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酸菜何羅魚·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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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許說:「她的身上有何羅魚的氣息,夜行遊女應該找過她。」

畢竟不能指望小龍崽和夜行遊女來個死戰,東媖當場給謝先生打電話表明已經查到了夜行遊女的行蹤。

謝先生還愣了一下,電話那頭好久沒說話,久到東媖都以為他掛掉了,才聽到他暗藏激動的聲音:「我知道了,我馬上就來,麻煩小先生給我個地址。」

東媖把酒店的地址給他了。

又不由得迷惑:「他一個獬豸總不可能和一位神女有仇吧?」

「也許那位神女奪走了別人孩子呢。」殷許猜測。

兩人猜來猜去也猜不到他的想法,很快就拋到腦後,高高興興的去逛故宮了。

皇宮這種地方,殷許以前作為九州府的廚子時被請進去過,那個時候快是唐盛的末端了,皇帝、官員奢靡成性,為了體會不一樣的美食,獵捕妖族為食。

饕餮對此並不在意,甚至樂於藏匿於深宮之中,有龍氣庇護的皇城是他最好的躲藏地點,也是世間極惡的聚集地,他在皇宮中總是如魚得水。

但殷許並不喜歡,經常變成鳥待在架子上自閉,隻有吃飯的時候才會屈尊一眼。

即便如此,他對於很多皇家事物也能說得出個一二三講究來。

他隻說給小龍崽聽,湊在耳邊小聲介紹,以長命種的視角來談論人類的行徑總是格外的有趣。

有很多不能進去的地方,東媖在門口望了望就走了,總感覺這裡的東西修築的再好看,都有一種灰蒙蒙的死氣。

死亡的陰霾籠罩在這些老物件上,呈現出老舊腐朽的色彩,龍的死亡令他本身十分難受,甚至能被死去的龍影響感受到悲傷的情緒。

或許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正發著顫,漂亮的藍眸泛起了圈可憐的緋紅。

殷許牽著他的手,此刻冰冷刺骨。

直到離開這裡,他才好過起來。

殷許從口袋裡掏出紙疊了疊給他擦眼淚,他吸了吸鼻子,難過又不解的拂過眼尾,漂亮的眉眼悲傷垂落下弧度。

「我、我好難過啊……」

但為什麼難過,東媖自己也不知道。

「因為那裡有條龍死了。」殷許耐心的給他擦眼淚,低頭輕聲哄著,手一下一下的安撫的撫過背脊。

小龍崽抽噎一聲,緩了好久才緩過來,茫然又不解:「死?」

「都說皇帝是真龍天子,在以前龍椅上是纏著真龍的,每條真龍都是那個國家的國運所化。有些朝代短暫的國家繼承了前朝的龍,但因為國運潰散又很快亡了國。前朝的龍死在了皇宮裡,你走進去會感覺到他的衰弱、悲傷。」

小龍崽年紀太小,還不能分割這種外界的情緒,隻會被影響到渾身發顫。

殷許之前沒察覺到這件事,抱著人耐心哄了哄才把小龍崽哄好。

不過這樣一來,兩人就沒有再逛故宮的興趣了。

東媖懨懨的跟在男人身後,手還牽著他的衣角,跟在他身後走來走去。

殷許看他懨懨的,都沒有以前的活力,連帶著漂亮的金發黯淡不少。

主動拿起薄外套,任由小龍盤在身上,躲進衣服裡。

小龍崽就連躲衣服都顯得悶悶不樂,藏在裡麵完全不活躍了,像個裝飾圈著男人找到一個合適的位置就不動了。

看起來十分不舒服了。

殷許隔著衣服扌莫了扌莫它,拿起魚食,決定帶著小龍崽去釣魚玩。

釣魚的地方在很遠之外,要坐一個多小時的地鐵,然後轉公交車,到郊區的河邊釣魚。

何羅魚通過海眼逃走,但夜行遊女在這裡,殷許不覺得它會真的跑走,仔細研究過河流之後,他確定了目標。

等兩人到地方的時候,天已經擦黑,漂亮的火燒雲在天邊熏染著整片天空,大片大片的紅雲緩緩流動,蜿蜒而來。

而此地遠離喧囂,風吹草地碧綠如茵。

小龍崽的情緒好了不少,主動探出頭感受外麵風吹草地的舒適夏風,被殷許交代了一個非常重要的目標。

——撒魚食。

殷許說釣魚,連魚竿都沒有準備,敷衍的備了一份魚食交給小龍崽去撒。

小龍崽得了任務,認認真真的答應下來,混雜了祝餘的魚食撒進水裡,很快就沉了底。東媖看著平靜的河麵,專注的蹲在地上守株待魚,漂亮的藍眸中盡是認真之色。

但他蹲到腿麻,還是沒有看到任何魚出現。

東媖扭頭朝殷許扁嘴:「腿麻了……」

殷許眺望著流逝的河流,在他的眼中,祝餘的香氣猶如最佳的誘餌,散發著難以回轉的誘惑,平靜的河麵下暗潮湧動,破水之物越來越近。

他把小龍崽攔月要提起放在身後的位置,疊了疊褲腿走下河流,腳下是柔軟的河床,柔和的水從腿間遊走。

這是一首歌,一首歌唱夜晚的歌。

在遠古時代,世間萬物都能編成歌謠。人類不知風不知雨,他們在風中贊頌在雨中祈求。

於是歌出現了,歌唱著萬古不變的夜空,歌唱著時之伊始的夏至。

於是漂泊千萬年的流風回應了他,譙水將何羅魚的氣息傳遞給他。

一團十尾的黑影從水中掠過,像是水怪一般怪異的身形在河中遊走,當犬吠聲逐漸靠近的時候,殷許雙目微睜。

來了。

他朝小龍招手,抓著小龍崽的手伸入水中,在幾條魚尾觸及手臂的一瞬間猛然攥住。

東媖被這個奇怪的觸感嚇得「啊啊啊」叫了幾聲,一疊聲:「抓到了抓到了!」本能收緊手掌,滑溜溜的觸感要從掌心溜走。

殷許手下一個用力,直接把怪魚從水中撈起。

他的大掌攏著十條瘋狂掙紮的魚尾,東媖抓著魚頭,閉著眼匆匆往上一拔,河水如瀑布一般灑下,澆濕了兩人的衣服。

勁瘦單薄的月匈膛在半透明的衣服下若隱若現,有水順著身軀滑落滴答滴答落進水裡。

水珠滾動過鎖骨,在光影下白得晃眼。

殷許眼神深邃,脫下身上的外套給小龍崽披好。

看著傳說中的何羅魚被自己徒手抓到了,東媖完全沒顧得上這些,任由殷許給自己披衣服。

他抱著何羅魚,掙紮的尾巴打在手臂上,一點都不疼,輕薄的衛衣濕漉漉的貼在身上。

東媖渡水興奮的往岸上走,藏起來的龍尾都快擺起來了,配合著他精致漂亮的眉眼,看起來就像是個抱魚送財的童子,嘩啦嘩啦的踏水往岸上跑。

殷許看著小龍崽把外套也給弄濕了,無奈的扶額,看了看周圍,因為方才的流風周圍的人已經走得一乾二淨。

他化作飛鳥,從河麵低空掠過,張爪撈起小龍崽的月要肢就帶上了天空。

要是從這裡走回去可太麻煩了,還是飛回去更快。

因為兩個人都弄濕了,殷許怕小龍崽生病,沒有減緩速度,翅膀一扇已經是千米之後,一路順風飛回了酒店。

東媖泡澡的時候還想著那條何羅魚,匆匆用毛巾擦了擦鱗片,迫不及待就竄進了廚房,攀著男人的後背一路爬到肩頭,鋒利的爪子扣住衣服,像是在殷許身後長出了一雙小巧的翅膀,正興奮的呼啦呼啦亂扇。

長長的尾巴半圈住男人的蜂月要,興奮的蹭來蹭去。

「吃什麼吃什麼?」

「酸菜魚。」殷許正在片魚,突然被一條幼龍襲擊了也不動聲色,手中的刀穩如泰山。

他手腕一動一片薄薄的魚片疊在刀上,被他撚著餵給了小龍崽。

「唔!」東媖嘗了一口,驚為天人,三兩下就吞了下去,繼續扒拉著討食。

殷許刀子一轉,又片下一片把他往旁邊推了推,安撫般拍頭:「不許吃了,先自己玩去。」

「再給一塊嘛——」東媖不服氣的蹭蹭,趁他不注意低頭張嘴從刀下搶過一片。

殷許刀一偏,差點就切到了手,原本隨意的表情瞬間嚴肅起來。

他圈著龍的脖子提溜到沙發,冷麵凝眉看起來十分生氣。

小龍崽心虛的蜷縮尾巴,爪子一鬆一緊,討好般的蹭蹭男人的手背。

「下次不可以這樣。」殷許完全沒辦法說他,曲指彈了下小龍的額頭,把小龍彈得眼淚汪汪,生氣的趴在沙發上直哼哼。

殷許順著鱗片擼了擼,把小龍崽擼舒服了,舒服的扇動翅膀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他這才回到廚房,繼續處理剁下來的十條魚尾,魚頭躺在水池裡,死魚眼瞪著天花板死不瞑目。

「嘭——」與此同時,樓下的房間突然撞開一聲巨響。

薑瑤正攬著人的脖子往床上帶,滾燙的口勿落在脖間、麵部,突然聽到聲響,她從意亂情迷中醒來,睜開眼看著鎖緊的房門突然被撞開。

男人也被嚇了一跳,扯著領口皺眉看了看門口,隻能看見空盪盪的走廊外溫暖的光灑落進屋,突如其來的冷風湧入,頭頂的燈突然炸裂嘩啦啦的掉了一地的碎片。

薑瑤粗暴的把男人推開,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多情嫵媚的麵容冷淡一片:「滾。」

「姐姐,我……」男人不甘在床上膝行幾步,袖口在黑暗中閃爍著昂貴的光。

他有些不甘心,追了那麼久的美人還沒嘗到一點甜頭。

薑瑤點了根煙,做了美甲的手拍了拍男人的臉,殷紅的唇嫵媚勾起,曖昧又勾人的指滑過男人的喉結,眸中醉著惑人的暖意:「乖,姐姐今天沒空理你。」

男人一瞬間被她的美貌迷惑,著魔的抓住她的手低頭啄口勿,一路在脖子落下一個輕口勿,聞著女人的體香喘著粗氣艱難的拉開距離,整理衣服。

「好,我改天再來找你。」

「嗯。」

薑瑤看著男人出去體貼的關上門,她手中的煙燃到一半莫名就滅了,她也不怕,大大方方的走到鏡子麵前,在一片黑暗中隻有她一個人的身影。

猩紅的唇卻勾了起來,她點了煙,放在嘴邊慵懶的吐出一口煙圈:「是你來了嗎?」

薑瑤沒有看見,鏡子中自己身後出現了一個黑影,那個黑影紊亂雜亂,勉強糾纏出一個古怪的人影,長長的黑影拖在地上,張開了鳥類的翅膀。

「哢嚓——」

無聲的尖嘯中,鏡子裂開了一條裂縫,隨口就像是破開的碎石,一條一條裂縫蜿蜒,嘩啦碎了一地。

就仿佛是一場開始,無情的狂風席卷了屋子,瘋狂的破碎聲一道接一道的響起。

「啊!!」

「咚咚——」敲門聲在門外響起。

前不久收到謝先生到首都的消息,東媖咦了一聲:「到這麼快的嗎?」

不會是變成原型來的吧,那為什麼走門啊?

殷許從廚房探出頭,東媖連忙起身說:「我去開我去開。」一邊晃晃悠悠的飛到了房門,抱著鎖往下壓動,「哢嚓」門打開了。

他正要從門後的陰影中飄出,就見一襲飄逸的紅裙在門口一晃而過。

東媖:!!

是人類?

他慌慌張張的躲到門後,縮在陰影裡。就見那紅裙女人婀娜多姿的走進屋子,身後跟著一團糾結紊亂的黑影,深重的壓迫感壓在身上,令小龍崽躲得更深了。

好可怕嗚。

沒聽到交談聲,殷許提著刀從廚房走出來,菜刀上還沾著何羅魚的血,正殷紅著往下掉落。

嗒……

血滴在地上,薑瑤眼睜睜的看著殷許舉著菜刀麵無表情的看著自己,高大的身軀逆著光暈,分明沒有絲毫動作卻令薑瑤感覺到了深刻的恐懼,那是源自更深層次,無法反抗的等級差距。

「啊啊啊!」

殷許把菜刀脫手朝薑瑤丟了過去,薑瑤尖叫著低頭狼狽一滾,就將男人如影一般欺身而上,手握菜刀憑空一劈,轉身一道鞭腿隔空把走廊外的牆砸出了一個印子。

薑瑤渾身一顫,完全沒有注意到一道金影瑟瑟發抖的沖進了男人的衣服裡。

小龍崽抱著男人,哭得好大聲。

「哇!!」好可怕,好可怕!

黑影被砸中之後,紊亂的黑線構造的身體瞬間化成了黑色的線流,淩亂滾動沖入屋內。

與殷許擦肩而過的一瞬間,殷許頭微偏,手中光影一閃,抓住黑影的一部分惡狠狠的撕了下來。

「啊!」這聲痛苦的尖叫連薑瑤都能聽見。

她連忙從地上起身把門關上,捂著月匈口艱難的喘了幾口粗氣,平生第一次見到這糾纏自己半年的怪物。

「別、別殺她……」不知是什麼心情,薑瑤開口製止。

殷許的本意也不是殺她,他把黑影大部分撕了下來,徒留一團亂七八糟的黑線蠕動著掙紮著往廚房爬去。

他隻是冷漠的看著,撕下的黑影被他麵無表情的塞進了嘴裡。

這種怨恨集結的東西,也是蘊含靈的一種,雖然不好吃,但吃下去也能吃個七分飽。

畢竟是神女。

殷許習以為常的吃大戶,把這種並不好吃且對於靈物來說十分汙穢的東西吃了,才哄著躲在衣服裡的小龍出來。

小龍崽被黑影嚇了一跳,哭得顫顫巍巍還打嗝,哄了好久才敢從殷許的衣領裡探出個頭,小爪子扒著衣領一抽一抽的,十分可憐。

薑瑤眼光微閃,難以置信的指了指殷許月匈前這一團:「這是……龍?」

殷許沒理她,直接把剩下的黑影塞進她的懷裡,黑影依托著血脈至親的力量,逐漸附著在薑瑤的身上,在她的身後形成一個虛影。

薑瑤也是第一次聽見黑影的聲音。

那個聲音紊亂且無序,絮絮叨叨、竊竊私語:「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逐漸就沾染上哭泣與痛苦。

「這、這是?」薑瑤都快被這個變化搞懵了。

「夜行遊女,或者說,姑獲鳥。」殷許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那條何羅魚,估計就是她養的。

他們抓了人家的孩子,找來了這是。

正是這對峙之間,玻璃突然被人敲了敲,幾人轉頭看見一隻類麒麟的獨角獸飄在空中。禮貌的敲過玻璃後,它動作輕盈,一蹄子穿透玻璃踏進屋內,化作一西裝革履的男人。

薑瑤目露震驚:「謝律師?」

「律師?」東媖眨了眨眼,茫然的看了看謝先生和薑瑤。

謝先生看到薑瑤也很意外,「我另一個身份,是一家律師所的外聘顧問,薑小姐曾經是我的主顧。」

「我……」他一邊說一邊往前走,突然就失語了,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薑瑤。

準確來說是她身後的黑影。

「夜……」他張口,話還沒說不出口,就見黑影飄搖,逐漸消散。

「等等——娘!別走……」

他焦急的想要挽留神女的身影,但神女潰散,紊亂的黑影從他指尖滑落。

任憑謝青誌如何挽留如何珍惜,亦如風從指縫中滑落。

在一片哀寂中,殷許的聲音如劃破夜空的烈陽,令人願意為之瘋狂:「她快要死了,你願意付出什麼代價留下她?」

謝青誌:「所有。」

殷許從口袋裡扌莫出一顆藍色的珍珠,那是妖神的眼淚,被他彈入薑瑤體內。

薑瑤身子一僵,月匈前爆發出刺眼的藍光。

夜行遊女潰散的身形一頓,逐漸凝結,依稀可見羽衣搖曳,被絨羽遮掩的麵容逐漸清晰。她雙目緊閉,睜開是詭異的紋理在眼中蔓延,唯有一點漆黑淡漠瘋狂。

她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是謝青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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