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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尋知道阿維爾說的禮物和自己沒什麼關係。
——多半是梅格夫人派出去暗殺的人失敗了。
她抱著吃瓜的心理,看著前麵背影僵直的梅格夫人。
梅格夫人臉色陰沉,但畢竟不能在這麼多人麵前失態,她斜了旁邊的仆人一眼,命令道。
「愣著乾什麼?還不趕緊去接大少爺回來。」
雨似乎小了一些,仆人拿著黑色的雨傘跌跌撞撞向前跑去,顏尋的關注點轉移到星艦上。
她至今還沒能接觸到機甲,但星艦不會發出那麼大的聲音。剛剛的轟鳴聲屬於阿維爾的機甲,但現在應該是被他收起來了。
看著星艦,顏尋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這座龐然大物的線條流暢,雨水並未直接打在星艦上,被一層看不見的薄膜隔絕,就是不知道扌莫起來是什麼感覺。
她饞了。
就是和阿維爾的關係不太好,否則還可以蹭他的機甲看一眼。
顏尋有些遺憾地在心中嘆了口氣,她沒有發覺阿維爾的視線在自己身上停留了很久。
星艦打開的倉門處又出現了一個人。
他穿著和阿維爾一個製式的製服,身高和阿維爾差不多,站姿並不像他那麼直挺挺。
站在前方的南希發出了一聲驚呼。
隔著雨幕,顏尋看不清那人的長相,不過從著裝來看,應該是能夠和阿維爾平起平坐的角色。
有點東西。
顏尋在心中哇了一聲。
沒想到這次回來阿維爾還帶了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專門叫上的幫手。
再過一段時間就是德威特家族二十年才舉辦一次的祭祀,告慰亡靈祖先的同時,還將要敲定家族的下一任繼承者,對繼承人進行爵位的授予。
所以梅洛夫人才會那麼著急,甚至不惜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去刺殺阿維爾。
「你可以走了。」在阿維爾和那個陌生人走近之前,夫人冷冷道,「顏尋,你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顏尋心頭一跳,她行了個禮:「我明白了,夫人。」
現在臨近午飯時間,他們多半要在餐桌上虛與委蛇,顏尋雖然也想吃點好的,但不想承受飯桌上的槍林彈雨。
而且還有房間裡的大問題要處理呢!
顏尋放下熱鬧轉身就走。
同一時間,在星艦上。
阿維爾的目光在那抹紅色背影上停留了許久,他一直注視著身形小巧的少女越走越快,直到對方逃跑一樣消失在拐角處。
青年薄唇緊抿,身周的氣壓都變低。
身側軍裝男人順著他的視線向前看,隻看見拐角處一晃而過的紅色,他有些好奇:「哇哦,看到什麼讓你那麼著迷?」
阿維爾斂眸:「沒什麼。」
「是嗎?」青年彎起眼眸,桃花眼中興致盎然,「能讓我們帝國星星看的這麼入迷的人……」
他頓了頓,灰色的眼眸微亮:「該不會是小玫瑰吧?」
阿維爾冷冷警告:「謝景竹。」
那個拿著傘的仆人已經來到了星艦底下,他撐著傘有些尷尬地站著,阿維爾先一步向外走。
軍靴踩在地麵上,水窪泛開一圈圈漣漪。
被遺落的謝景竹聳聳肩,他自己從旁邊抽了把白色的傘,察覺到遠處打探的視線,青年彎起眼眸大大方方打了個招呼。
偷看他的南希霎時間羞紅了臉頰。
她向前一步小聲問:「母親,他是誰?」
梅格夫人的指甲都扣進扇子裡,她冷冷注視兩個穿著製服的身影。
他是誰?
梅格夫人也不清楚,對方風度翩翩,但她並不覺得是件好事。
「南希,好好給你的大哥接風洗塵。」
*
大殿內的氣氛爾虞我詐,偷偷溜走的顏尋不打算吃這個瓜。
山雨欲來風滿樓。仆人們大多數都去了殿前,現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剛回來的大少爺身上,小閣樓裡的蟲族和自己應該是安全的。
得想辦法讓他先回去。
顏尋有些憂愁。在她的記憶裡,阿維爾是跟煞神一樣的存在。
他從小到大就接受軍事化的訓練,要說小包子的時候是未打磨的匕首,偶爾還會表現出脆弱的模樣,現在整個人就像是一把帶鞘的利劍。
讓他發現季星源,估計自己還沒被其餘王女手撕,就要被阿維爾給乾掉了。
顏尋曲指敲了兩下房門竄進房門。
她看見季星源圍著不知道哪裡弄來的圍裙,手中拿著她放在角落裡的掃把。
整個閣樓乾乾淨淨,包括桌上被顏尋亂放的卷子都被疊好分門別類。
宇宙簡史那本厚厚的書上還多出了一排用來標注的便簽。
季星源停下了掃地的動作,有些拘謹地看著顏尋。
「抱歉,殿下。」那雙本應該用來戰鬥的手握住掃把,季星源向顏尋道歉,「您還處於幼年時期,灰塵對您的呼吸道不友好,以後這種事情交給我就好。」
顏尋:「……」
先不管那個幼年期什麼意思。
誰能拒絕能給你搞衛生、擅長打架還能幫你畫知識點的帥哥啊?
顏尋可恥地動搖了。
她走到桌麵旁邊翻開自己的宇宙簡史,按照厚重書籍旁邊的標簽檢索,發現每一個標簽都對著考點,不久前才寫下的字比她的要好看得多。
季星源輕聲道:「我猜測您或許是剛剛開始看這本書,宇宙簡史的內容太多,但最重要的隻有不到一百個知識點。」
蟲族和人類不一樣,他們的神經中樞連接在一個網絡上,一般由所屬的王女掌控。
每一個蟲族都是王女的眼睛,王女借此獲知情報。
顏尋暫時並未掌控神經網絡,再加上二等附屬多數在沉睡,整個神經鏈路上隻有零星幾個錨點亮著。
季星源花費了一些時間在空曠的神經網絡中搜集,用最快的速度將筆記做好。
顏尋:「季星源,我有你真的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