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9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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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館背後有條小胡同,寧放兩手插兜靠牆:「說吧。」

「佳佳出事了,她……」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寧放打斷了他。

宋亦沉默地看著寧放,這五年,他變了不少,不管是樣貌還是氣質,唯獨犯渾的時候還是老樣子。

「這話你敢再說一遍嗎?」宋亦推了他一下。

寧放低頭看了眼被他碰過的地方,臉色更差:「你再動一下試試?」

宋亦問:「你都知道了吧?」

寧放不應聲。

「這次不是小事,你去看看她行嗎?」

寧放看著他,看著看著笑了,笑意很冷,說:「宋亦,你丫腦子沒病吧?」

宋亦:「這是我對你最後的請求。」

「你有什麼資格對我指手畫腳?五年前你怎麼說的?恩?你不是巴不得我離她遠遠的麼?你倆不是好了麼?要我做什麼?我特麼是狗啊招招手就巴巴兒過來?」

「……」宋亦攥著手,「你誤會了。」

「誤會什麼!」

「我們沒在一起。」

「不關我事,不想聽!」

「你根本不知道這件事對於她來說意味著什麼!現在情況對她很不利,如果離開國家隊,她就什麼都沒有了!」

「那是她自己選的!」

「她選了你!」宋亦低吼,眼睛充血,說出藏了五年的秘密,「她選了你!」

「你說什麼?」

「她怕你被處分才提分手。」

寧放暴怒:「說什麼屁話!她是為了她自己跟我分手,甭在這兒顛倒黑白!」

「有句話我當時沒告訴你。」宋亦說,「她讓你等等她,她說比完奧運會就退役。」

這番話在寧放腦子裡飛快地過了一遍,他聽懂了,像是卡著哪個點,他的身體立馬就有了行動,一拳砸在宋亦肋骨下。

宋亦被打的倒退兩步,捂著胃好一會兒沒起來。

「我不想讓你毀了她,所以沒說。」宋亦低著頭,難受的臉都紅了。

「你是怕我毀了她還是搶走她?宋亦,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這麼虛偽。」寧放的月匈口起起伏伏。

宋亦忽然躥起來,給了寧放一拳,砸在他臉上,嘴角立刻破了。

寧放撲過去把宋亦摁在地上,宋亦一個翻身坐在他身上,寧放在警校的巴西柔術是滿分,宋亦是個玩劍的,兩人一時不分上下,拳拳到肉,臉上都掛了彩。

這場架五年前就該打,滯後了五年,兩人都沒留手。

正因為沒保留,心裡的怨氣、年少的糾葛全撒乾淨,從此橋歸橋路歸路。

宋亦怒吼:「這些年,她一直偷偷來看你!她知道你的脾氣,沒敢讓你知道,你還記得她小時候有多喜歡小公園的秋千吧?但她一次都沒靠近過,就隻會巴巴兒瞧,她就是那樣瞧著你的,這麼多年!」

寧放並沒有驚訝,因為他早就知道了。

他就是乾這個的。

他們雖是勁敵也是摯友,宋亦看懂了。

「你的心太狠了!」

寧放張狂道:「你敢告訴她當年你說了什麼嗎!」

宋亦抿唇不語,拳頭攥出血。

正因為無法說出口他才會覺愧疚,才會在今天來到這裡,對寧放低頭,勸他回去。

這幾年,他看到了從小到大最最孤單的嶽佳佳,即使他一直陪著她,如果不是那個人,就沒用。

「你告訴她,我不會去的。」寧放不想再說,準備走人。

「你當她為什麼突然退役?」

寧放站住。

「她腿傷了,消息被局裡壓下來,知道的人很少。」

寧放轉過頭,眼裡一片陰仄。

「你知道這對於她來說意味著什麼吧?她在退役前忍不住來找你,那天我陪她來的,可她最後什麼都沒說就走了,那時候,你要是在,她也不會那麼難。」

寧放垂下眼,看見腳尖的塵土,他心裡有仇,卯著這股勁活了五年,拚了命努力。

世界冠軍為國爭光,他保衛國家,他不比誰差。

他也不會輕易動搖。

宋亦在他身後喊:「最起碼她還是你妹妹,過幾天的聽證會我希望你能陪在她身邊。」

第二天,寧放頂著爛掉的嘴角被喊到領導辦公室泡茶。

這樣子一看就是打架了,但沒被抓到現場,所以領導也不問,讓他寫兩千字檢討。

寧放當天就把檢討交了,起因經過全沒有,單就自己覺悟不夠思想動搖這樣的片湯話塞滿兩張紙。

他如今也是領導手裡的香饃饃,舍不得罵,這茬就過去了。

另一邊,宋亦躲了兩天沒躲過,被嶽佳佳堵在了公寓門口。

她從小到大就沒見過他有挨打的時候,永遠都是他和寧放把人堵在胡同裡一頓揍,小時候皮,長大就沒再動手過,宋亦後來連籃球都不打,就是怕手受傷。

誰能把他打成這樣?

嶽佳佳不需要想就知道。

「你們……」

「沒事兒。」宋亦捂她眼睛。

「要不要去醫院?」

「真沒事兒。」

嶽佳佳惦記著,從宋亦那出來就往車站跑,廣場上沒有寧放的身影,她不知去哪兒找他,隻能等在上回去過的警務室,站在台階上,腳尖一踢一踢的,每次有大塊頭經過都跟猢獴似的抬頭看,眼睛大大的,臉上透著機靈勁。

太漂亮了,叫進出的警察叔叔們都好奇,熱心腸問一句:「姑娘,有事啊?」

「我找人。」

「找誰?幫你叫出來?要不你進去等?」

嶽佳佳搖搖頭,也不肯說找誰。

寧放撿了個錢夾交到警務室,嶽佳佳被人擋住了,他起初沒在意,經過時停下腳,扭頭看著她。

「找我的。」寧放對同事說。

她很意外,他居然會主動認她。

同事滴溜溜看著他,滿眼都是:你小子老毛病又犯了!

招人的毛病。

寧放沒解釋,揚了揚下巴,同事隻好先進去。

上次其實很匆忙,這次嶽佳佳才算是將寧放看了清楚。

他的眉眼不再是年少的感覺,多了一份凜冽和嚴肅,小時候他像母親比較多,現在,他更像寧山河。

他的眼神很堅毅,充滿了信仰和忠誠,不笑的時候很陌生,很難將他與曾經的那個少年聯係在一起。

他的褲腳束在戰靴裡,嶽佳佳默默打量,確定他真的長高了。

最後,她的視線對上寧放月匈口,看到了他的警號,那是寧山河的警號。

「說話。」寧放催促。

嶽佳佳看著他的嘴角,小聲問:「為什麼打架?」

他不語。

「你們是兄弟,如果為了我,沒必要。」

「兄弟?他不是我兄弟。」寧放說。

這話聽在嶽佳佳耳朵裡難受極了,他誰都不認了。

小姑娘飛快低下頭,藏起發潮的眼睛,寧放居高臨下看著她,驀地說:「跟我進來。」

他跟同事打了聲招呼,直接把人帶到後麵的休息室,休息室裡有一張桌子,分開對麵坐,寧放像在審犯人,一雙眼犀利得讓人不敢直視,卻不說話,就這麼沉默地看著她。

一會兒後,嶽佳佳突然領悟過來他的意思。

他在等她說。

她開始絮絮叨叨說自己眼前的麻煩,在此之前,她誰都不願意說,覺得清者自清,但現在,她很願意跟他說。

「是,是我的隊員……」她開頭不順暢,卡殼了。

寧放捏著鼻子忍著讓她重說的念頭,給她找了瓶水遞過去。

嶽佳佳抿了口,繼續:「她叫譚婧,今年才16歲,發育關。」

她說到這兒,寧放什麼都懂了。

「我現在不能見她,不知道她是第幾次這麼乾,也不知道她的藥是從哪弄來的,如果她一直這麼做,很可能牽連到我。首先我是她的教練,其次她這麼多次都瞞過了教練組這說不過去,還有,這件事太大了,必須要有人出來擔責。」

「你有嗎?」寧放驀地問。

「我沒有!我沒有教唆她服用違禁藥!」

相較於她的激動,寧放則很平靜,他從來沒有懷疑過這一點。

嶽佳佳看懂了,也平靜下來。再大的委屈也抵不過他這一眼,隻要他相信她就夠了。

寧放提了個問題:「你和她關係怎麼樣?她把你拖下水能保住自己麼?」

一個是隨時能被人接替的教練,一個是獨一無二拿金牌的苗子,該保誰一目了然,就看這人說不說真話,有沒有良心。

嶽佳佳不願意做這種假設。

但她不語,基本就是答案了。

寧放忍不住刺她:「你這點心眼玩得轉誰?」

她摳了摳手指,抬頭看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看他,反正從小到大早就習慣了。

寧放說:「這事我幫不了你。」

嶽佳佳這輩子第一次聽他說這樣無力的話,很悵然。

他在她心裡一直是無所不能的存在,他是她頭頂的天,現在,她突然意識到,從小到大,他一直隻是個平凡普通的男孩,他用盡全力為她頂起了那片天,當敵人強大到無法想象,他則失去了他的「超能力」。

寧放緩緩站了起來,椅子咿咿呀呀響,他往外走,又停下,突然問:「後不後悔?」

你選的東西背叛了你,後悔嗎?

時光是一個很神奇的東西,明明都過去這麼久了,但分手那天說的每一個字,在嶽佳佳腦子裡都是那麼清晰。

她一時說不出話。

「你走吧。」寧放意興闌珊。

「今天打擾你了。」嶽佳佳站起來,卻沒走。

寧放沒有躲開她的目光:「以後別再來了。」

「我來是想替亦哥道個歉,我不知道誰先動手,但我知道一定是他先去找你的。」

「道歉?你是他什麼人替他道歉?」寧放嗤了一聲。

「他是我哥,我有資格作為家屬來道歉,但是你也打他了,你可以向我道歉,我會代為轉達,原不原諒是他的事。」嶽佳佳挺直了月要杆。

寧放笑了,笑得很可怕。

「還要,我要告訴你,我不後悔,因為你和宋亦會為了我的每一點進步高興,當你們誇我的時候,我總是感到很幸福。我是孤兒,你不知道這些對我來說有多重要!」

寧放磨了下後槽牙。

嶽佳佳覺得可笑:「這條路是我用什麼代價換來的,我怎麼可能後悔!」

寧放點點頭:「行,這麼多年,得你一句真話不容易,難為你那些年和我這樣的人處在一起,委屈了。」

嶽佳佳:「……」

寧放:「走吧,愣著乾什麼?大道朝天各走一邊,以後別再見了。」

女孩捏著拳頭,眼眶紅了:「你就知道欺負我!」

嶽佳佳一直知道寧放是個心狠的人,最知道怎麼往她心裡紮刀子。

寧放心裡煩躁,上前一扯,把人帶到門後死角,用力壓住,手從她裙擺探進去,粗糙的手套磨疼了她的皮膚,他咬著牙:「這才叫欺負!你特麼再敢惹我試試?」

他們離得太近了,近到嶽佳佳能聞見他剃須水的味道,比意識更早蘇醒的是身體,她的身體很懷念他。

她很清楚的知道,他是個真正的男人了,他變得那麼好,叫失去他的人無比遺憾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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