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真相(1 / 2)
等白舒跟著白汐去屋子裡麵避雨的時候,鍾雨微和楊孤城已經離開了白家,白舒在白家沒和二人碰麵,便最好不過了。
屋內白采之和白祥老爺子正坐在一處說著什麼,白采之身上還掛著那玉玦,依舊是一身的幽怨,她在見到白舒之後,顯得極為驚喜。
而白舒在了解了白采之的往事之後,也對她平添了幾分憐惜,白舒親眼見到淩問兒失去丈夫之後的消沉樣子,而白采之,在短短幾年內相繼失去了親哥哥和丈夫,白舒實在是不敢想象,白采之這些年以來,過的都是什麼日子。
白舒欲言又止,最後也隻是對白采之和白祥行了一個晚輩禮。
白祥老爺子看了一眼外麵的天色道:「這雨下的太了,山路肯定不好走,不如你今天,就歇在家裡?」
白祥這句話問出口,白采之和白汐就都期待的望著白舒,萬事開頭難,隻要白舒肯留下來一晚,她們就不怕白舒沒有長期留在白家的那天。
但白舒還是堅定的搖了搖頭道:「紙鳶還在山上等我,我不放心她一個人過夜。」
「紙鳶?」白祥老爺子疑惑道。
白采之也露出了不解的表情,白汐卻是知道紙鳶的,她低聲給二人解釋道:「就是現在拿著綰夢的那個小姑娘,堂弟上次來的時候,是帶著她的。」
白舒點頭道:「紙鳶是我撿來的,很乖的一個丫頭。」提起紙鳶,白舒嘴角忍不住掛上笑容。
白采之看著白舒的笑容,忽然在久遠的記憶中搜索出了一些模糊的片段。
當年白訪雲拉著一個小姑娘的手回了家,也是這樣笑著介紹道:「詩蘭是我撿回來的,以後就跟著我修行了。」
白舒雖然長的和白訪雲並不像,但在白采之眼裡,白舒卻和當年一樣年紀的白訪雲的樣子漸漸的重合了起來。
白采之幽幽一嘆,忽然說道:「我聽說了一些觀裡麵的事情,你既然拜在了太虛觀門下,又是開陽一脈弟子,那麼你為什麼不願意別人知道你是白家的人呢?」
白采之一字一句道:「你是我哥哥的兒子,太虛觀少觀主的兒子,如果觀主他們知道你是他的兒子,一定會全力培養你的。」
白舒心中片刻間轉過好幾個念頭,白家人顯然還不知道白訪雲就是被蕭半山殺死的。
白舒猶豫了很久,麵色越來越難看,終於反問道:「他是怎麼死的?」
白采之眨了眨眼睛,低著聲音說道:「你爹多年前死在澄湖寺的禁地通天塔裡麵,是魔宗副宗主下的殺手,他殺了你爹之後,就躲在燕京,十幾年沒人踏出過燕京一步,他怕他一出燕京,別人就會殺了他,給你爹報仇,至今,我們都沒有得到你爹的屍骨。」說到後麵,白采之已經有些咬牙切齒了。
白舒沒想到白家人足足恨了苗厲十幾年,是啊,畢竟蕭半山和白訪雲師出同門,又是朝夕相處多年的好朋友,而苗厲,隻有一年時間是和白訪雲在一起的,就是白訪雲和淩問兒雙雙留在燕京修行的那一年。
那年是多年來四派論道中唯一的一次平局。外麵的雨下的越來越大,白采之話音落之後,屋子裡麵在暴雨聲的襯托下,顯得格外的凝重和安靜,白舒想告訴他們真相,卻又不知道如何開這個口,要推翻一個人堅信了十幾年的一件事情,對那人來講,將會是一個天大的打擊。
終於,白舒開口道:「我和我娘在洛國一個不知名的小村子裡麵,一住就是十六年。」
白舒微低著頭顯得有些失落道:「那是一個特別閉塞的村子,很少有人出去,也很少有人進來。」
幾人看白舒的眼神充滿了心疼,白舒卻笑道:「我娘在那個村子裡麵,就像是仙女下凡一樣,直到現在我來到了村子外麵,我也沒有見過任何能比我上我娘的女子。」
幾人雖然都沒見過淩問兒,但世間那麼多傳言,沒有一句話是說淩問兒不好的,白舒此時此刻,也是如此。
「我娘教我讀書識字,教我為人處事的方法,和世間的一些道理,可就是不教我修行。」白舒輕笑道:「我這十多年以來過的開心極了,不修行就不修行,我一點兒也不在意。」
白舒深吸一口氣道:「但我娘為情所困,患心病,終於在年前撐不住,離開人世了。」
白舒望著幾人,肅然道:「我娘臨死前,讓我去燕京,找一個叫苗厲的人!」
白舒這句話出口,三人同時身子一震,他們都是心思敏捷之人,一瞬間就想到了問題的關鍵。
屋子裡麵隻有密集的透過門板而顯得有些不清晰的雨聲和此起彼伏的沉重的呼吸聲。
良久,白采之才道:「那你去燕京了?」
白舒點點頭道:「我娘和他一起進的通天塔,卻沒能和他一起出來,當年苗厲說蕭半山是凶手,而蕭半山則反咬一口說苗厲才是凶手,這種事情,如何才能斷定誰真誰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