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1 / 2)
沈皎到底沒能如願以償,宰了木漾。
在不出意外的情況下,人通常隻會在極其沖動且上頭的時候,才會擁有超越平時的勇敢。
這種勇敢存在的時間十分有限而短暫。
比如說,她跟頭蠻牛一般,氣勢洶洶的從閣樓沖出來後,被風一吹,發現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沈皎一邊往閣樓方向走,一邊對身後暴君說「陛下,你有沒有覺得,雲霧山的夜風格外的大?」
姬厭攔住她後退的腳步,語調清冷「不覺得,怎麼?七八月的天,你還怕冷?」
暴君長身玉立,身段高大,這條路窄,側個身的話還是能錯開。
但他兩腿站中間,穩如泰山,杵著不動是什麼意思?
不是,好狗不擋道。
為何要攔她!
沈皎一頓腹誹,並不打算和暴君硬碰硬,人家是花崗岩,她軟殼雞蛋,硬剛得不到任何好處,要學會智取。
她計劃從旁邊的草叢裡麵穿過去,月光如華,在沒有網絡智能機還有內力附體的朝代,她的視力非常好,好到什麼程度,就是能看清草莖上一厘米左右長的深色倒刺。
她細皮嫩肉的能走嗎?
當然不能,多疼啊,她可最怕疼了。
沈皎悻悻然的收回邁出去一步的腳,感覺倒刺都把裙擺掛拉絲了,但她也不想繼續往前走,乾脆保著青琅劍站在原地不動。
在姬厭的視角裡,炸毛倉鼠就像一隻無頭蒼蠅亂撞,左探探,右探探,磨磨蹭蹭,猶豫不前。
「怎麼不走了?」
沈皎用微笑來掩飾尷尬,「少一個腳印,多一份生命,小草微微笑,請我繞一繞,小草也會疼的呢,陛下。」
姬厭「……」突然很想把這鏟平。
暴君紋絲不動,絲毫沒有讓她的意思。
沈皎也沒膽子推他,扒拉了一下耳朵,「陛下,這裡的風好大,再待下去,您帥得不要不要的發型就要亂了,而且,天色不早了,咱們還是回去吧?」
早睡早起身體好,一不小心活到老。
「人不宰了?」姬厭盯著炸毛倉鼠的非主流發型,抬手理了理。
然後,更亂了。
沈皎渾然不覺,以為暴君發善心給她整理頭發,乖乖站著,十分乖巧,有一說一,姬厭這雙手殺人很有一套,梳發也很有一套。
若不是這廝後宮空空盪盪的,她都忍不住懷疑他是給其他女人梳頭梳得次數太多,練出來的。
沈皎心道當然不宰了!
她活了兩輩子,連雞都沒殺過,還宰人?這不是純粹找罪受嗎?
但話不能這麼說,沈皎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主要是因為這風太大,吹醒了我混沌的腦子,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
看她站得乖巧,頭頂雞窩頭確實有點辣眼睛。
姬厭繼續扒亂她的發型「明白了什麼?明白了風吹醒的其實不是你的腦子,而是你那一丁點兒勇敢?」
「……」
沈皎懷疑的扌莫了扌莫臉。
不應該吧?
她向來很注重表情管理,慫的不應該有這麼明顯吧?
「怎麼可能,我隻是覺得人生短短幾十年,要做就要做有意義的事情,不應該被仇恨蒙蔽了雙眼。若整日拘泥於打打殺殺,狹隘,太狹隘了。」沈皎努力為自己正名,試圖塑造一個想得開,看得遠的人設。
姬厭「說人話。」
沈皎立馬道「打架好累,我想回去躺屍。」
「……」
暴君捏住她的下巴抬起來,嗓音陰森森的,「難道仇就不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