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說命 卷尾5.5k字大章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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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舒的嘴巴張的大大的,他早就想過,為什麼自白訪雲之後,太虛觀就沒有了少觀主這一職位,是因為沒遇到有天資有能力的弟子麼?

還是因為太虛觀少觀主的位子,觀主還猶不死心的給白訪雲留著?

白舒更認同第二個說法,因為他知道白訪雲是一個多麼有人格魅力的男人,至少白舒自認自己比不上他。

但白舒怎麼也想不到,觀主會許諾讓自己做少觀主。

觀主的神態有些疲憊,他道:「等你到了天啟,我就可以真的休息了,本來我早就應該從這個位子上退下來的,卻沒想到,又足足等了二十年。」

此刻觀主站在白舒麵前,不像是天下第一大觀的觀主,反而更像是慈祥和藹的長輩。

觀主扌莫了扌莫白舒的腦袋,又從懷中掏出了一對兒玉佩遞給白舒,並柔聲道:「這是當年我準備送給訪雲和問兒丫頭的賀禮,隻可惜沒送出去,現在我把它們送給你了。」

直到觀主這句話出口,白舒才確定了,自己極力隱藏的身份,已經被觀主看了出來。

觀主不愧是觀主。

白舒將那對兒玉佩接了過來,放在掌心裡仔仔細細的打量著,那是一對兒雕刻著鳳棲梧桐的翠白色玉佩,入手溫潤,內裡隱隱有靈氣流轉。

白舒立刻明白了這對兒玉佩的寓意,因為鳳凰從南海飛到北海,非梧桐樹不棲,這就表示著非你莫屬的含義,這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個女人,配的上白訪雲,同樣也不可能有另外一個男人,能得到淩問兒的芳心。

白舒小心翼翼的將這對兒玉佩收進了懷裡麵。

「原來您都知道。」白舒忽然輕鬆了下來,有這樣一位長輩在身旁,他又有什麼好怕的呢?

觀主笑道:「我當然知道,從你上山起那天我就知道了。」

「那我爹究竟為什麼會死,他那種人,怎麼可能會死?」白舒不理解,尤其是此時此刻的白舒,已經非常了解白訪雲的過去了。

觀主看著白舒道:「你見過後山那柄劍了吧?」

白舒點頭,他知道觀主說的是小白。

「訪雲碰了那柄劍之後,他的命理,我就看不清楚了,我本以為他臨近天啟,就算我不時刻照看他,他也沒什麼危險,他還有幾年時間就能突破了,隻要他入了天啟,他就不可能會死。」

觀主嘆氣道:「隻可惜他偏偏沒挺過那最後幾年,這就是命啊,孩子。」

「那我也見過那柄劍了,我的命是不是也看不清了。」白舒很少去想這種玄而又玄的事情,但觀主的話總是有根據的。

觀主搖了搖頭道:「人們都以為我已經百年沒有下過山了,但實際上,訪雲死後我出去過一次。」

「我見過苗厲,也見過問兒那丫頭。」

觀主稱呼淩問兒為丫頭,也許隻有觀主,才能算得上是白舒真正意義上的長輩吧。

「那時候你還在問兒丫頭懷裡吃奶呢,你沒有見過那柄劍,但你的命理,那時候我卻已經看不清了。」

觀主說著,又比了一個手勢笑著回憶道:「那時候你才這麼大,卻從來不哭也不鬧。」

說起白舒小時候,觀主的眼裡全是溫柔,是誰說的修道到了深處,人情味兒都會變淡?

白舒心裡說不出的溫暖。

「我問過你娘,她不願意跟我回山上。」

白舒一愣道:「你去過我家,我怎麼不知道?」白舒這句話說完之後就覺得不妥了,那時白舒才剛生下來沒多久,又怎麼可能記事兒呢?

觀主卻認真的解釋道:「我去的時候,你可睡的正香呢。」

白舒總以為太虛觀裡除了羅詩蘭以外,沒有人會在乎他們母子,想不到觀主居然還在乎。

白舒一下子對這個老人有了不少的好感。

觀主沉吟道:「所以那日你一上山來,我就認出了你,我本想讓你平平靜靜的生活著,卻沒想到,你還是去見了那柄劍,你不僅去見了她,你還幫她得到了一顆純粹的心。」

白舒隱隱感覺到那晚太虛後淵的變化,卻不知道具體是怎麼一回事兒,他問道:「什麼是純粹的心。」

「我們太虛觀最大的秘密,就是那兩柄劍,陽劍化千丈巨峰,立於太虛後淵,當年訪雲下去,幾乎就將陽劍的劍靈變成了一個活人,而你又下去一次,卻給了她成為人的最後一樣東西。」

「是心?」白舒小心翼翼的問道。

「沒錯,她現在也是活生生的人了。」

白舒還要再問,觀主卻閉口不提古劍的事情,反而說道:「你還記得你入山時,桃牌上寫了什麼字麼?」

白舒當然記得,他回答道:「是一個寧字。」

觀主點頭道:「沒錯,就是一個寧字,那是息事寧人,洗煉道心的一個寧字。」

白舒隱隱知道了觀主的意思。

「如我所說,學會放下,才能問鼎大道,等到了那時候,你就來接我的班。」觀主又拍了拍白舒的肩膀,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等觀主出了門,剩白舒一人站在屋子裡麵,他才低聲說道:「為什麼不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寧字?」

已經走了很遠的觀主驀然站住了腳步,他的道袍被風吹了起來。

而白舒一個人在屋子裡麵呆呆的站了良久,最終白舒走到了桌子邊上坐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冷茶。

那是白舒之前給蕭半山斟的那杯茶,蕭半山沒喝。

白舒喝過茶之後,用手指沾了沾茶杯裡的茶水,在桌子上寫了一個寧字。

片刻之後,白舒又將那個寧字狠狠的抹去,抱起自己脫下來放在桌子上的衣服,撿起被黃俊的殺字符打落的星隕,這才出了屋子。

白舒出了屋門,才把懷裡的衣服交給紙鳶抱著,就被蕭雨柔拉到了一邊,白舒隻好讓紙鳶先回天一峰去。

這是蕭雨柔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一夜未眠,正處於發育期的小姑娘,月匈部已經隱隱有了規模,而蕭雨柔頂著一對黑眼圈,一臉疲憊而關切的樣子,卻讓白舒感覺到,她是真的長大了很多。

這一整晚,蕭雨柔不吵不鬧,隻一門心思的等著白舒平平安安的出來。

「小師妹,辛苦你了,我送你回去睡覺吧。」白舒幫蕭雨柔理了理額頭前有些散亂的劉海,柔聲的說道。

蕭雨柔卻笑著道:「一點兒都不辛苦,我早就知道你是不可能做那些事情的。」

白舒好奇道:「你就這麼信任我麼?」

蕭雨柔目光中閃爍著懷念的情緒道:「那晚我和你被困在明月峽的山洞之中,我嚇壞了,也凍的渾身發抖。」

她柔情似水的望著白舒道:「你讓我把腳放在你懷裡,等我醒來的時候,我整個人都睡在你身上,那一晚你細心體貼的照顧我,卻沒有對我有任何逾越禮儀的舉動,從那時起,我就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了。」

白舒看蕭雨柔的樣子,心中暗道不好,情竇初開的小姑娘,最受不了的就是來自於異性無微不至的關懷。

白舒連忙扯開話題道:「多謝小師妹的信任,折騰了一晚上,你也累了,走吧,咱們回去吃點兒東西,然後你就趕緊去睡一會兒吧。」

蕭雨柔乖乖的點了點頭,跟著白舒往裡麵走,她邊走邊道:「行,你等下也回去好好休息。」

她這句話說完,又輕輕拉了拉白舒的衣角道:「等你回去睡夠了,晚上能不能帶我出去玩兒?」

白舒一愣,有些不明白蕭雨柔的意思。

蕭雨柔解釋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白舒這才回過神來,剛要開口答應,眼角卻忽然瞟見了一道飛掠而過的白影。

白舒轉頭一看,立刻驚喜道:「鷺兒,鷺兒,快過來!」

那道白色的身影立刻飛了下來,穩穩的落在了白舒的肩膀上,正是多日不見的雪鷺。

雪鷺一見到白舒,就發出了急促和歡快的鳴叫聲,並不斷的用脖頸上最柔軟的羽毛,輕輕的蹭著白舒的臉頰。

白舒驚喜的不得了,他興奮道:「她來了麼?」

雪鷺鳴叫了一聲,一下子飛了起來,向著觀門口的方向飛了一段距離。

白舒立刻快步追了上去,此時此刻,就連白舒在比鬥時,一步沖到黃俊麵前的那速度,都比不上現在白舒追著雪鷺而去的腳步。

而自從白舒來太虛觀以後,蕭雨柔還從沒未見過白舒這樣開心的笑容,尤其是白舒見到雪鷺之後,二話不說就轉身離去的身影,更讓蕭雨柔心裡難受的厲害。

女人往往是敏感的,蕭雨柔就是覺得,白舒現在這急迫的表現,是為了另一個女人。

「白舒,你去哪兒啊,你外衣都沒穿。」蕭雨柔緊跟著白舒追了上去,卻沒有得到白舒的任何回應。

白舒在想起那個柔弱的身影之後,就再聽不見任何聲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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