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隊友(1 / 2)
怎麼會這樣,它們明明是靜止的啊!
在玩家們驚恐的吸氣聲中,旋轉木馬轉過了半圈,他們又看不到無頭人了。
鄭文彬:「絕對不能讓那些無頭人跑到旋轉木馬上來,不然我們就都死定了。」
鄭文彬是最先恢復冷靜的,他對當前的情況下了判斷,便四處打量起來,「地獄不可能一點活路都不給我們,線索一定已經出現了,大家快找。」
鄭文彬的語氣相當鎮定,這份鎮定似乎也感染了其他人。
玩家們盡可能不去想「無頭人越來越近」這件事,紛紛開始觀察周圍,尋找發生變化或者不自然之處。
找著找著,無頭人就再一次出現在了玩家們的視線之中。
它們果然更近了。
淩惜現在已經能夠看清那些無頭人了,它們一共有七個,分成兩排,前排四個,後排三個,位置分布和玩家們正好是對稱的。
無頭人伸直的手並不是向前抓,而是兩個手心朝上,就像是在用雙手捧著什麼肉眼看不見的東西。
它們的確是靜止的,應該是等所有玩家的視線都無法觸及到它們的時候,才會快速靠近。
一二三木頭人。
淩惜的腦海裡立刻浮現出了這個遊戲的名字。
這個遊戲是小孩子們常玩的,玩法是選一個人站在跑道盡頭,背對著其他人念「一二三木頭人」,其他人要在他出聲的時候往終點靠近。
聲音一停,那人會回過頭來,其他人得保持原來的姿勢不動,否則就算出局。
現在的情況,應該用「一二三無頭人」來描述更為恰當。
淩惜皺了皺眉,如果是這樣,當初他們要是沒聚在一起,而是均勻地分布在轉盤上,會怎麼樣?
如果他們分散開坐,即便旋轉木馬是轉動的,那些無頭人也始終有人盯著,它們就無法向這裡接近了。
萬一這就是這次考驗的通關法,那他們豈不是從一開始就把生路給堵死了?
淩惜把這個恐怖的想法壓在心底,仔細觀察著周圍,然而她越是觀察,心中這個想法就越是強烈。
因為她看不出這個旋轉木馬有哪裡產生了變化,就算真有改變,經過剛剛這麼一頓天旋地轉,她的腦子也對比不出來了。
有人比淩惜先一步崩潰了,是劉芒。
劉芒沒發脾氣,隻是帶著絕望又驚恐的哭腔大聲道:「根本沒有線索啊這也,無頭人好像很快就要過來了,我們不能在這等死啊!」
危機時刻,劉芒也轉動腦子,盡可能想著辦法,「要不我們跑吧,先去做別的項目,等再回來它們說不定就消失了。」
白玲:「不行!」
死亡越來越近,沒有人是不恐懼的,白玲沒再嘲諷劉芒,隻道:「無頭人是地獄給我們的考驗,我們絕對不能逃避,不然會更慘。」
「你要是不信,就從木馬上跳下去往別處跑,下場一定比在這等死還要糟。」
劉芒聞言流下了悲傷的淚水,「那我們該怎麼辦?」
「找到通關法並執行,這是我們唯一活下去的方式。」白玲吸了一口氣,聲音冷了幾分,「或者我們就一直找一直找,直到無頭人貼到我們的臉上。」
事實證明,委婉的說話方式並沒有什麼卵用。
對淩惜來說,「無頭人貼臉」這幾個字可比「死」還要更加可怕,她不由得渾身一激靈,更加努力地觀察周圍。
淩惜剛一抬眼,就看到一串血滴從半空中墜落了下來。
她前麵坐著的是那個老大爺,那串血滴正好砸在了大爺光滑如鹵蛋的頭頂上,像不慎被打翻的紅顏料一樣散開。
大爺感覺到腦袋瓜一濕,立刻仰起頭,一個碗口大的猩紅斷口出現在他的視野裡。
那是人斷掉的脖子。
大爺先是一愣,馬上便回過神來,他是老玩家,對這種情況有心理準備。
大爺想開口提醒其他人,可又一滴血落了下來,直直朝著他的眼睛,大爺一偏頭,那滴血就砸在了他的鼻梁上,他連忙用袖子擦乾。
也就是這一遲,讓淩惜先他一步把話說了出來,「我們每個人的上方都掛了一顆人頭!」
玩家們一直在左顧右盼,自然注意到了老大爺的情況,即便沒有淩惜提醒,他們也已經在抬頭看了。
隻見他們頭頂上的那些玻璃花燈裡,有七盞變成了血淋淋的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