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庭院(1 / 2)
「陳詞他不是冷漠,隻是陳曲的離開,和幾年的痛苦回憶,讓他變的沉默寡言的,那事兒之後,師父就把陳詞收為了親傳弟子,寵愛到了天上去,可再多的補償,都換不回那兩個看著丹爐的小弟子了。」說起陳曲,徐慕靈還真是有些惋惜,她早年見過陳曲陳詞兄弟,當時陳曲極為風趣幽默,不僅聰明,天賦也不差,也很會說話,倒給徐慕靈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若是陳曲不死,此時此刻他倒也很有希望進入破虛境界,成為內門弟子。
「這一切都過去了。」巫少白拍了拍徐慕靈的肩膀,輕聲安慰著。
徐慕靈抬頭看著巫少白,見他眼中滿是關切,便對巫少白溫柔的笑了笑,心裡麵平靜了很多。
其他人在心裡麵也默默的記下了陳詞的故事,情不自禁的準備要對陳詞更好一點兒,盡管陳詞是一個堅強到不需要任何安慰的男人。
說話間,門外忽然傳來了若有若無的馬蹄聲。
「是他們回來了!」介子渝驚喜的跳了起來,沖到了門前,其他人也迎了過去,準備迎接陳詞等人的歸來。
可門外空盪盪的,隻有一匹馬被拴在客棧的門口,嘴裡還冒著熱氣,沒有任何人的蹤跡。
地下馬蹄印淩亂,新痕壓著舊痕,隻有風雪不減,注定今晚瘦弱馬不得好歇。
「不知道是誰的馬拴在外麵了,一個人都沒有。」介子渝有些失望的退了回去,而徐慕靈又開始擔憂了起來,這是她第一次當領隊,眼看就要回家了,她不想出任何事情。
冷珊珊坐在角落裡麵,用手指輕輕的敲著桌子,絲毫沒有被徐慕靈等人所影響,她甚至都沒有往門外看一眼。
「珊珊,你爺爺怎麼出去了這麼久還不回來啊?」徐慕靈在冷珊珊身邊坐下,忽然想起了出去一直未歸的冷禹,說起陳詞的往事,倒叫徐慕靈一時之間把冷禹的事情忘在腦後了。
冷珊珊復述道:是啊,我爺爺出去了那麼久,我怎麼一點兒也不著急呢?」
徐慕靈聞言麵色一變,看向冷珊珊的眼神也變成了不可思議。
而冷珊珊的掌心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貼在了徐慕靈的小腹之上,徐慕靈被冷珊珊碰到之後,就說不出話來,動也動彈不得。
「我的馬兒到了,你們還不知道麼?」冷珊珊終於換下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眼中滿是嘲諷和譏笑。
另一邊白舒等人按照酒館兒夥計所指的路,過了那顆老槐樹,進了巷子,並且在巷子中真的找到了一間道觀,道觀門口拴著一匹馬,陳詞的馬。
道觀旁邊還有一座房子,已經被徹底燒毀了,如冷禹所言一般無二。
「看來陳詞師弟還在裡麵,咱們快進去看看吧。」官如霜忍了那麼久,眼看著就有可能見到陳詞了,也耐不住性子來。
眾人當下拴好了馬,進了木如觀。
觀門大敞大開著,路上薄薄的積雪像是被人剛剛才掃過,露出了一條道路,通向清幽的道觀深處。
燈影瑟瑟,竹影斑斑,深深庭院中青竹伴雪,淒淒寒月如霜,點點星光沉陷,單說意境,此刻的木如觀當的上極佳二字。
穿過前院,走到中庭之前,方才看見過道盡頭有一竹椅,椅子上鋪著厚厚的毯子,有一個中年人縮在毯子裡麵,他耳畔有燈,手中有酒,身邊的桌子上擺著幾盤下酒菜,腳前的黑漆柱下放著一個炭盆。
雪花簌簌而落,中庭之中各處是大大小小的花盆,小不過巴掌,大則如缸口,栽著花花草草,滿院的地板上畫刻浮於石板之上,青苔遍布畫刻之間,四旁有幾根高低不平的燈柱,裡麵點著燭火,若不是雪下的大了,誰都不會以為這小院子裡會是冬天。
就連眾人呼吸的空氣之中,靈氣的濃度都要比外麵要更高一些。
那中年人閉目微瞑,懷中忽然有所異動,眾人禁不住一陣緊張,凝神看去,才發現那中年人懷裡趴著一隻大花貓,此時此刻,那隻貓也閉著眼睛,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月要,享受著那中年人的愛撫。
若無白舒等人打擾,這將會是一個極為愜意的雪夜。
張敏輕咳了一聲開口問道:「您是這兒的觀主?」他這話問的還算有分寸,沒有冒冒失失的。
那中年男子睜開了一隻眼睛,看了看白舒等人,隨即又閉上了眼睛,陷在竹椅上的毛毯之中,輕輕的呻吟了一聲,似乎是被困意和懶惰牽扯著神經。
「這世上隻有一個觀主,我可當不起這個稱呼,隻叫我青竹就好。」那人打了個哈欠道。
她懷裡的貓兒動作和他出奇的相似,也緊跟著打了一個哈欠,伸了伸鮮紅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