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三十四章(1 / 2)
墨硯寒很明顯察覺到沈懷君的刻意回避,心中更是警鈴大作。
「沈懷君,本座是在關心你!是不想讓你結交渣男!」鬼主瞪著眼睛,委屈極了。
而沈懷君隻覺得自己額角更加抽疼。
「謝鬼主百忙中關心在下的感情生活,然當前大敵在前,我想咱們最好是先去洞穴下麵看看情況。」他盡量講清利弊。
要知道花雲容被關在下麵不知生死,他想著在二人討論花心大蘿卜的功夫,這花雲容別一時堅持不住,咽氣了,屆時可洗不清冤屈了。
墨硯寒氣哼哼的,不耐煩地望著洞穴入口,道:「好吧,先把花雲容救出來,本座在好好同你說一說。」
說著他抬手揚起大團的鬼火,照亮了洞穴。
洞穴口寬敞,但高低不平,到處是碎渣。
沈懷君用白皙的手指撚了下泥土:「應該是最近幾天才用法術隨意挖出的洞穴,看來這贗品的修為不凡。」
「也是,能一劍刺死花雲容且在花蕤眼皮子底下逃脫的人,自然是有些能耐。」他道。
墨硯寒倒是不屑:「花雲容那種人,怕是贗品向他拋幾個媚眼,他就心神盪漾忘乎所以,他被殺了,完全不出意料。」
沈懷君抓住鬼主的衣衫,借著對方手臂的力量,二人小心地向洞穴深處走去。
沈懷君邊走邊道:「莫要這樣說,花雲容真君修為,已然是一方大能,那孿鏡流落人間百年,裡麵不知道藏著什麼妖魔鬼怪呢。」
他不說還好,這一辯解,墨硯寒像是被踩到貓尾巴似的,激起了怒氣。
「沈懷君,今日我就同你講講花雲容,單從家世來看,靈虛乃仙尊修為,即將飛升,歸靈君卡在真君修為幾百年了,飛升無望!」
「再說鳳城,看起來繁花似錦,還有鳳凰落骨的傳說,可在外人看來就是個觀賞景點,哪有清霄門鎮守妖族的深明大義啊?」
「再再說,那花雲容指尖生花又如何?一個男的渾身掛滿花,本座不是歧視,但也太沒男子氣概了!」
「那花雲容變花的模樣,像極了唱戲的伶人!」
墨硯寒滔滔不絕地說著,上到鳳城下到衣衫,把花雲容批了個體無完膚,而沈懷君眉頭一皺正要阻止,洞穴深處卻傳來了一聲微弱的呼喊。
「別、別罵了,我都聽見了」
是花雲容的聲音。
沈懷君有些尷尬。
墨硯寒臉色一冷:「這花心蘿卜還活著呢?」
而洞穴深處回答道:「再、再不救就死了」
墨硯寒不屑地哼了聲。
沈懷君見狀急忙帶著墨硯寒向洞穴深處走,果真在洞穴的深處見到了可憐兮兮的花雲容。
這花雲容狼狽不堪,塵土染黑了雪白的衣衫,一向花香襲人的墨發也亂糟糟成一團,小臉青一塊紫一塊,被一道道靈力欄杆困在了地下。
「哈哈哈哈哈。」墨硯寒見狀解氣得很,當場笑出了聲。
而沈懷君卻大驚:「你怎麼搞成這副模樣了?這欄杆不是鳳城絕技麼?」
「是我不小心把陣眼設在了外麵。」花雲容指了指他腳下的一塊玉石,有氣無力地說道。
沈懷君正想低身拿開玉石,卻忽然後退一步:「不對。」
花雲容:???
沈懷君:「孿鏡可以復製一個花雲容,自然也可以復製第二個、第三個,但孿鏡無法復製人的思想。」
他望著欄杆裡的人沉聲道:「花雲容,你怎麼證明你是你自己?」
花雲容怔然,他猶豫了許久後才提起:「其實我最近同時與四位修者曖昧」
沈懷君同墨硯寒一驚。
花雲容深感丟臉,不好意思地埋起頭。
沈懷君卻道:「你同幾人曖昧,本仙君怎麼知道?」
花雲容一愣,隻能羞愧地又爬起來:「可當年清霄門的事你又不記得,我記得當年你給了我清霄門的桂花糖,甜絲絲的,我一直都記得。」
沈懷君點了點頭:「的確,清霄門的桂花糖乃是一絕,吃了叫人念念不忘。」
說罷他低頭打開了陣眼。
靈力欄杆迅速消退,花雲容也身體抽搐了下,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這幾日他被迫用靈力維持靈力欄杆,早就被耗光了精力,如今得救,像隻鹹魚般躺平。
沈懷君坐到他身側:「說吧。」
麵對這番質問,花雲容卻縮了縮脖子,不敢出聲。
「說話!剛才的桂花糖囉裡八嗦說了一堆,現在啞巴了麼?」墨硯寒厲聲道。
花雲容瑟縮著,小聲說起原委:「其實你離開後,我便知你不會再選擇我雙修,可我真的喜歡你,我就一直靠著你的氣息緩解相思之苦,後來」
「後來我無意在師尊的寶庫中發現了孿鏡,再研究了一番後,想著復製一個你出來解解相思苦。」
沈懷君:「但是出錯了。」
花雲容的神情像是要哭了:「是的,古籍上明明記載孿鏡是仙族法寶,可贗品出來後瞬間將我擊倒,然後就跑了,我當時跌倒,一個不注意照了孿鏡,結果鏡子裡又走出來一個我,然後我就被困在了這裡。」
「若你們沒有來,我估計要困到靈力衰竭為止。」
沈懷君點了點頭,心道怪不得贗品花雲容的手腕上沒有黑痣,因為這個贗品本來就是慌亂中復製的殘次品。
此時花雲容悔不當初,伸手打自己,邊打邊罵,沈懷君便抬起頭對花雲容道:「你的贗品死了。」
花雲容動作一頓,欣喜不已。
沈懷君:「是被我的贗品殺死的。」
花雲容瞬間紅了眼眶,蹲在角落裡哀傷:「你我果然沒有姻緣,連贗品都打成一團。」
沈懷君嘆了一聲,自己的贗品還頂著那副麵皮興風作浪,若是贗品害人,這仇怕是要記到他的頭上。
「應當快些將贗品殺了,不然後患無窮。」他道。
墨硯寒不解:「那就去殺唄。」
沈懷君卻沉默了,低頭不出聲。
他看了看自己的經脈寸斷的手掌,掌心裡隻有微弱的靈力在流動,根本沒有能力去擊殺贗品。
想到那兩位徒弟,他搖了搖頭:「我這就傳信給師尊。」
墨硯寒瞬間懂了,他一把抓起沈懷君的手臂:「傳什麼信,等你師尊到,贗品早跑了,本座幫你把贗品宰了!」
沈懷君怔然,輕輕頷首。
墨硯寒上前,一把拽起鹹魚攤的花雲容,細問那贗品是何修為,可否能看出是妖是魔。
沈懷君的視線落在鬼主的麵龐上,燭光勾勒出銳利的骨相,他愣愣出神。
明明是一模一樣的臉,可他能清楚地察覺到鬼主的氣息,每次鬼瞳顯露時,他都會想起兩百年前的那雙血瞳,以及一副黑霧包裹的形體。
兩百多年了,也不知鬼主長成了何種模樣,想來也是個同硯寒般清俊的少年吧。
可是
那邊墨硯寒問完了具體情形,拉起沈懷君就要走,可沈懷君愣愣的,仰頭問:「你為何要幫我?」
墨硯寒不解:「你說什麼?」
沈懷君垂下眼睫:「其實你附體硯寒,可以隨時離開,但你不僅助我離開了城主府,還要去殺贗品。」
若說幫他離開城主府是鬼主的一時興起,可殺贗品卻讓他察覺到一絲不同尋常的意味。
墨硯寒聽後也呆住了,其實細細想來,當初自己將渾身浴血的沈懷君抱回來,就是一件令自己也很不理解的事。
他猶豫了半天道:「可能、可能因為你漂亮吧。」
「啥?」夾在二人中間的花雲容詫異了。
而墨硯寒冷漠地扭頭望向他,血紅的瞳孔裡滿是不屑和厭惡,花雲容此時此刻才意識到:「你、你是鬼主?」
「閉嘴,不然吃了你。」墨硯寒冷冷道。
花雲容冷汗淋淋,瞬間閉嘴。
沈懷君收回思緒,他道:「咱們去殺贗品之前先將花雲容送到城主府,澄清誤會吧。」
墨硯寒很是不滿,但仍同意了,他單手拽起花雲容,沈懷君在前麵開路,他就半拖花雲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