會麻煩呢。」

說著,雲崢又拿了另外一根簪子放到她發間比了比。

他要她習慣他的照顧。

雲崢目的非常清楚,現在不需要蘭舒的同意或回應,自己隻需要這麼默默地陪伴她,等著她生活裡滿是自己,想那時候事情會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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