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作證(1 / 2)
次日一早,宇文墨就和楚悠出發了。待到趕到城裡之後剛好早上八=九點的樣子,宇文墨和楚悠一起吃了早飯,隨後去鐵匠鋪子。
楚悠和鐵匠一頓描述,鐵匠終於明白過來。楚悠等人回頭轉身,就看見了陸大夫。
陸大夫仿佛也是來這裡打針的,鐵匠已經認識他了。陸大夫先說道:「喲,楚姑娘,來這裡打針,真巧啊。」
楚悠最不喜歡寒暄,他覺得真的很尷尬,索性單刀直入道:「可以。我已經交代完了,我們現在就去看看病人吧。不知道能不能讓我弟弟也跟著去?」
陸大夫這才注意到一直跟在楚悠旁邊的宇文墨。陸大夫十分遲疑的看著宇文墨。
宇文墨朝陸大夫傻傻一笑。
陸大夫收回眼光,轉向楚悠道:「好說。今日張公子正好略有精神,請姑娘隨我速速前來,晚了公子就睡了。」
楚悠點點頭。
三人一路疾步,走到張府門前,陸大夫亮了門牌,從後門進去。
「別在意,從後門更接近張公子的住處。他身子弱,睡覺淺,要是不住在後院,晚上根本睡不著。」
楚悠也不是那麼敏感的人,點點頭就過去了。
三人一路上無言。
隨著越往裡麵走,竹子就越多,有時還能看見幾座小假山,竹林沙沙,鬆鳥啼叫,青磚黛瓦,石子路下,這真是個居住的好地方。偶爾還能看見江南式的窗欞,雖然有些久,但是舊的有味道極了,恰到好處的斑駁,仿佛是主人刻意留下來的,向看客表明喜愛的程度。
楚悠在心裡不斷地贊嘆著環境的雅致,陸大夫帶著他們突然在一處庭院門口停了下來,院子裡,幾聲細細的咳嗽傳來。
「公子那個新大夫怎麼還不來啊!」
「莫急,豐元,這院子那麼大,興許迷路了也未可知。」
說話的人聲音溫潤,不急不慢,好像是唱歌一樣,自有自己的腔調和韻律。又好像是一杯新茶,一律清音。
陸大夫敲了敲門。
開門的是個身高還沒楚悠高的小書童。
長得倒是粉雕玉琢,先看了眼陸大夫,隨後沒好氣的上下打量著楚悠。
「你就是新來的大夫?」
語氣中不乏不敬。
「豐元,不得無禮。」
楚悠順著聲音看去。
一襲青衫不鬆不緊的穿著,麵前擺著一盤圍棋,幾本書隨意的堆疊在桌子上,一盞茶裊裊升騰起熱煙。聲音的主人坐在輪椅上,修長素淨的手指隱隱透出青色。
青衫略用力,將輪椅轉了過來,隻是稍微用了些力氣而已,就已經喘得不行,小童立即跑到自家公子的身邊,用手不停給青衫順氣,臉上都是焦急。
這會兒應該是沒人引他們進去了,楚悠自行走了過去,陸大夫也跟著走了進去。
楚悠暗道一聲得罪了,拿起青衫的手,不斷按壓,青衫居然慢慢的不喘了,恢復如常。
小童起身看著楚悠就好像在看神醫一樣,全然不是剛剛的態度。
「哇,你好生厲害啊。」
這樣的態度轉變也讓人忍俊不禁。
陸大夫介紹道:「這位就是張公子,人稱蒲城一玉。」
張公子,楚悠細細打量著這位張公子。長期的疾病讓這位張公臉色蒼白,但臉上並無怨天尤人的戾氣,仿佛是水中的鵝暖石,光滑沒有棱角。書香世家的背景讓他眉眼間有股濃的抹不開的書卷氣,他似乎與生俱來的擁有如同冬日湖麵一般特有的氣場。
如切如措,如琢如磨,蒲城一玉,名不虛傳。
這就是楚悠見到這位的第一眼評價。
隨後,悅耳如山泉叮咚的聲音再次響起:「書生張鬆月。張鬆月見過陸大夫了,想必這位姑娘,就是大夫上一次給我舉薦的奇醫了。」
陸大夫站出來點點頭,說道:「公子,若想根除您的疾病,非她莫屬。」
張鬆月仿佛並不驚喜,淡淡的點點頭。
楚悠不再說話,將陸大夫和豐元都指了出去。
剛剛她觀麵相,這位已經麵色蒼白,唇色泛青,是典型的缺氧現象,不得不考慮心髒的問題了。如果要檢查心髒就不得不聽心音,這麼多人在場不太好。
楚悠思量著開口:「是這樣的,張公子,我需要貼近你的月匈口聽心脈的運行,您要是同意我就聽,若不同意,我隻能……」
張鬆月依舊是如同一塊鵝暖石,既不表示反抗,也不表示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