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2）
歌房的門被關上，雲皎慢吞吞地往前走了幾步，遲疑地看著和那位oga坐在一起的柯子騫，旁邊似乎沒有自己的位置了。
「來來來，小嫂子坐我這邊。」倫優揚拍拍自己右邊的空位喊道。
雲皎被這稱呼弄得尷尬又羞赧，逐漸濕潤的雙眸瞟向柯子騫，而對方依然是漫不經心的模樣，俊美的臉龐顯得冷漠：「過去坐吧，哪裡都一樣。」
雲皎隻好坐過去，且謹慎地保持著距離。但位置就這麼大，即便雲皎嬌小不太占位，也沒法離得太遠。
「小嫂子，這是你的。」倫優揚從桌麵上拿來一個空酒杯，倒入酒液後遞給雲皎。
「我、我不喝……」雲皎連忙推回去，但力氣哪裡抵得過alha，硬是被掰開手指塞進去。
好軟的手。想法一瞬而過，倫優揚耐心解釋：「這是果酒，酒精濃度很低的，不信你聞一聞。」
雲皎低頭，確實沒聞到多少酒精味，反而是果汁的甜味更重一些。
「大家都喝這種，我也是剛給你倒的，不信可以看看酒瓶。」倫優揚作勢要去把酒瓶拿過來，雲皎隻好應下：「好的，我知道了。」
藍紫色為主的房間燈光下，黑色的長方形大桌麵上擺滿了酒瓶和一些雲皎看不懂的東西。而倫優揚又拿來了個小玩意。
五個骰子被放在雲皎麵前的桌麵上，還有一個類似於黑色杯子一樣的東西反蓋著。
「玩過這個嗎？」倫優揚問。
雲皎抿著唇看著這些東西，緩緩地搖頭。
一直注意著雲皎這邊的柯子騫沒忍住嗤笑出聲，接著被旁邊的尤凝在視線盲區內輕輕捏了捏小臂。
「他該不會連骰子都沒玩過吧？」尤凝有些驚訝地低聲問道。
「不要低估我說的話啊。」柯子騫悠悠應道，一隻手把玩著另一側的腕表，似笑非笑地看雲皎的好戲。
倫優揚給雲皎解釋了如何用骰盒晃動骰子最後算出點數：「明白了嗎？」
雲皎大概明白了，但不知道這樣玩有什麼意義：「是的……我明白了。」
倫優揚盯著小嫂子羞怯到有些冒汗的挺翹鼻尖，強忍住口乾舌燥的感覺：「……其實還有很多玩法，但是怕你玩不明白，用骰子是最簡單的。點數少的受懲罰，就這麼簡單。」
雲皎點點頭，但還是有些不安地盯著那幾個小小的骰子，似乎裡邊藏了吃人的野獸。
然而既然進來了，他就已經處在一個身不由己的狀況中。
轟響的音樂聲被調低音量，響起的是眾多骰子在骰盒中哐哐當當急促又無規律的碰撞聲，桌麵上每一隻手都技巧十足，倫優揚甚至勾起骰盒甩了好幾次，也沒有漏出任何一顆骰子。
隻有雲皎，細白的一隻手像是握不住骰盒似的，笨拙又艱難斷斷續續地晃著。
停止晃動後，雲皎茫然地聽著他們互相說了一些令人費解的名詞，似乎是在猜點數。
「來，開開開。」夕博延終於喊道。
雲皎剛把骰盒打開，倫優揚就湊過來，小臂差點蹭到雲皎的手，嚇得他往旁邊又努力擠了擠。
「不愧是小嫂子！」倫優揚笑出聲，朝眾人喊，「十點，還有更小的嗎？我都說你們猜保守了哈哈哈。」
見眾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在自己身上，雲皎握緊在身前的雙手都開始冒汗，支支吾吾地問：
「怎……怎麼了？」
「點數最小，要受懲罰哦。」倫優揚笑道。
雲皎心口被一攥，呼吸都急促了幾分：「那是……什麼懲罰呢？」
盡管小嫂子身上的甜香味一絲絲鑽過來確實誘人，但倫優揚依然清楚對於雲皎不能直接這麼過分：「既然第一次玩，那就來個最簡單的，真心話大冒險吧。」
「選真心話，還是大冒險？」倫優揚低下頭側過臉看雲皎，金屬唇釘在燈光下閃爍著，一副純粹期待的模樣。
「那就真心話吧。」雲皎輕輕說道。
他再笨也能明白，需要實踐操作的大冒險可比真心話風險大得多。
「好哦，那麼大家有沒有什麼問題想問小嫂子呢？」倫優揚隨意掃視了一下，實際上壓根沒有給別人說話的意思。
柯子騫有點好笑地看著倫優揚，蠻好奇他到底想乾什麼。
「既然沒人，那就我問咯。」
雲皎心裡緊張，不由得正襟危坐起來，局促的表情在那張昳麗不失柔和的臉蛋上，讓倫優揚心癢難耐。
「小嫂子，為什麼你總是穿著白絲啊？」倫優揚問。
這話一出，視線自然都聚焦在了雲皎雙腿。
即便被白襪包裹著，也依然看得出那雙腿線條的漂亮，接觸到過多的關注，雲皎的腿並攏夾得更緊了，小巧圓潤的膝蓋頂在一起僵住。
尤凝的神色也微妙起來，嘴角噙著笑意倒不顯得輕浮。他有聽柯子騫說過雲皎這個改不掉的習慣，卻不知道什麼原因。
柯子騫薄唇緊閉，在燈光下表情難以捉扌莫。他一直嫌棄雲皎這個奇怪的習慣，但自己好像從來沒問過原因。
所以雲皎自己為什麼從不解釋？就非得在這種場合下被提問？
雲皎黑潤的眼眸在燈光下靜靜地閃爍，播放的音樂到了尾聲，歌房裡靜了許多。
「這隻是一雙長襪，不是白絲。」雲皎小聲解釋道，「穿這個……真的隻是習慣了。」
「以前在教養院的時候，都是這麼穿的，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了，被帶出來之後家裡也準許這麼穿，所以沒想過要改。」
倫優揚哦了一聲，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柯子騫目光瞥回開始播放下一首音樂的大屏幕，真覺得自己聽這回答是浪費時間。
沒救了。他想。
「可是我覺得這樣穿也很可愛啊，柯子騫，你不覺得嗎？」倫優揚突然看向柯子騫，臉上笑容玩味。
柯子騫挑眉回視，不知道自己這個好兄弟在打什麼主意，本來已經想無視，看見雲皎怯生又帶著點期待的乖順模樣，那點心思莫名再次冒出來。
「可愛是挺可愛啊。」他說。
「可是那有什麼用？你以為隻是因為這奇怪的習慣我才這樣嗎？」
「你太乖了，不撒嬌也不勾人，我都不想碰你啊。」
雲皎眼裡晃閃的光好像凝住了，嘴角的笑意也變得乾澀僵硬，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
這就是柯子騫一直以來對雲皎的態度。
此時雲皎倒也沒有什麼特別傷心的感受，隻是覺得茫然。
他突然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和柯子騫生活下去了。
雲皎的到來作為一個耐人尋味的小插曲，並沒有影響現場的玩樂氣氛，柯子騫說完這些話後隻是氣氛略尷尬地靜了幾秒，但很快恢復。
遊戲繼續進行，雲皎每一輪都在很認真用力地甩骰盒，甩得細瘦的手腕很快酸了，依舊擺脫不了被罰幾輪。
不過倫優揚沒有再問雲皎真心話大冒險，而是直接讓他罰酒。雖然果酒度數不怎麼高，雲皎抿著抿著就沒了大半杯，還是有點酒精上頭的暈眩。
隨後或許是察覺到雲皎微醺遲緩了許多，倫優揚沒有再主動提及雲皎。
身側便是玩得火熱的人群，酒精讓雲皎覺得自己身處在五光十色斑斕的人影之外，距離逐漸拉遠，連每個人的麵貌都看不太清晰。
印象中柯子騫和那位oga的位置也變成了兩道斑斕的人影，在一陣起哄聲中似乎短暫地靠近了一下，雲皎看不清楚。
果酒的甜味第一次讓他感到這麼難受，以至於試圖把自己環抱著縮在角落。
倫優揚轉過頭，看見雲皎動作遲緩地想曲起腿抱住，半斂的眼眸蒙了水汽，柔軟的麵頰上也升起暈紅。
「想……」雲皎垂著腦袋小聲咕噥了不知道什麼。
「什麼？」倫優揚湊前去，清晰看見oga形狀漂亮的嘴唇輕微撅起，似乎是真的醉了，嘟囔著要上廁所，又叫著一個陌生的名字，叫什麼繆秋。
「我帶他去上廁所。」倫優揚比了個暫停的手勢，特地瞥了眼柯子騫，對方一副坦然隨你去的態度。
肖想許久的香軟身軀現在隱隱靠著自己，歪歪扭扭地往前走，倫優揚很努力地控製著自己，手裡攥著的手臂細得還能多出一截指節。
「啾啾，我們是去上音樂課嗎？」走到一半，雲皎突然仰頭問倫優揚，細軟嗓音念出的啾啾二字像是粘了奶味的二月天，甜膩誘人。
「好響的音樂聲。」
倫優揚沉默了兩秒，順著他回答：「對，去上音樂課。」
走進修繕同樣精致乾淨的洗手間，雲皎突然擺脫倫優揚的手，歪歪扭扭跨了幾步走到黑色大理石的長矩形洗手台麵前，白皙的手微微抬起，指尖點在洗手台上。
「今天彈……彈《貝多芬奏鳴曲》吧。」雲皎含含糊糊地說著。
倫優揚好笑地看著這小嫂子發酒瘋，又可愛得讓人難以忍耐，於是在雲皎還沉浸在自己的奏鳴曲時，被冷不丁從背後抱起，接著被放在了洗手台上。
「你怎麼這麼可愛啊……」倫優揚的手撫上雲皎裹著長襪的腿上，指尖勾上繃著細嫩膚肉的蕾絲。
被碰到腿後雲皎立刻停止了手上的動作，不彈琴了，愣在那呆呆地看倫優揚，微紅的鼻尖翕動，看起來不是很情願。
越是裹得嚴實越能激發倫優揚的興致，他彎下月要正對著雲皎的膝蓋，泛著很淡的粉色。
剛想把雲皎的長襪拉下來，洗手間的門被猛地推開。
倫優揚不覺有異，於是下一刻就被側月要巨大的沖擊猛地推出去，整個人重重摔在地麵上朝後滑。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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