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7 章 六個入侵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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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個入侵者,被爆炸炸死了五個,逃了一個,城中現在開始清點傷亡。

因為這些入侵者到來的時候正好是城外的百姓入城的時候,所以城門聚集了很多人,被他們所傷的傷員也很多,全都倒在地上痛苦地□□,整座城裡的士兵被大量地調集過來,把死者跟傷員從外麵抬進來。整座城的軍醫大夫全都被召集過來了,就在城牆下搭起了簡要的醫棚,給這些被毒霧所傷的傷員治療。

裴植的護衛鐵甲也在其中,獨自一人就占了兩張席,因為身軀龐大,所以他看起來受傷最嚴重,不過生命力也是最強勁的,有遊天留下的方子跟解毒丹,不光鐵甲被救了回來,還有幾個情況危急的傷員也被挽回了性命,唯有實在受傷太重、施救不及而死去的,才沉默地蓋上了白布,讓他們安息。

原本安逸的春日現在被痛苦的□□跟哭聲所充斥,那些被炸得四分五裂的屍塊也在毒霧跟硝煙散去之後被含著解毒丹的少年們收了回來,姚四本來熟悉藥理,應該在城門口幫助治療傷員,可是因為要研究這些屍塊、找到這些入侵者的弱點,所以他也回到了元帥府,跟城中經驗最老道的仵作一起觀察這些放在白布上的屍塊。

「奇怪,真是奇怪,我解剖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屍體,這些真的是人嗎……」

聚集在一起的幾名仵作含服著避毒丹,口鼻上還綁著由幾層紗布組成的麵罩,在燈火明亮的暗室裡翻動著這些屍塊。

如果是常人,被那樣猛烈的火藥彈炸開,就算四分五裂,身體裡的血也會立刻噴湧出來,可是現在,這些被撿回來、勉強重新拚湊成五具殘缺屍體的組織,在他們眼中卻沒有帶上多少血液。

就好像這些變成身上帶有鱗甲的怪物的人身體裡流淌的並不是血一樣。

姚四也在其中,檢查著剛才在他們公子爺的兵器上留下了劃痕、又差點從裴軍師肩上抓走一塊皮肉的入侵者手掌。

那異於常人的指甲展露在他眼前,他伸手拿起了一把普通的匕首,然後用這個已經脫離了主人的手在上麵一劃,刺耳的聲音在暗室裡響起,然後,隻是普通鍛造的匕首上就出現了深刻的劃痕,再輕輕一折,就變成了兩段。

這個動靜吸引了旁邊幾個正在交流的仵作的注意力,在他們看過來的時候,姚四手上捏著匕首朝他們舉了起來,說道:「斷了。」

說完,他把匕首往旁邊一扔,再次看向了那原本屬於人的手掌。

要怎樣做,才能讓**凡胎變得這樣刀槍不入,甚至連指甲都可以分金斷鐵?

這算是毒素練體帶來的副作用嗎?

這樣的硬度也吸引了幾個仵作的注意,令他們不由自主地研究起了這些屍塊的硬度。

先前在城中發生的動亂他們是聽到了動靜的,而在實驗之後,確定了這些入侵者無論從身體的堅硬度還是各種性狀都異於常人,身上的每一寸都帶著強烈的毒素,他們才心有餘悸地從暗室出來,將匯總在一起的結果交給了姚四,讓他帶去給上麵。

「這位……大人。」其中一個仵作在告退的時候向他確認道,「聽說裴軍師受了襲擊,他沒事吧?」

這話一出,另外幾個打算離開的仵作也忍不住停住了腳步,看向了姚四,等著他的回答。

姚四的目光落在他們身上,這幾個仵作看上去是十分不安地關心著這座邊陲大城的最高掌權者的安全,每一個人看起來都不似作偽,沒有破綻。

可是姚四卻沒有就這樣放鬆警惕,他拿著匯總過來的結果想了一下,對他們說道:「剛才情況緊急,我也不知道軍師現在怎麼樣了,不過你們不用擔心,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子頂著不是?」

「是是。」幾個仵作應著,像是也意識到了這樣問有些不妥,於是再次同他告辭,就從這個院子出去了。

姚四拿著手上折疊紙在掌心裡拍了拍,然後朝著自家公子爺跟裴軍師所在的方向去。

裴植靠遊天的避毒丹保住了命,身上傷到的也不是要害處,在服過了藥、接受了包紮之後,就在自己的院子裡,跟另外兩位副軍師、還有城中負責守備的將領跟剛才擊退了入侵者的風瑉一起復盤先前的事。

姚四進來的時候,裴植正坐在書桌後,雖然臉色因為中毒還依然顯得有些蒼白,但已經換過了一身衣服,恢復了平日的樣子,在同書房內的幾人說著接下來的布置。

不光是要加強城內外的守衛跟路承的審核,而且還要向另外幾座城聯絡。

「……感覺不像隻是襲擊我們這裡,如果另外的地方沒有受到襲擊,就讓他們加強防範,如果受到了襲擊,那就要清算一下損失。」

幾人說著,聽到外麵姚四到來的消息,都停了下來,然後裴植出聲讓人進來,風瑉便看到自己的人還是剛才去暗室的那副打扮,手中拿到了一疊分析匯報,進來行禮之後就交給了裴植。

裴植雖然解了毒,但仍有些精力不濟的樣子,一邊翻看著手上的結果,一邊讓姚四直接口述一下他們在那些屍塊上都發現了什麼。

姚四順從地照做了,將他們剛才檢查所發現的入侵者特征全都告知了屋裡的眾人:「……身體結構大致跟普通人類似,但是很多性質已經改變,所以擁有了更強的力量、更快的速度,連指甲都可以分金斷玉,不管是毛發也好,本來應該是血液的部分也好,都成為了劇毒。」

他說到這裡,見裴植抬起了頭,於是總結道:「也就是說,這六個人如果混進城,沒有被發現的話,隻憑他們身上的血肉,就可以毒死我們這一座城的人口。」

這樣的結論,令書房裡的幾人神色都一下變得更加沉重起來。

盡管裴植今日出去巡查,因為發現了這些混在人群中的入侵者異常而差點殞命,但這個結果跟被他們混進城中比起來,也已經算是損失很小了。

「有什麼地方不對。」他說完之後,坐在風瑉身側那個位置的將領說道,在眾人的目光看向他之後,他繼續道,「如果他們收到的命令是低調潛入,用自己身上所帶的毒給整座城盡可能多地造成傷亡,那即便是見到了軍師在場,為了達成這個任務,也應該盡快地逃離。以他們的身手,想要殺死追出去的守衛然後逃逸,可以說是輕而易舉,隻要再找到機會,就能夠潛入城中,哪怕已經引起過一次注意,還是有很大可能達成目標的,怎麼會一見到軍師就立刻像失去理智一樣,對著軍師發起攻擊呢?」

這確實是一個疑點。

不過這可以用他們收到的任務目標沖突來解釋,當最高目標不能完成的時候,就退而求其次,完成第二高的那個。

「眼下的信息有限,先不要管這些了。」最擅長從看似毫不相乾的多重信息中找到正確真相的裴植開口道,「總之,現在要做的就是兩件事,一是加強防備,二是等待消息。」

眾人默默點頭。

而他說完之後,看向了原本應該在今日出發、前往另一座城的風瑉,對他說道:「看來現在你是不能走了。」

經歷了這樣的入侵,遭遇了這種尋常人對付不了的對手之後,風瑉跟他的人就顯得格外的難能可貴,而且原本裴植打算把人送到那邊去,也是為了給他營造氣勢,打響名聲,讓他們順理成章地從軍中吸引合適的人選,組成他自己的特殊隊伍。

但是想來,今日之後,他的名聲就會在軍中傳開,一旦放出風聲,告訴他們他想要挑選合適的人組建自己的隊伍,一定會有很多人趨之若鶩。

「一切聽從軍師安排。」風瑉應得很乾脆,本來他就無所謂是去別處還是留在這裡,不過眼下看來留在這裡更好,起碼能在殿下跟鬆意還沒有到來的情況下,確保裴植的安全。

「那軍師的身體……」

「我暫時沒事。」裴植說道,「也就這樣把風聲放出去吧,就說我暫時沒事。」

至於之後有沒有事,就視情況看是需要他昏迷不醒,還是要他毫發無傷,繼續震懾。

於是,這場襲擊風波之後,城中的守衛力量增加了,路承的審核也變得更加嚴格了,這讓城中的大街集市都一下變得冷清了很多。

而幾日之後,從另外幾座城也傳來了消息,就在他們受到襲擊的前後,另外幾座城也出現了同樣的入侵者。

跟這裡一樣,他們同樣造成了不小的傷亡,死傷的除了平民跟普通的將士,也有高階的將領。

另外那幾座城的入侵者有順利地進入了城中,汙染了水源,毒殺了牲畜,在城中造成一片混亂的。

巧合的是,這幾座城裡的高級將領之所以會遇上他們,都是因為他們離開了府邸,去了自己平日最常去的茶樓或者酒館,正好在那處,被連帶著一起攻擊。

於是短短幾日之間門,原本稱得上是鐵桶一片的邊關就被打開了缺口,如果是這時候草原鐵騎攻打過來,一定會讓他們無措一陣,並且付出足夠沉重的代價,才能把敵人擊退。

而在這時,從蜀中送來的信息才放在了裴植的桌上,他知道了自家殿下在蜀中的動靜,也知道了蜀中誕生的無垢教跟草原王庭背後那位國師的關係。

自家殿下前往青龍寨無垢教所在,卻跟永安侯無功而返,沒有見到的另外的「傑作」,應當就是這些時日朝著幾座城池發起攻擊的這些入侵者。

不管是身上帶毒的特征,還是這種明顯帶有□□徒氣息的攻擊細節,全都符合無垢教的傑作。

他們留在蜀中可以收集信徒、發展教義,可以占山為王,可以從內部讓整個大齊動盪,但是來襲擊邊關,這背後的目的是什麼?隻是為了刺殺像自己這樣的人?

裴植把自己代入在草原王庭背後那個神秘的國師立場上,覺得這樣做並不符合利益最大化。

「光是殺死邊關統帥高層,打開臨時的缺口,不是他們真正的目的。」他將手中的秘信放下,將自己眼下所掌控的消息不斷地拆散重組,在其中尋找真相,然後意識到一件事。

現在他之所以覺得這樣做不符合利益最大化,是因為他現在還活著,清醒地坐在這裡,如果「裴植」在前兩日的襲擊中身受重傷,死去或者昏迷不醒呢?

那在邊關統帥並沒有正式歸來的情況下,在外人眼中的邊關就會更加混亂,群龍無首,猶如一盤散沙,這個時候渾水扌莫魚就是最適合的時間門。

隻要運作得好,不光能把他們在邊關的部署打亂,甚至還可以將整個邊關在暗中變成他們草原王庭控製的人來主宰。

所以,如果想要引蛇出洞的話,那自己現在似乎不應該活著。

裴植很快就從其中找到了突破口,沒有遲疑,便立刻下了決定,打算把自己重傷昏迷不醒的消息放出去。

……

「裴植受了傷,眼下昏迷不醒?」

張軍龍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中先是一陣欣喜,隨即向著自己的探子確認,「這個消息是否屬實?」

「回主公,千真萬確。」跪在他麵前的探子道,「當日他在城中受傷,我們的兄弟親眼看到了,而且那位醫術驚人的遊神醫也不在城中,至今沒能趕回去。雖然元帥府的人在盡力地封鎖消息,不過還是沒能封鎖住,不光是我們,另外幾家也得到消息了。」

「好。」張軍龍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厲王殿下並沒有跟從京城歸來的大部隊一起回到邊關,而是改道去了巴蜀,這個消息他早就知道了。

甚至他在無垢教遭遇爆炸負傷,又被在蜀中活動的那些□□徒牽製,阻礙了行程,他也比裴植更早一步得知。

厲王沒有回來,代替他坐鎮邊關、製衡眾人的裴植又倒下了,他的機會總算來了!他在心中想道:「真是不枉我冒這樣的風險。」

用無垢教煉製出來的毒人去襲擊邊關重鎮的行動,是那個代表草原王庭和他接頭談判的人策劃的,為了逼真,他這裡也同樣遭到了襲擊。

他引以為傲的長子在作戰的時候也身中劇毒,差點沒了命,是用了千年人參才吊住了他,等到了解毒的藥,現在還在府中躺著。

看著自己的長子命懸一線的樣子,張君龍也十分的心痛,可是這一切如今似乎都要有回報了。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厲王沒有歸來、而是在蜀中遇襲的消息,相信另外幾家也知道了,如今裴植又倒了,而且邊關還有那樣棘手的毒人在流竄,整個一團亂麻,總得要有人出來主持大局才是。

身為在邊關坐擁三座城、又有著半數人支持的無冕之王,他成為西北之主的目標前所未有的近,他應該抓住這個機會,盡快運作起來才是。

「行了,你先下去吧。」

「是。」

盡管機會已經擺在麵前,隻要自己發動,西北之王的位置就唾手可得,可是本著朋友應該互相商量、知道彼此決策的原則,張軍龍還是沒有立刻動作,而是換了一身衣服離開了將軍府,輕車熟路地前往城中的一座民宅。

在來到宅子門口之後,他抬手敲了敲門,很快裡麵便有人出來開門,將他引了進去。

曾經在城中的茶樓裡等待跟他見麵的年輕人正坐在這裡,煮著茶,等待他上門的姿態甚至跟第一次兩人見麵的時候差不多。

他似乎不意外張軍龍會出現在這裡,而張軍龍也沒有跟他賣關子,直接坐下來便說道:「裴植倒下了,厲王還沒有回來,想要奪去西北之主的位置,跟你背後的草原王庭達成和平的共識,眼下就是最好的時機。」

「是嗎?你真的認為那隻狐狸有這麼輕易就倒下?」閻修一麵提起煮沸的水沖開了杯中的茶,一麵反問道,「他有多狡猾,沒有人比我更清楚,隻要沒親眼見到他的屍體,我都不認為他已經倒下了。」

張軍龍眯起了眼睛。

他認同閻修的話,裴植確實足智近妖,就像先前他病重得沒有幾天可活的時候一樣,也沒有人會認為隨著他一死,他在邊關留下的影響就會跟著消散。

隻要厲王還在,他有的是辦法讓他製定好的那些規則計劃繼續運轉下去,以另一種方式陪伴著他選擇的主君駐守在這片土地上。

可是現在,厲王不在,所以哪怕他是露出虛假的破綻,在絕對的實力麵前,虛假的破綻也會變成真正的破綻。

「他想引蛇出洞?我能讓他變成引火上身。」閻修聽見麵前的人以一種平靜卻隱含著強大自信的語氣說道。

他抬起頭,將其中一杯茶遞到了張軍龍麵前:「確實,張將軍有這樣的自信,也有這樣的能力,所以就這麼做吧。」

閻修一邊說著,一邊露出了那種溫和無害的笑容。

把他救回人間門的人將這樣的利刃送到他手上,就算裴植再有心計,在絕對的力量麵前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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