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12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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闕成從已經完全涼透、甚至變得冰冷的水中撐起身子。

他的膚色很白,身體肌理也挑不出任何的錯處,那些水珠順著身體的線條滑落,重新融入水中。

青年的麵容本身就已經足夠瑰麗,身後的蝴蝶翅膀在他從水中起身之後完全地舒展開來,黑色為底色的巨大翅膀上麵有著綠色的紋路,呈現出一種神聖又異樣的美感。

如果忽視他所展現出來的危險性,擁有蝴蝶血統的闕成幾乎可以稱為美的代言。

纖長濃密的眼睫下垂,那雙貓眼石一樣的眼眸中異樣的狂熱被遮掩住。他低聲呢喃,對著周圍的空氣發出低低的私語:「……看見了。」

大約十分鍾之後,闕成穿上了黑白色為主基調的製服從浴室中走出,背後的翅膀消失,隻剩下冰冷冷的肅殺感。

闕成的步伐穩重,他穿過兩側掛有著詭異相框的長廊,來到了刻有玫瑰和荊棘的大門之前。

這棟別墅在帝星首都的地圖上並未有標注,所處的地點也較為偏僻,再加上人類科技的屏蔽和蟲族能力中的隱藏,一般不會有人抵達。

一個完美的密謀場所。

門後的房間並非簡答的會議室,開門進去的後方牆壁上掛有著部分顯示屏幕,上麵記錄著各式各樣的數據,一個頻道還播放著正在實時播報的新聞內容,那名播報員的臉上是難以遮掩的擔憂。

頭頂圓弧形狀的天花板上投射著宇宙的影像,如果有細心的人觀察,可以看見這投射出的就是帝國的版圖。數量眾多的星球的坐標點位按照一定比例縮放,在宇宙圖像中占據了一片。

乍一眼看,人類的版圖還算大。

而在另一麵牆壁上,一些黑色的聚合物不斷地變換著形態,它們向著的帝國領域的方向緩慢推進。

視線從房間的牆壁向內部移動,可以看見中間是一個圓形桌子,隻放了三張椅子,其中兩張上麵已經坐了人。

正是帝國的大皇子謝淵和帝國的將軍諾曼·德維特。

兩個風格截然不同的人之間沒什麼共同語言,在曾經見到多數時候的聊天都是虛與委蛇,不過現如今勉強算是站在同一個陣營。

「坍塌已經要開始了,闕成昨晚去那個地方做什麼?」謝淵的坐姿顯然很肆意,他斜斜靠在座椅上,白金色的長發有些垂落到了月匈前,「他應該不是那種謹小慎微的蟲族吧。」

「隻要能夠按照既定的流程走下去,」諾曼懶懶回應道,「我無所謂闕成要做什麼。」

反正他隻關注自己的夫人是否能夠復蘇,那顆暗生物聚合體還需要最後的刺激,那片城區的人口數量眾多,很適合進行獻祭。

顯然,諾曼比起別人認為的還要更加冷血一些。

謝淵笑了一聲:「說的也對…真是期待。」

諾曼的手扣在一起,手腕搭在交疊的膝蓋上,他聽見門扉打開的聲音,見到了走進來的闕成。

這名蟲族先是抬眸看了眼穹頂,隔著這麼遠的距離指尖滑動了一下,那些黑點像是受到催促一樣速度變得快了一些,向著最近的星球趕去。

謝淵抬眸,撐著臉的手並未放下,他說:「闕成,你來晚了。」

他們三個各懷鬼胎,但是毫無疑問,蟲族是在場最神秘的那一個,他的目的未知,隻是默默地推動著一切事件的發生。

謝淵想要毀滅整個帝國,他也打算在這裡就了結自己的生命,而諾曼想要用人類飼養的暗生物來重構一個身體,復蘇愛人的靈魂。

闕成十幾年前將顏尋送到諾曼的手上,以復蘇愛人為交換條件負責撫養這名蟲族的王女長大。但他至今都沒能夠知道顏尋和麵前的這個蟲族究竟是什麼樣的關係。

明明顏尋身邊已經有了那麼多的蟲族,但闕成卻從不出現。闕成在座位上坐下,顯然並不打算理會同僚的那一句譴責。

「明天他們會離開帝星。」他仰起頭,視線鎖定了上方,「在開始進行空間跳躍的時候就開始。」

很明顯,闕成並不是在向著這裡的兩人商議,隻是單純的將已經訂好的行動告知。

諾曼習慣:「我會把那東西帶過去。」

這件事情中,謝淵作為帝星皇族,更多充當一個庇護和隱藏者的身份,隻要在帝星有所行動,他就是一麵巨大的保護傘。

他從年幼時起就有著極其強烈的厭世心理,幾年來愈發強烈。而目前策劃了十幾年的計劃將近尾端,也已經沒有謝淵需要費力的地方。

外部那些可以控製的暗生物侵略人類的領地,而帝國最中心的帝星由培育的暗生物開始破壞,內外夾擊,人類無處可逃。

就在諾曼和闕成確定坍塌開始的位置的時候,謝淵有些無聊地看向後方的顯示屏。

中間的那個屏幕上出現了一個身影,橫向的台麵後坐著謝景竹和之前出現過的那名…對他表現出極其明顯殺意的少女。

一個帝國三皇子召開的直播,麵向整個帝國。

「這種時候…他準備乾什麼。」謝淵抬起手,一顆智能機械球來到他的手邊,他的神色略微有些嚴肅,對同父異母的弟弟有些不耐,「接入音頻。」

原本靜音的畫麵針對謝淵一個人開始有了聲響。

屏幕內的謝景竹將話筒挪動到了身邊女性的麵前,謝淵透過屏幕,都能夠很清晰地感覺到她的表現和上次見到的時候大不相同。

「我是薑維,曾經是帝星沒落貴族薑家的獨女。」杏眼的少女抬起手覆蓋在那麵具上,「曾經,帝君和帝國的大皇子在一批年輕人身上進行了暗生物的研究——為了可笑的永生。」

她這麼說著,伸手摘下了那銀白色的麵具,露出麵具之下那張和正常人毫不相同的臉,表皮之下是不知名的生物在扭動著。

見到便遍體生寒。

薑維並未因為周圍那些異樣的聲響而有動搖,謝景竹抬手敲了敲桌麵,示意下麵的人不要打擾她說話。

薑維說:「我和暗生物達成了共生,但絕非永生,暗生物會不斷地侵蝕宿主…疼痛和偶爾的精神失常會伴隨我一生。而且,我是那場人體實驗中的唯一一個存活者。」

一片嘩然。

謝淵的神色劇烈變化,他猛地起身,甚至沒有和兩位同僚進行任何的解釋,步伐急促地向著門外走去。

屏幕上的那名少女已經重新將自己的麵具佩戴上,僅僅看到那雙圓圓的杏眼,很難想象她的麵具之後會是那樣的恐怖樣貌。

門扉在有些重的力道下發出一聲劇烈的聲響,一個機械球沒跟上被攔在了門外不斷轉悠,最後是諾曼遠程打開了門才讓它飛出去。

闕成瞥了那邊一眼:「屏幕上的那個人類想殺了他。」

蟲族說話說一半沒有點明,但是諾曼知道他在說什麼:「謝淵知道啊,但是他肯定要去的。」

諾曼算是看著謝淵長大,他對這位皇子並沒有什麼感情,但是很清楚地感覺到他在那場實驗之後性格產生了極其大的變化。

諾曼問闕成:「你是不是在想,人類都是受到情感把控的生物?」他倒也沒有想著這個蟲族會回答自己,自顧自的繼續向下說著:「不過我認為這是人類能夠和蟲族區別的地方,情感是支撐著我們人類生存的重要因子…蟲族大概是不會懂的。」

出乎意料,闕成緩緩眨了下眼眸:「不,我理解。」

從信息素的感覺中攝取別的蟲族的情感,闕成很確定自己在第一次見到顏尋的時候就已經被她的信息素吸引,那種感覺或許和人類所說的「一見鍾情」極其相似。

諾曼頓了頓,他其實不太相信闕成說的,不過也無所謂:「謝景竹現在把謝淵參與過的事情揭開,對我們不會造成任何的影響。」

闕成鎖定了上方的一個星球,那個星球距離黑色的團狀物——也就是暗生物的位置較為接近,整個星球被大量的黑點包裹進去,幾秒鍾後再散開。

哪裡還有那顆星球的蹤影。

諾曼看著他略有些瘋狂的臉,沒有開口說話。

「那枚聚合物,」闕成在這時候側目向著諾曼的方向投來一瞥,「記得帶到位,如果錯過時間…你應該知道後果。」

十幾年的努力就是為了即將到來的終結,諾曼輕嘖一聲:「當然。」

諾曼也離開了室內,有個屏幕上出現了暗生物侵略的新聞,好在那個邊緣星係上沒有人類的部隊駐紮,沒有造成很大的損失。

「…運氣真好。」闕成收回了視線。

他抬手觸扌莫自己後頸的腺體,動作絕對算不上溫和,甚至有些粗暴過頭。

「哈…」青年向著兩側張開手,身周的危險氣息愈發濃烈,「殿下,該要降臨了。」

*

簡成洲平靜地陳述:「暗生物就是蟲族失控或是死去之後變成的。」

顏尋努力吸收這個信息:「是所有的蟲族都是?」

「或許,但其中一部分一定轉變成了暗生物。」

簡成洲的一隻手撐在床鋪上,青年艱難地從顏尋的話語中感覺到她想要表達的情緒,信息素中溢出淡淡的疑惑。

「但就這一點,我其餘的伴生都沒有見過,你是怎麼發現的?」

「宇宙很大,殿下。」簡成洲說,異色的眼眸注視著顏尋,「那個地方,不太好發現。」

床鋪的範圍內陷入小小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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