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二更】(1 / 2)
古有廉頗負荊請罪,今有倪喃不打自招。
她的手指擋在唇角的位置,指尖有意無意點了點下唇,接口勿的時候時卿最愛纏著那裡咬。
病中的倪喃臉色顯得有些疲憊,睫毛眨動著,瞳孔清亮,眼神無辜又不經事。
時卿隻看了一眼,便把目光收了回來。指腹摩挲著輪椅操作台,並不答話,那樣子像是默認。
暗生的電流湧動,曖昧在相視中滋生。
柏易有些不明所以,「那要不…把別墅消消毒?」
「……」
時卿曲起指節輕輕敲了兩下,「去買藥。」
「……」
「好的,這就去。」
掛吊瓶的時間長,倪喃坐不住,好幾次不耐煩地動來動去,又都被時卿一記眼刀子嚇沒了音兒。明目張膽地恐嚇,好似她再亂晃一下時卿就會把她從二樓丟下去。
時卿一直待到倪喃掛完了水,坐在那裡連位置都沒變過。
期間柏易回來了一次,送藥給時卿的時候還不死心地問了一句,到底是哪兒傷著了。
然而時卿壓根兒沒理,撂下句「你可以走了」便不再開口。
醫生被柏易親自送了回去,好容易放鬆下來的倪喃還沒伸個懶月要,就被時卿冷不丁一句話嚇得後背一涼。
「起來。」
冷冰冰的語調,聽上去像是在嚇唬人。
前一天晚上發了燒,倪喃現在身上還滿是倦怠感。她背對著時卿,腦袋在枕頭上蹭了蹭,扯了被子就往頭上蓋。
時卿低眸看著眼前裹得像隻蠶蛹似的倪喃,伸手敲了敲輪椅的操作台。
「倪喃。」
明明是倪喃自己的名字,可是從時卿的嘴裡說出來,卻滿是威脅的意味,怎麼聽怎麼不入耳,身上直發毛。
在被子裡掙紮了片刻,倪喃猛地掀了被子坐起身,很是沒好氣地看過去,「乾嘛。」
很是氣哼哼的一張臉,皺著眉毛似乎下一刻就要撲上來咬他。
時卿微微向右邊的櫃子傾身,低下頭去,伸手勾了抽屜的拉手,語氣平淡,「轉過去。」
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倪喃隻是聽話地扭了回去,臉色卻凶得能吃人。
下一秒,時卿又跟了句,「把衣服脫了。」
能把這麼讓人想入非非的一句話說得如此清心寡欲,一點色氣都沒有,聽上去好似中醫給人針灸時一般平心靜氣,時卿的心理調節能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強。
倪喃愣了下,側頭朝時卿看過去。
隻見他手上工具倒是齊全,就差開個小診所了。
忽而,倪喃心裡的不滿就消掉了一大半兒,「時卿。」倪喃有意無意眨了眨眼,黑亮的瞳孔藏著幾分笑意,「你這樣會讓我覺得你饞我身子。」
「……」
說完,她扭過頭把t恤向上撩了大半,露出白皙的一節月要,微凹的脊溝線條流暢。
時卿對她的話不置可否,唇角勾了抹若有若無的弧度,又很快消失。他屈起食指,用指節的地方從藥膏盒子內挖了一小坨出來。
「到底誰饞誰,心裡不清楚?」時卿邊說著,邊把膏藥塗在她受傷的地方。指骨輕輕向上勾了下,順著月要窩擠進脊溝裡。
涼絲絲的觸感,還帶著手骨刮過的酥麻,恍惚間像是在撓人。
倪喃敢肯定,時卿是故意的。
鼻息間有股淡淡的藥味兒,不重,還莫名的好聞,讓倪喃想起時卿身上的雪鬆氣,好似柑橘混雜著冰雪,連呼吸都變得辛涼。
有些荒唐的,倪喃想到了以色侍人這四個字。
或許是真燒糊塗了。
倪喃扭過頭盯著時卿,語氣肯定不容反駁,一字一頓道:「當然是,你饞我。」
「這麼自信。」時卿輕笑聲,合了蓋子,把倪喃的衣服放下來。他的目光在倪喃身上逡巡了下,眼神淡淡不夾雜一絲欲念。
片刻,抬起眼皮淡聲道:「先把自己長上二兩肉再說。」
本就寬鬆的t恤擋了月要線,倪喃的月要極其纖瘦,沒有一絲多餘,好像稍一用力就能被掐斷似的,風大點兒都能被吹走。
他的語調沒什麼起伏,輕飄飄一句,更像是隨口說的。
倪喃挑了挑眉,「這叫骨感美,你懂什麼。」
藥箱裡的東西被時卿一一收了回去,他若有所思點點頭,「嗯,不懂醜。」
三個字把倪喃氣得夠嗆,她掀了被子,吹胡子瞪眼,「時卿!你是不是故意膈應我!」
相比倪喃的張牙舞爪,時卿還是那副不緊不慢的樣子,一舉一動慢條斯理,「是你『硌』我才對吧。」
時卿故意把那個「硌」字強調得很重,好像生怕倪喃聽不到似的。
這話來得莫名其妙,倪喃好半天才明白過來裡麵的意思。
昨天晚上在樓下落地窗前,她靠在時卿身上許久,後來把座椅放倒,更是整個人都倚靠在了他的身上,好半天沒從上麵下來。
「你嫌我抱著硌手?」倪喃盯著時卿,眸子裡滿是不可置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