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貪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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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知道麼?我娘這麼多年,粗布麻衣也穿過了,跟那些凡夫俗子喝一樣的井水,十幾年以來,連一件首飾都沒有,我們家裡唯一值錢的,就是那件陸山羚的披風。」白舒比誰都心疼淩問兒,他若有能力,他難道不想把淩問兒養成仙子的模樣麼?

「這些年我沒能陪在你們母子身邊,錯過了太多。」宗主有些唏噓。

白舒苦笑著問道:「您是不是覺得,見不到我娘的這些年,有些傷心,甚至是難熬。」

宗主看了一眼蠟燭,蠟油像老淚一般渾濁。

「是啊!」宗主感嘆道。

「見不到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白舒輕而易舉的下了定論。

「因為守著我娘,最初就隻能看到她以淚洗麵,吃不下飯,睡不著覺,為了我哺育我,吃完了吐,吐完了再吃,晚上睡不著,大把大把的掉頭發。」白舒說起淩問兒最初的狀態的時候,依然心痛到無以加復。

「再後來我娘她就強顏歡笑,盡管我能給她帶來發自內心的歡愉,可依舊驅散不開她心頭的陰霾。」白舒緩緩訴說著,眸子中有著深深的無奈。

「你們見不到她就覺得難過了麼?」白舒苦笑道:「我在她身邊,親眼看著她難過,最後鬱鬱而終,我才是真的難受!我痛心疾首,恨不得替她受苦!」白舒突然喊了起來,生平第一次在別人麵前說出讓自己最無力的事情,沒有什麼比親眼看著自己最深愛的一個人慢慢死去,而自己還無能為力,更痛苦的事情了。

「我從吃奶的時候就很少哭鬧,會爬了的時候就會爬到她身邊,抓著她的手指,隻為換她一個歡笑,我懂事兒知禮,我字寫的漂亮,我會種地,也會做飯,更會安慰人,我幾乎什麼都會,我從不讓她操心……」

白舒生平第一次這麼無奈:「但我不是白訪雲,我給不了她幸福。」

白舒的苦笑已經將笑擠壓的沒了空間,隻剩下苦澀了:「我隻能一遍一遍的煎著那毫無作用的藥湯子,餵給我娘喝,然後自己安慰自己,說一起都會好起來的。」

白舒努力的鼓動著喉頭,有些說不出話來,卻還是道:「可她太脆弱了,脆弱到我給不了她嗬護,脆弱到她離開了白訪雲就活不了!」

這一刻白舒才知道為什麼自己不喜歡白訪雲,不僅僅是因為他死在淩問兒之前,實際上還有嫉妒。

「我是她兒子啊,她最後選擇去陪我爹而不是繼續陪我,她陪了我十六年,我卻還想要她繼續陪著我。」

白舒抬起頭來看著宗主,目光中滿是脆弱和不解:「是我太貪心了麼?」

是我太貪心了麼?

宗主的心又一次被狠狠的撞到了,有些人明明沒有刻意去煽情,但就是讓人感動到心碎。

「過來!」宗主忽然伸手攬住了白舒,把白舒抱在懷裡,這一刻她沒有了一宗之主的樣子,沒有天啟境界大能力者的樣子,完全就像是一個平凡的普通人,抱著自己失散多年的小孫子一般。

「今天你回家,讓你受委屈了!」宗主有一種失而復得的感覺:「以後我這兒就是你的家,我讓山上幾千人,都寵你一個人,好不好?」

白舒很受感動,不了解的話,他真的以為自己是孤零零的,可了解的越多,白舒收獲的也就越多。

白舒離開了宗主的懷抱,笑道:「我喜歡低調,可莫要把我的事情說出去了。」

宗主看著白舒的眉眼,覺得這孩子簡單極了,白舒喜歡誰就誰好,誰對他好他就對誰好,而且喜歡遷怒和遷愛,就是這麼簡單。

「你開心就好,隨你折騰啦。」宗主對淩問兒和葉桃淩都沒有這麼溺愛過,偏偏對白舒如此。

隻怪白舒性子太過於討喜了,尤其是白舒還是個男孩子,這一點很重要。

之前白舒動過把淩問兒畫像偷走的心思,此時此刻他也沒有這個想法了,因為他沒想到自己和宗主的相認竟然來的這麼輕而易舉,甚至到了互相擁抱的程度。

白舒一共認識四個天啟,渡空、觀主、方倩和宗主,這四個人一個比一個境界高,但卻一個比一個平易近人,對白舒都極為不錯。

白舒雖然和劍宗宗主認識的時間最短,但無疑宗主給白舒的寵愛看起來是最多,也是最過分的一位。

有宗主在,白舒來劍宗拿什麼東西,還不是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淩問兒這幅畫像且不說不好帶,縱使白舒拿回去了,也不知道掛在哪裡。

之前白舒想盜畫是因為劍宗給不了他歸屬感,所以才想拿走自己守著,但僅僅一天時間,情況就來了個翻天覆地的變化,這畫像放在這裡,有宗主親自守著,豈不是更好,隻要白舒有一天回劍宗了,這畫像還不是屬於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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