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六十二章(1 / 2)
魂修?
沈懷君晃了晃腦袋,他自小閱遍古籍,卻從未聽過魂修這個詞。
「沒聽過」他半闔著眼,身體的意識觸感在漸漸流失,甚至被人親了唇角吃豆腐都渾然不覺。
墨硯寒的眸色愈發暗沉,明明知道眼前人是師尊,手指不自覺地向撫上仙君線條流暢的下頜,輕輕托在手心裡,如同拖著小貓兒般,仔仔細細地打量著仙君精致的麵容。
「師尊所閱皆為正派古籍,自然不知隱秘處的旖旎,金花功法畢竟三百年才出現一次呢。」他輕聲回道。
雙修?金花功法?沈懷君的思維一片混亂,淬毒的匕首割破了他肩膀,毒液侵蝕了心髒,隨血液蔓延到全身,他渾身上下如同被螞蟻啃噬般疼痛,不知不覺,他發出一道輕輕的哼聲。
「疼好難受。」
「師尊哪裡難受?」
沈懷君卻覺得全身上下都在發疼,渾身無力,仿佛砧板上的魚肉,毫無反抗之力,任人宰割。
萬般難受下,沈懷君眼角泛紅,竟閉著眼微微啜泣:「硯寒,為師好疼,這是何種毒藥?竟這般的折磨人?」
清霄門唯一的仙君,修仙界獨一無二的以竹入道,霽月風光,一言一行皆守矩,從不會在人前流淚哭泣,露出自己最脆弱的情緒。
可沈懷君幾番被病痛折磨,今日因毒藥即將隕落,已經分不清狀況,呼吸急促似要窒息。
「難道我死前也要受此折磨麼」
墨硯寒手臂一彎,將人護在懷裡,指尖輕撫仙君的喉嚨處泛紅的肌膚,自下顎直鎖骨,幫他順氣息。
「沒事的師尊,徒兒這就來救你。」
沈懷君眼前一黑,徹底暈厥過去。
待他睜開雙眸時,竟回到了清霄門的竹林小院,小院右側有茂密高大的竹林,竹林裡生長著成片的醉香紫枝,是他從未見過的奇異場景。
「這地怎麼會出現瓊花秘境的花朵?」沈懷君疑惑,他猛然回想起自己在瓊花秘境中毒,即將身隕。
可自己又為何忽然出現在清霄門?
沈懷君難以置信地抬起手臂,陽光下,手臂忽然變得透明,透出裡麵斷裂堵塞的經脈。
「怎麼回事?」
忽然一道身後出現一人,將他大力抱在了懷裡,下巴輕輕擱在他頭頂,撒嬌道:「師尊。」
「硯寒?」沈懷君推了推他的手臂:「硯寒不可放肆。」
環住他的手並未離開,一隻手悄悄撥動他月要封的暗扣,硯寒附在他耳邊,吹了一口熱氣。
沈懷君一驚,耳邊變得誘紅如熟透的櫻桃。
「師尊您病了。」硯寒平聲道。
沈懷君看向自己的月匈口,一道黑血凝聚在他的心間,毒已入心髒,他已無法抵抗。
「我幫您。」硯寒又道。
下一秒,沈懷君眼前天旋地轉,被硯寒撲倒在漫山遍野的醉花紫枝叢內,淡紫的小花搖晃著脫落枝頭,緩緩飄落在他鼻尖,催情的香味令他一陣眩暈,幾乎要陷入到這場蓄謀已久的盛事中。
墨硯寒手指悄悄探到仙君身後,手指巧妙用力,純白繡花的月要封一鬆,他毫不猶豫一抽,將月要封扔得遠遠的。
「別。」沈懷君抬手製止。
墨硯寒依言停下動作,漆黑的瞳孔死死盯著身下人:「為什麼?師尊為什麼要阻止我?」
沈懷君一怔,腦海裡浮現數條理由,這是他的徒兒,師徒之間該規矩守禮,這又是鬼主,仙君同鬼主,本就是不相容的一對。
墨硯寒再度開口:
「師尊即將隕落,而我身為弟子,有方法救下師尊,師尊為什麼要阻止呢?」
「區區魂修,你我二人神識交融罷了,師尊難道真的對徒兒這般厭惡?連神識交融也不肯麼?」
「師尊,真的厭惡我?」
「沒有、沒有!」沈懷君反駁著,肌膚卻莫名火熱發燙。
他仰頭,望向頭頂的晴空,這世間溫暖又讓人依戀,他不舍得隕落,既然有救命的法子,為何不一試?
他經受過無數的指責和髒水,區區的師徒同寢,又有何懼?
何況,這是他最喜歡的硯寒啊
半晌後,沈懷君阻攔的手緩緩滑落,手臂垂在一旁:「魂修是怎麼修法?你、你弄吧,為師不懂。」
墨硯寒當真以為他不懂,認真解釋:「魂修同雙修一樣,我這般說,師尊可懂了?」
沈懷君臉一紅,撇過臉去並不出聲。
墨硯寒疑惑,想到望雪境的雪閣主的話,恍然回過神來,雪閣主說過,師尊他沒看過那種不可描述的話本!
師尊他連雙修都不知該如何修!
墨硯寒心頭一熱,匆匆起身扯開自己的月要帶,附身抱緊了師尊單薄的身體。
「師尊既然不指點徒兒,徒兒就自己來了。」墨硯寒輕嗅著師尊脖頸間的淡淡竹香,感受到身下人的顫抖,安撫著:「金花功法裡講,魂修不會疼的,師尊莫要害怕。」
說罷,溫柔地附身覆住了身下人柔軟的雙唇。
「硯寒等等,為師有些疼,你等等硯寒!鬼主,本仙君命你給我停下!」
墨硯寒起身,誘紅的唇角滑過指尖,他輕輕一笑,柔中帶剛製止住身下人的動作。
「師尊喊我鬼主,真真是見外了。」他笑道:「您該喊孽徒呢。」
沈懷君再度清醒時,已是清晨時分,他雙眸望著窗外灼熱的日光,確定自己身處秘境。
他抬手活動下手臂,體內中毒後的酥麻感已經消失,但頭腦昏沉沉的,餘毒未清理乾淨。
再看向周圍,沒有硯寒的身影,估計那個孽徒是怕自己發火,提前跑了,身側的床單有翻滾的褶皺,但遠遠不及識海中兩人神識交融的劇烈
想到這個,沈懷君伸手,一言難盡地扶起額頭,當年他曾在比試大會上痛斥師徒間的「不正之風」,到頭來,自己竟也走上了這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