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七十章(1 / 2)
深夜的竹林小院,燈影搖晃,映出一雙人影來。
「師尊讓我親下嘛。」
「別。」
「親一口,又不乾其他事。」
「明日要講經,不可太放肆。」
這話分明是妥協,墨硯寒笑著將人壓在身下,附身輕口勿,許是今日仙君翻閱經文,身上飄著一股淡淡的書香味,嗅起來很是特別。
「我還沒吃過書香味的師尊呢。」墨硯寒嘀咕著,傾身細細品嘗,一時間滿室的春光明媚。
過了許久,沈懷君攬起衣衫緩緩喘息,他肌膚粉紅發燙,眼神迷茫,因講經的疲累動作愈發慵懶。
「師尊今日疲累,快就寢吧。」墨硯寒也不糾纏,起身去扯來錦被。
忽然,少年月匈口靈光閃現,兩人齊齊望去一看,竟是那道白玉芙蓉項圈,竟然隱隱浮現了白玉的光芒!
「這項圈之前光芒黯淡,如今竟又恢復了!」墨硯寒欣喜道。
項圈重新出現意味著沈懷君的身體在逐漸好轉,且項圈蘊著半數修為,若是將項圈摘下送還到沈懷君體內,對修為定然大有提升。
「真好,這可是你的半數修為呢。」墨硯寒興奮得眼睛直反光。
沈懷君怔怔地望著少年脖頸處的項圈,臉色古怪地搖搖頭:「你、你喜歡這白玉項圈?」
他不相信少年真的不怪他,兩百多年的封印裡,便是古板的柳齋怕也要被逼瘋,何況性格活潑的小鬼主。
當初他問少年為何在毀仙池旁救下自己,而沒一刀殺死,少年笑著說因為師尊長得美。
真的是因為美麼?
硯寒望了眼窗框裡的明月,沉默了良久後才開口:「說是沒怨,是不可能的。」
沈懷君纖長的手指瞬間抓緊了錦被。
硯寒卻話鋒一轉:「可如今細想想,若是沒有封印的這些年磨平了我的性子,我如今怕是要人人喊打。」
鬼主出世,即便心境澄澈,但出生的孩童並不知世間善惡,隻會依照本性行事,而鬼本性為凶,因而他出世時便依照本能去掏食人心髒。
怕是等鬼主明理懂事時,人間已經血流成河了。
「當初我也不知道為何執意救下你,許是出世便對你一見鍾情了吧。」
「如今想想真是慶幸,我今生為為鬼主,能遇見仙君,何其有幸。」
墨硯寒想了想,恍然間一拍手:「或許咱倆真的是天作之合呢!」
天作之合麼?
沈懷君垂下眼眸,這真真是個神奇的詞語,或許當鬼主千年前第一次開始凝聚身體,或許他為了天下苦難的民眾,第一次登上清霄門,跪坐桌前緩緩展開鬼主記錄的書卷,一切皆已注定了百年後的相遇。
沈懷君笑了笑,見身旁的小鬼主望著月色沉思,他悄悄湊近了硯寒的臉,在對方的唇上蜻蜓點水,旋即又飛快離開。
「嗯?」墨硯寒一個驚訝,起身看向沈懷君:「怎麼?怎麼師尊主動親我?」
沈懷君臉色不變:「沒有啊。」
墨硯寒晃了晃腦袋,以為自己看錯了,可他分明看到了師尊主動來親他啊!唇角還殘餘著微潤的觸感呢!
「就是沒有,別亂想。」沈懷君板著臉道。
然而這時窗外穿來一道淡淡的聲音:「有親,我看見了。」
二人抬頭一看,竟是麵無表情的柳齋。
柳齋手裡攥著幾張白紙,身軀僵硬著走進屋子,坐在茶桌前,沈懷君和墨硯寒從床榻起身,齊齊坐在對麵。
沈懷君有些擔憂柳齋的身體:「你好點了麼?」
「下午用了一大瓶藥,好多了,目前死不了。」柳齋木然道。
沈懷君眉頭皺起:「不如今天的事,先不說了?」
「別、千萬別!」柳齋揮揮手,從口袋裡拿出一瓶丸藥,張口就吞進了肚子裡,淡定合上瓶塞:「好,你現在可以開始講了。」
沈懷君卻頓住,不知自己該如何開口。
墨硯寒率先開口:「簡單來講,我就是師尊嘴裡年輕俊朗,修為超高,家財萬貫的優秀道侶。」
「」
墨硯寒這般說已經很委婉了,這還是在照顧了柳齋身體的狀況下,可即便如此,柳齋深吸一口氣,眼睛瞪圓,差點沒倒仰過去。
「所以。」柳齋機械般轉頭望向沈懷君:「你最近身體恢復的原因?」
「和我雙修。」墨硯寒的話簡單直白。
柳齋麵如白紙,死死扣著桌角讓自己不要激動,不要一桌子掀到墨硯寒的臉上。
氣氛一時僵住。
墨硯寒最煩修仙界的俗套規矩,揮揮手乾脆一股腦地抖落出來:「哎呀柳齋,選我當道侶有什麼不好呢?我這條件可是樣樣都占。」
「珍奇靈石的雕件,本座乾脆送你十個擺清霄門麵前。」
「妖族敢來威脅你?我派鬼域大軍將邊界團團圍住。」
「還有」
柳齋氣若懸絲,打斷了他的話:「我就問一件事,十天十夜是不是真的?」
沈懷君:「不是。」
墨硯寒:「是。」
柳齋:???
柳齋抬起手中的紙頁,揮了揮:「妖族傳來的消息,我是信還是不信呢?」
墨硯寒大吃一驚,側身奪下仔細看了看:「好啊好啊,朝庭還敢派奸細到鬼域,十天十夜就罷了,權當是宣揚下我鬼主的英武,怎還造謠我意圖捆綁脅迫師尊,說假話遭雷劈啊!」
話音剛落,天際忽然傳來一陣悶雷,一道紫金雷電哢擦一聲劈在妖域上空。
墨硯寒眉頭一凝:「我、我就隨便說說,這老天爺當真要劈朝庭?」
「不是。」柳齋望著天際的翻滾的雷電,眉間緊縮:「此乃妖族大能隕落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