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狹路(1 / 2)
丁念之說完這句話,沉默良久才道:「這四人都是當世一等一的少年英雄,在我這個年紀,就已經名滿天下了,而我卻還是一事無成。」
丁念之心中滿是苦悶,那日孟宗說丁念之不配做他的兒子,著實是讓丁念之難過不已。
丁念之想到這節,心裡更不是滋味,便道:「白大哥,我想喝酒。」
白舒搖了搖頭道:「念之,你和他們所追求的不一樣,又何必和他們做比較呢,這酒我看,不喝也罷。」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到了杜康肆,哪有不喝酒的道理。」旁的突然傳來了一個雄渾的男聲。
白舒轉頭看去,隻見說話的一個錦衣貂裘的年輕男子,他大概二十歲出頭,蓄著整齊的胡子,麵色堅毅,身材雄壯,聽到白舒不讓丁念之喝酒,便站住了腳步,忍不住開口說了這麼一句話。
白舒和丁念之不認得這人,白露和蒹葭倒是認得,她們上前行禮道:「見過二皇子。」
二皇子眉頭微微一皺道:「居然是你們兩個丫頭。」
白露和蒹葭笑著點了點頭,又低聲給白舒解釋道:「這是我們燕國的二皇子,這雁北樓,就是二皇子的產業,他可是這裡的當家的,你來人家的杜康肆,還偏不讓別人喝酒,二皇子自然要停下來說上一句了。至於二皇子為什麼認識我們,那是因為我們姐妹之前被得罪了三皇子,正是二皇子路過,保下了我們姐妹的性命。」
這幾日來,蒹葭和白露每日悉心的照顧白舒,白舒早就把她們當成了自己人,在得知這二皇子曾經救過她們之後,白舒便盛情邀請二皇子入座。
二皇子是典型的燕國人,豪放且不拘小節,根本沒有因為白舒和丁念之是平民身份,就不願與二人同桌,反而是欣然坐了下來,準備和白舒好好說上一番。
白舒沉吟了一下道:「二皇子說的不錯,人生百年,自然是要快活喝酒的。天若不愛酒,酒星不在天。地若不在酒,地應無酒泉。天地既愛酒,愛酒不愧天。」白舒微微一笑繼續道:「但我不希望我這位弟弟在憂愁煩悶時飲酒,我更希望他在有所作為之後,酣暢淋漓的飲酒,如此這般,豈不快哉。」
燕人愛酒,二皇子更是愛酒愛到了骨子裡,不然也不會設下中層的杜康肆,在聽到白舒這番愛酒不愧天的言論,之前白舒不讓丁念之喝酒所給二皇子留下的不好的印象,轉眼間就煙消雲散了,他反而還有些欣賞起白舒來。
「說的好,的確是人生得意時飲酒,才最是快活。」二皇子說罷,喚了夥計上來,不多時,上好的燕酒就被端上了桌子。
二皇子一擺手對丁念之道:「小兄弟,你有什麼不快活的,說與我來聽聽,我一定幫你解決。」
丁念之本來還有些羨慕白舒一下子能和雁北樓的大當家說上話,此刻被二皇子問起,便收了心思,道:「我性子有些軟,總是聽我娘的話,去讀什麼聖賢書,讀到最後,就連我爹都嫌棄我沒用了,但實際上我最感興趣的,不是讀書,而是是經商,隻不過我娘,是不可能讓我經商的。」
二皇子詫異的看了丁念之一眼道:「你想經商?」
丁念之認真的點頭道:「是啊,我家境不錯,從小也見過不少商人,我很佩服他們能通過自己的本事,賺到大把的銀子,我做夢都想別人能喊我一聲掌櫃的。」
二皇子爽朗的笑道:「男人就應該有自己的想法,很多人都認為商人是薄賤行當,但你看我這雁北樓,建了這麼多年了,誰來了燕京,都想來雁北樓上坐一坐,又有誰敢說一句我做的是低賤行當,你若是真的喜歡這行,我帶你入門,那又何如。」
丁念之瞪大了眼睛道:「真的麼?」
二皇子拍了拍丁念之的肩膀道:「自然是真的。」
當下丁念之就和二皇子談論起了一些經商方麵的事情,丁念之喜歡觀察和思考,他有很多新穎的想法,在說出來之後,都得到了二皇子的贊賞,兩個人聊到開心處,完全忘記了旁人。
不知不覺間,天色就暗了下去,一頓午飯撤下,又換了晚飯上去,二皇子親切的拉著丁念之和白舒喝酒,三人一次喝了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