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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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朵藍紫色的花,與湖藍色相得益彰,原本極為素淨的帕子多了幾分貴氣。

沈韶看了許久,沒辨認出來。

「是烏鳶,也就是鳶尾花,」徐洛音小聲解釋,「代表友誼的花,你說過我們是朋友。」

她不敢繡太過出格的花,思索了許久才偷偷繡了鳶尾花。

見他不說話,她忐忑道:「我知道我不該胡亂繡這個,你……」

「沒關係,」他抬眸,聲音與目光一樣溫和,「我很喜歡,很好看。」

徐洛音的嘴角翹了翹,下意識托腮捧住臉,怕被他看見她羞紅的雙頰。

遙遙地傳來幾聲喊著「沈大人」的聲音,徐洛音咬了下唇,與他道別後便匆匆放下車簾。

她聽見那人問:「誒,大人方才在與誰說話?」

他不疾不徐道:「徐寺正回來了,在馬車裡,我與他說了幾句話。」

「好幾日不見,我還挺想他,我也來看看。」

徐洛音心中一跳,猶豫著要不要將二哥叫醒。

「他困倦得厲害,明日再見也不遲,」他淡然道,「你找我有何事?」

兩人話音漸遠。

徐洛音鬆了口氣,幸好是沈韶,三言兩句便支開了人,若是她被人一頓盤問,定會慌亂地六神無主。

心緒漸平,她抿了下唇,忍不住再次掀開簾子,目送他走遠。

遠處的男子身量頎長,一身紅衣將他映襯地軒然霞舉,豐神如玉。

他穿紅色官服的模樣可真好看……

「阿音,看什麼呢?」

一旁側過來一個腦袋,徐洛音嚇了一跳,忙合上簾子,故作鎮定道:「沒看什麼。」

徐洛川卻不信,直接掀開,瞅了半晌,一個人影都沒看見。

她鬆了口氣,幸好已經走遠了。

「母親說是哪個人來著?」他伸了個懶月要,「我太困了,沒聽見。」

「一位姓李的主簿,十八歲。」

徐洛川思量了片刻,馬上斬釘截鐵道:「不成。」

「怎麼了?」她心頭一喜,臉上卻是疑惑的神情。

沉默了一會兒,他終於回答:「因為他是個斷袖。」

徐洛音:「……」

兩人打道回府。

麵對母親期待的神色,徐洛音不知該怎麼說,推給了二哥,借口累了,跑回了慕音院。

這個人又沒成,想必母親得緩一陣子了,她有些高興,彈了一曲《高山流水》。

徐洛音擅琴,不過學成之後便有些懈怠,已有半個月沒彈了,今日重拾,竟也沒有退步。

「姑娘彈琴的模樣真美,」綠袖捧著臉誇贊道,「姑娘下凡辛苦了!」

「就你會說話,」徐洛音嗔她一眼,「你倒是點評一下我彈得如何?」

綠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哪裡懂呀,我隻知道姑娘仙姿玉貌,彈琴的時候自帶仙氣,連著琴音都變成了仙音!」

徐洛音搖頭失笑,又興致高昂地彈了一曲《落雁平沙》,映襯著窗外半黃的樹葉,倒是有幾分清秋寥落之意。

說起來,秋天真的快要到了。

「阿音,怎麼不繼續了?」

徐洛音回神,看向母親,她臉上有幾分愁苦之意,見徐洛音望過來,勉強笑了笑,讓下人出去了。

「娘親,您怎麼過來了?」她忙站起身。

白氏嘆息一聲:「眼瞧著你及笄了還未定親,我這個做母親的總覺得愧疚,沒想到你倒是個不知愁的,還有興致彈琴。」

徐洛音反而笑道:「那女兒為娘親彈一曲《漢宮秋月》如何?」

這首樂曲講的是宮女幽怨悲愁,倒是符合母親的心境。

白氏長長地嘆了口氣:「還有心思打趣我,你真是不著急。」

「娘親,緣分若是來了,擋也擋不住的,若是強求,便都是爛桃花,您放寬心。」徐洛音寬慰她。

白氏撫扌莫著琴弦,隨手彈出幾個音調,低聲問:「阿音,你是不是有喜歡的公子?」

聽到這句話,她的心便也隨著那些音調變得雜亂。

同為女子,又是母女,母親能瞧出她幾分心思,其實她並不意外。

可是她不能承認。

徐洛音馬上接話:「娘親說什麼呢,若是女兒有了喜歡的公子,肯定會與您說的。」

「可是與崔家定親前夕,你並不高興,娘親都看在眼裡。」白氏蹙起細眉。

徐洛音笑道:「是因為太過緊張,心裡是歡喜的。」

白氏定定地看她幾眼,莞爾道:「看來是我想多了。」

兩人又說了些體己話,一同去正堂用膳。

女兒的親事又沒成,白氏瞧見徐洛川便一肚子火,冷聲道:「那個李主簿的事,你也不知道提前與我說一聲,若是阿音與那人提前見麵了,豈不是成了長安的笑柄!」

徐洛川連連喊冤:「娘!您也沒提前告訴我您看上的是誰啊,我剛回來就把我塞馬車裡,我……」

白氏白他一眼,又道:「你也是,及冠了還不成親,整日在家中吃白飯,遲早吃窮了我們侯府!」

「……」徐洛川和早已安靜如鴕鳥的父親對視一眼,迅速明白,現在不能和生氣中的母親說話。

現在隻有徐洛音敢開口了,她為母親夾了個四喜丸子,笑道:「娘親先用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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