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徒有其形(1 / 2)
這晚三人露宿野外,白舒靠在火堆邊,聽著劈裡啪啦的炭火聲,踏踏實實的睡了一宿,有純均和承影在身邊,白舒無比的放鬆,比在太虛觀裡,睡的還要踏實。
這一覺無比漫長,白舒的意識再次蘇醒的時候,他覺得自己頭重腳輕,腳腕處酥酥麻麻的,幾乎都失去了知覺,若不是還有輕微的痛感,白舒甚至感覺不到自己腳的存在。
身邊冷的嚇人,白舒感覺除了自己的月匈腔裡麵還有一絲殘留的溫熱,此時此刻自己就和死人沒什麼區別。
「他看起來不像是壞人啊!」
「胡說,越是生的俊的,骨子裡就越壞。」
「他是不是死了?」
「死了豈不是正好,回頭正好扔去餵狼吃……」
迷迷糊糊中白舒聽到了有人在說話,說的都是一些自己聽不懂的東西。
除了說話聲,周圍還有砍柴的聲音,打鐵的聲音,甚至還有水在爐子上沸騰的聲音。
突然間白舒嗅到了一股肉香,那香味兒順著白舒的鼻子一直傳到了大腦之中,就連他的肚子,也咕嚕嚕的響了起來。
白舒驟然睜開了眼睛,他視線所及的整個世界都是顛倒過來的,他身邊不遠處站著幾個孩子,在對自己指指點點的。
前麵有幾間木屋子,屋子前麵的爐子上燉著一鍋肉,一個婦人正用木勺子翻動著肉塊,將肉香味兒弄的傳了老遠。
爐子旁邊,就是一個鐵匠鋪,裡麵的匠人穿著狼皮大衣,正在叮叮當當的敲打著什麼。
再遠一點,有一個少年正在劈柴,他用一把黑乎乎的劍在劈柴,他用劍的手法拙劣,就像是在用柴刀一般,白舒一眼就認出來了,那劍正是星隕。
白舒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寒冷的空氣進入肺裡麵,像刀子一樣切割著他的神經,他閉眼又睜開,隻覺得頭痛欲裂,他努力的回憶著之前發生了什麼,卻沒有任何的思緒。
他明明記得自己在火堆邊睡覺,怎得一醒來就被人扒光了上衣,倒掛起來了呢?
那幾個圍觀的孩子見白舒睜開了眼睛,立刻發出了一陣驚呼。
「那壞人醒了!」
「他還沒死!」
那幾個孩子說著,撿起地上的石頭,就往白舒身上砸。
白舒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石頭劈裡啪啦的丟了白舒一身,有的甚至還砸到了白舒的臉上,打的白舒生疼。
白舒掙紮了一下,發現自己手腳都被牢牢的捆住了,幾乎已經失去了知覺,他被倒掛著,全身的血液都湧向了頭頂,臉色倒是有些發紅。
他似乎是進了一個村落,除了這些木屋子,周圍全都是一望無際的荒原,有的地方還積著雪,空氣中是白茫茫的薄霧,壓的很低,寒風時不時的吹過來,凍的人骨頭生疼。
白舒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腦袋,低聲罵了一句,正準備試著調動靈氣,就看見了一雙腳走到了自己身前。
下一刻又多了一雙腳,沒一會兒,白舒身前就已經站滿了人。
白舒努力的活動著身子,勾起脖子來看了過去。
他麵前的這群人裡麵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甚至還有人抱著兩三歲大的孩子,小孩子躲在母親懷裡,吃著手指,小心翼翼地看著白舒,這些人裡麵,有不少人身體裡含著靈氣,是修行中人。
隻不過所有人的目光都不是那麼友善。
「醒了。」一個中年男子蹲了下來,拍了拍白舒凍僵的臉蛋。
白舒深深皺眉,冷聲道:「你們是什麼人?」
那人仿佛聽見了笑話一般,笑道:「你撞到我們手裡,算你倒黴,就別和我們裝瘋賣傻了。」
他看了白舒一眼,問道:「說吧,你一個人過河來,想要乾什麼?」
白舒被問的一頭霧水,他一覺醒來就被莫名其妙的吊了起來,心裡也憋著一股火氣,他怒道:「我過你(媽)的河,老子一覺醒來,就被你吊起來了,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想做什麼,別磨磨唧唧的,有話就直說!」
那男子被白舒說的一愣,白舒卻繼續說道:「我看你們中也有不少是修行中人,你們是那個門派的?」
這堆人裡麵有不少歸靈和希微境界的人,還有一些則是普通人,連一個破虛都沒有,白舒自然是不怕的,連帶著說話都有了底氣起來。
那人沉吟了片刻,問白舒道:「你真不知道?」
白舒冷哼了一聲道:「廢話,我要是知道,我還問你做什麼?」
此時此刻白舒凶神惡煞的,倒好像他沒有被吊起來綁著,他是主人家一般。
那中年男子沉默了片刻,終於解釋道:「我們沒有門派,是散修?」
白舒一愣,火氣消了一大半,卻還疑惑道:「我怎麼沒聽說過還有散修?還有,你們抓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