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刺殺(1 / 2)
「臣等不敢,望陛下恕罪。」
諸臣將頭埋得更低了些,緊緊貼著地板,若非到達了極致,恐怕得將臉埋進土裡去。
周遭的空氣突然凝固,連呼吸聲都需斟酌,沈皎也被代入這沉重的氛圍,屏住呼吸。
事實證明,不管哪個時代的打工人,都不容易啊。
姬厭不以為然,親自動手倒了杯蜜水,和沈皎毫不留情地嘲諷道「你看他們,和你多像。」
她一個花季少女和滿臉褶子的國字臉老文臣很像?沈皎五官擠在一團,「沒有吧,雖然沒有測試過,但我的遺傳基因絕對不可能這麼叛逆的。」
姬厭「……」
諸臣「……」
「好吧,其實,其實也蠻像的陛下,比如說,都有鼻有眼的。」沈皎反應過來不能一味反駁帝君,趕忙補救道。
暴君真的好有影響人的能力啊,才認識幾日而已,她就能將閉著眼睛瞎扯理由的能力練得揮灑自如了。
罪過,罪過。
姬厭黑著臉,「孤的意思是,他們和你一樣,都貪生怕死。」
沈皎心說,原來你要表達這意思,能不能說明白點?誰有事沒事的就代入貪生怕死的人設,我不要麵子的嗎。
「是是是,陛下說的是。」沈皎拿出敷衍隔壁鄰居炫耀兒子孝順時的態度附和。
貪生怕死也挺好的,要是一開始就樹立一個貞烈剛毅的形象,暴君喊她以死明誌的話就不好了。
底下受驚過度的使臣嘴角齊刷刷一抽,從未見過被說貪生怕死還這麼驕傲的人,他們是文臣,說得好聽些是文人雅士,是讀書人,自覺不同凡夫俗子,骨子裡麵常年被書墨熏陶出來的是猶如青竹一般的高潔品質。
他們不敢反駁陛下,但是對於沈皎的言行,已經是一萬個看不起了,果然是個空有其表的花瓶!
沈皎不知這些,她現在在思考一個嚴肅的問題。
一般而言,當你下定決心實施某個決定時,半途突然被不確定的因素打斷後,這個決定通常不了了之,比如說,刺殺暴君這事作廢,暴君人傻錢多,給她一筆慰問費然後送她滾?
沈皎的算盤打得嘩啦啦響。
然後,就聽一道清冷的嗓音道「咱們繼續,你不是想掐死孤嗎?來吧。」
沈皎「……」她什麼時候想了?別篡改台詞!她可沒說過這話!
就算見慣了姬厭變臉的速度沈皎這時也沒習慣過來,暴君是在腦子裡玩跳跳棋麼?她幼小的心靈真的承受不住這別具一格的腦回路。
沈皎見底下的燕國臣子都埋頭,短時間內應該不敢再出聲阻止了,至於魏國的使者,笑得肩膀直聳,若不是場合不對,恐怕要仰天大笑幾個時辰。
乾得好!魏國使者暗自決定,待他回去,一定要替這個舞姬討賞!
沈皎搖搖頭,她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倒也沒心情再去好奇旁人的心思了。
姬厭見她搖頭,指著嘚瑟過頭的魏國使臣,「怎麼?是看到他們沒心情下手嗎?王福,拖出去斬了。」
自古以來,是不能斬殺前來談判的使臣的,但這位是燕帝,是大暴君,規矩在他麵前也隻是證明有個規矩罷了。
沈皎趕緊打斷「別,我不是,我沒有。」她忍不住腹誹,這是哪門子令人堪憂的理解能力!
姬厭追問「那你為什麼要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