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欲飛(2 / 2)
那胖子聽了白舒這話,當即將白舒引為知己,低聲道:「不是兄弟我吹,來之前我可是做了功課的。」
白舒這才微微來了興趣:「哦?這裡麵有什麼道道麼?」
那胖子搓了搓手,低聲道:「咱們在報名的時候,是看咱們有沒有修行的資質,如果有的話,咱們就能得到一塊木牌,能春桃開了之後,咱們就可以上山,參加春試了。」
那胖子臉上的肥肉抖了抖道:「兄弟我以前遇到過一位高人,他說兄弟我具有修行的資質,所以這次的春試,我參加定了。」
白舒點了點頭,並不怎麼在意資質的問題,他早就知道,自己若修道的話,至少有個中上之資。
他所關心的,是春試的內容。
「那這春試要考量我們什麼呢?」
那胖子聽到白舒這個問題,臉色一下子苦了下來,他道:「難就難在這春試,每年的題目都不同,全憑臨場發揮,準備是準備不了的。」
那胖子擔憂的道:「若是今年春試我沒能通過,就要再等一年了。」
白舒雖然不清楚春試的內容,但至少是知道基本流程了,他便開口寬胖子的心道:「將心態放平和就好了,別給自己壓力。」
那胖子點了點頭,又在白舒麵前肆意幻想起太虛觀裡麵的生活,若是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的向道之心,有多堅定呢。
兩人閒聊著,終於輪到了胖子。
坐在雨棚中的是一個中年道人,留著山羊胡子,眯著眼睛。
他看了胖子一眼,又扌莫了扌莫胖子的根骨,嘆了口氣道:「沒有修道的資質,另擇良木而棲吧,下一個。」
那胖子本來還麵有得意之色,聽到這道士的話之後,如遭雷擊,連連搖頭叫道:「不可能的,我明明是有修行的資質的,你一定是看錯了!」
胖子這一叫,本來平靜的人群中也議論了開來,其他那些因為資質不足而沒能報上名的人,也竊竊私語起來,倘若那道士真的看錯了,自己是不是就有機會,尋仙問道了呢。
那中年道士見場間有些混亂,便高聲道:「諸位還請安靜,莫擾了山門的清淨。」
這句話一出口,眾人都下意識的閉上了嘴巴,隻有那胖子還不依不饒的道:「你一定是看錯了,有高人告訴我,我可以修行。」
那道士哼了一聲,又向旁邊喊道:「師兄,你來幫他看一下。」
旁的走出一人,又仔仔細細的幫胖子看了一遍,才搖頭道:「沒有修行的資質,請回吧。」
那胖子臉上滿是驚恐和不敢置信,還要糾纏,就被太虛觀在附近幫忙的年輕弟子趕了出去。
白舒雖然不喜歡這胖子,卻還是為他感覺悲哀,且不說他是否真的有問道之心,就單說他信心滿滿地來報名,最後落了個美夢成空的下場,也值得悲哀。
但這世界就是不講道理的,有些人可以修行,有些人不行。
壞人可以放肆作惡,而好人卻都活不長。
白舒不屑的哼了一聲,向前走了一步。
那道士也為白舒鑒定了一番道:「可以修行。」他說著又將一個冊子推到白舒麵前,遞給白舒一支毛筆道:「把自己的名字和出身寫清楚,再領一塊桃牌,到了日子,就可以來參加春試了。」
白舒按筆,長舒一口氣,在冊子上寫道「白舒,一十六歲,洛國人。」
他這一行大字龍飛鳳舞,力透紙背,比劃橫飛,似是將要脫紙而出一般。
文字欲飛,滿紙的淩厲氣息。
華國文風昌盛,寫得一手好字的人也大有人在,那道士好字見的多了,但像白舒這種少年人寫出的這樣的有氣勢的字,卻還是第一次見。
他低頭看了一會白舒的字,又取過一塊桃木牌,在上麵刻下白舒的名字之後,交給了白舒。
白舒接過牌桃牌看了一眼,正麵是自己的名字,反麵則刻著一個「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