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1 / 2）
alha的聲音慵懶得耐人尋味，撩動著青春期少年的悸動。
路橙顏呼吸一滯，「你要聊什麼？」
宋念認真地想了想，「我們聊聊畢業？」
路橙顏緩緩呼出一口氣，耳尖的滾燙盡數散去心中隱隱有些失望。
「嗯。」
沉默
宋念抿著唇盯了路橙顏半天，見路橙顏目光躲閃，半天也不說一句話，嗔怪道，「你倒是問問我畢業想乾什麼呀？」
路橙顏敷衍地動了動嘴角，「你畢業想做什麼？」
「我想」
接班的員工不合時宜地推門進來，宋念的話被打斷，她抬眼向接班的同事打招呼，卻生生被那位姐姐溢於言表的姨母笑噎住了。
同事看著英氣陽光小a和內斂寡言小o一起認真搞學習的樣子，調侃道，「這位alha小妹妹可以啊，上崗第一天就把我們小路拿下了？」
宋念趕緊道，「不是的姐姐，我們單純地在探討牛頓老先生的深邃思想。」
「哦~原來我們小路喜歡愛學習的孩子呀~」
宋念滿臉黑線，態度強硬第來了個否定三連，「栓q了姐姐！別磕了！」
路橙顏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在宋念身邊，也能露出放鬆的神情了
某同事磕得更猛了，「哇！小路居然笑了！我還是頭一次看小路笑！」
宋念瞥過去時，那抹微笑已如曇花般消逝，路橙顏像是故意不給她看一般，很努力地放平唇角，躲閃著所有人的目光。
宋念桃花眼一彎，「笑一下又不丟人，以後多笑笑，畢竟咱們是微笑服務。」
同事說，「對呀對呀，小路現在花一樣的年紀，長得又好看，不多笑笑可惜了。」
路橙顏雙頰微紅，宋念看出了她的局促，便沒再繼續逗她，對同事說了一句，「姐姐，我們先下班了哈，明天還要上課。」
「去吧去吧，你們回家注意安全啊。尤其是小路，你一個小oga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姐姐放心好啦，我們住隔壁，我送她回去，百分百安全。」
哇哇哇！鄰居c！
同事姐姐表示自己又磕到了。
午夜的街道冷清寧謐，兩個少女的影子在路燈下重疊在一起，久久沒有分離。
兩人這次沒有一前一後，而是並排而行，雖然默不作聲，但一切都心照不宣。
路橙顏還是第一次走夜路時不用那麼提心吊膽，她莫名地肯定，宋念會保護她。
沒有了安全隱患，她又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宋念家裡那麼有錢，卻來這家kfc打工，她真的隻是想保護她嗎？
明明以前以欺負她為樂，還不許同學們幫助她，這樣的人，為什麼突然改了性子呢
路橙顏總是不自覺地想到那天跳繩比賽上，宋念囂張的說辭。
她不敢想象宋念喜歡她，可每每想起，她卻又隱隱希望那是真的。
至少那樣，她就有不被欺負的理由了
路橙顏突然覺得自己的思想有些畸形，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宋念餘光瞥到了路橙顏表情不自然，問，「怎麼了？這麼魂不守舍的？我又嚇到你了？」
「沒。」
昏暗的夜色模糊了宋念的輪廓，此刻的她，看起來毫無棱角，溫潤如水。
路橙顏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勇氣，問了一句，「你為什麼要住在我們小區？為什麼要去那家店打工？」
問得好！她也
宋念輕輕一笑，「你應該問hoold are you。」
路橙顏：？
宋念沒想到她連這個梗都不懂，「學霸，你真的不上網嘛？這句話的網絡意思是『怎麼老是你？』」
路橙顏微微愣了愣，忽而「嗤」了一聲，趕緊用小手掩住了嘴唇，靈動杏眼中笑出了漣漪。
宋念看見路橙顏偷笑，心裡一暖，她捉住了路橙顏的手，壞笑道，「偷笑被發現了哦！罰款！」
路橙顏懵懂地問，「罰什麼？」
「罰你期中之前都幫我補物理吧。」
期中之前
她還要幫粘豆包整理知識點呢
說起來，怎麼粘豆包不會的東西，宋念也不會？
路橙顏垂著眸思索，宋念催促的聲音響起，「答應一下就那麼難嘛？你也太小氣了！」
「不是的，我」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好」
接連一周，路橙顏和宋念好像達成了某種默契，學霸給校霸講題，校霸當學霸保鏢。
剛剛因為絆了路橙顏一腳，而被宋念收拾一頓的任寧馨表示自己又看不懂了，「不是吧宋念？你居然護著路橙顏！」
ooc警報聲收到了苗頭，開始響個不停。
宋念一臉命苦地解釋，「還不是因為我媽，我媽說我這次考試物理考不到85分，不僅不給零花錢，還要送我去參加變形記！這有個免費遊現成的補習，我先縱容她幾天。」
「宋大小姐窮得沒班上了？」
宋念敲了一下任寧馨的頭，「把錢花在學習上，是什麼大怨種行為？」
「也是，那阿姨怎麼突然管你學習了？」
宋念想了想，說，「更年期綜合症不都這樣嗎？說不定是她聽哪個闊太家出學霸了，心裡著急。」
任寧馨蹭地一下坐直了身子，「太可怕了！你打聽打聽，是誰家的學霸，我早點鼓動我媽和那家斷絕來往！」
童逸也轉過身來，「帶我一個！」
宋念正色道，「你們防著他，不如想想下次考試吧。畢竟你們不可能和我家斷交。」
任寧馨問，「什麼意思？」
「我期中考試必起飛。」
任寧馨和童逸相視一眼，不由分說地去衛生角挑了件趁手的家夥事兒，滿教學樓追著宋念打，十分鍾後，「送人頭」三人組齊齊地出現在了教務處挨訓。
地中海頂著又稀疏了幾分的腦門，一人給了五戒尺，「跑啊！嚷啊！再鬧一個給我看看！」
任寧馨傻乎乎地勾住了宋念的脖子，險些讓宋念氣絕。
她咬牙低吼了一句，「反話聽不出來嗎？傻逼？」
「老師！她罵人！揍她！」
地中海尺子來勢洶洶地落下時，任寧馨和童逸偷偷比了個耶，宋念黑了臉，發誓期中考試總分要甩她們二百分，讓這兩個坑貨被她們老爸罵死才解氣。
等到三人在教務處褪了一層皮，交完了檢討，放學時間已經過去兩個鍾頭了。
宋念想著自己的兼職，連衣服都沒換，馬不停蹄地跑去了kfc。
今日她遲到了快兩小時，路橙顏遇到了麻煩。
往常這個時間段，店裡沒有什麼人，可今天路橙顏卻被五個學生痞子堵在了櫃台一角，神色驚恐，楚楚可憐。
一個黃毛居然還敢去撩路橙顏的頭發，宋念臉色陰沉，猛地一推門。
她嗅到了空氣中鋪天蓋地的alha信息素味，本能地排斥，心生厭惡。
「乾什麼呢？能不能別在這裡礙眼？」宋念皺緊眉頭，走上前去。
為首的那個小黃毛看清了她的臉，臉上的不悅之色一掃而空，「你是一中的宋念吧？久仰久仰。」
宋念翻了個白眼，「知道還不滾？」
【ooc警告！ooc警告！】
艸！又來！
【宿主請注意，原主不會因為路橙顏和一群alha小混混打架。】
【為什麼？我連任寧馨都揍，他們搞什麼特殊？】
【一打多容易輸，原主輸了，沒法在混混圈樹立威信。】
【屁的威信！我不是還有兩次逃學機會嗎？你想個辦法，把那兩次逃學機會兌換成他們主動得罪我一次。不動手，這事解決不了。】
【宿主不要討價還價，盲目自負！】
【切！我今天偏要動手！】
【ooc警告！】
【我打贏了就不丟原主的臉好吧？不算ooc！】
【但宿主還沒打贏。】
【你特麼一直ooc，都不讓我打，怎麼知道我打不贏？！】
係統又端出了陳年老沉默。
宋念狠下心來。
【這樣吧，我們打個賭，我輸了處罰隨你，我贏了，你要獎勵我一個金手指。】
【成交。兩次逃學機會已收回，觸發小混混挑事劇情，請宿主做好準備！】
係統的語氣很輕快，仿佛宋念一定會輸一般，令宋念有些不爽。
等她解決了這件事，必須得狠狠訛這個係統一頓！
她還沒想好要怎麼訛係統，一杯可樂便劈頭蓋臉地砸了過來，混著冰塊的飲料染髒了她校服上乾淨的白色。
她最討厭校服上沾髒東西了！
這個係統，絕對有報復她的成分！
宋念稍稍把校服拉鏈拉下了一點，咬牙捏了捏拳，走上前去，「本來你們欺負她沒什麼，但是動粗動到我頭上了，我他媽就忍不了了！」
對麵的小混混麵麵相覷，都不知道他們黃毛老大剛剛是怎麼想的，居然敢拿可樂砸宋念！
他們本來想拉著人灰溜溜地逃跑，但黃毛老大一絲悔改的意思都沒有，他們隻得硬著頭皮迎戰。
「讓你壞老子好事！我看你一個alha怎麼打得過我們五個alha!」黃毛怒吼了一句，張牙舞爪地揮拳過來。
五個alha齊齊釋放出了信息素，試圖向先用信息素壓倒宋念。
alha生來便對其他alha的信息素有抗拒感，當一個alha發覺另一個alha強行把信息素壓在身上時，會不自覺地釋放出信息素來抵抗。
宋念感到自己太陽穴有些發脹，後頸處一派灼熱，清涼的薄荷莫吉托信息素傾巢而出，在虛空中凝聚成一隻無形的翅膀，阻隔著周身的alha信息素。
櫃台後的路橙顏受到alha信息素的影響，腳步不穩，勉強地撐著台麵，難受地叮嚀了一聲。
宋念一手接住了黃毛的拳頭，一個反式過肩摔，狠狠地把黃毛砸在了某個小跟班臉上。
她橫掃一腳過去，喝退了兩個小跟班，兩步躍上櫃台後，抓住了路橙顏的胳膊，把她推進了員工休息室。
「不許出來！」
宋念重重地關上了休息室的門，冷冷瞥了那群混混一眼，唇角弧度囂張，「來，咱們六個繼續。」
黃毛受係統控製，雖然鼻青臉腫，但還是不怕死地上前，幾個小跟班怕了宋念，連信息素都不敢再外放，隻是跟著他們老大，象征性地和宋念動了動手。
一次性和五個alha打架，宋念總有疏忽的時候，白皙的胳膊上添了了淤青。
但盡管如此，那五個alha在宋念麵前也占不到上風，黃毛被揍得已經到了親媽都不認識的地步，幾個小跟班自知耗下去沒什麼好果子吃，趕緊拉著他們失心瘋一樣的老大跑路了。
「看你們還敢來鬧事！」宋念目送他們跑路遠去，惡狠狠地喊了一句。
幾個小跟班，連頭都不敢抬，拽著那隻黃毛瘋狗就消失在了街角。
立誌做五好青年的宋念打贏了架，很有素質地把店裡斜歪的桌椅復位。
手上的紫青時不時顯現在視野中，宋念勾唇一笑，問係統。
【係統君，你看鄙人的女子防身術值什麼樣的金手指？】
【本係統暫無金手指功能!】
係統懶洋洋的聲音傳來，宋念腦中嗡地一響，險些朝著那個看不見扌莫不著的高科技產物出拳。
【你他媽玩我呢？剛剛是你答應給我金手指的！做人要講誠信！】
【本係統為高科技智能程序化產物，不是人。】
宋念：
一肚子壞水的宋同學仔細思考了一番，眯起眼，脫下髒外套搭在一邊，有幾分和高科技產物魚死網破的架勢。
【你不是高科技產物麼，你這麼能耐，現場造一個金手指不難吧？我給你三十秒，造不出來，我就綁了女主去隱居。】
【？？？】
【你這個係統除了拯救女主，還應該有個完成主要劇情的任務吧？反正我隻要不ooc，女主死不了，我怎麼偏離劇情你也管不了我，你不給我金手指，咱倆就這麼耗著，到時候你完不成ki，可不賴我~】
【】
五分鍾後，大怨種係統屈服了。
【係統升級完畢，新增學習獎勵機製，宿主本次期中考試物理單科成績達到90分以上，可獲得全書角色分析包一個。】
宋念無語，她85都費勁，還要她沖90？！這係統明顯不想給她獎勵哇！
但她氣勢上不能輸，該問還得問。
【全書角色分析包？那是什麼東東？】
【全書角色分析包，可以幫助宿主預測一個角色的劇情走向，方便您及時為保護女主做出對策，該獎勵使用次數隻有一次，宿主慎重使用。】
宋念覺得這玩意大抵沒什麼屁用，但老奸巨猾的係統說完這句話就跑了，根本不給她賴賴唧唧討價還價的機會。
哼！狗係統！等下次的！姐姐讓你見識什麼叫訛人天花板！
休息室的門是可以阻隔信息素的合金打造的，路橙顏在休息室裡沒在受alha信息素影響，身體狀況好轉了不少，可心裡仍有一絲薄荷酒味道的信息素散不掉。
她久久沒聽見外麵打鬥的聲音傳來，提著一顆揣揣不安心，小心地打開了休息室的門。
店裡早已沒有了alha信息素的味道，就連那清新的薄荷莫吉托味道，都盪然無存。
路橙顏不知道為什麼，心情有些落寞。
她抬眼看去，見宋念白皙修長的指節按在信息素收納器開關上，麵容寧靜平和，心思一動，輕輕問道，「宋念，你還好嗎？」
oga輕柔如水的聲音，驅散了宋念心中的負麵情緒，她心一軟，回過神來。
「啊，我沒事。」
「你手上受傷了。」
「小傷，不要緊的，回家塗點藥就好了。」
路橙顏怔怔地看著宋念手上的淤青，忽然回想起了從前，自己被宋念一眾欺負的日子。
曾經多少個日夜，那樣的青紫淤印刺痛著她的身體和靈魂
她心裡一句「剛剛謝謝你」被過往的痛苦扼殺，臉色冷了幾分，她抿著唇，垂下頭，別扭著緘默了所有暖意。
宋念的校服外套髒了，隻穿著裡麵的短袖，纖細的頸子和胳膊露在外麵，有些扛不住秋天夜晚的寒涼。
她開口問路橙顏，「同桌，你有外套嗎？我有點冷。」
路橙顏剛剛在心裡結了個疙瘩，此刻不想理會宋念，麵無表情地說了一句沒有。
怎麼沒凍死你呢。
宋念發覺到了路橙顏心情不太好，便沒再說話，縮去了餐廳一角。
糾結了很久，她用粘豆包的賬號給路橙顏發了條消息。
粘豆包：今天開心嘛？
路橙顏放在櫃台邊上的手機響了一聲，把自己封閉於學習大業的oga站起身子，去看了一眼手機消息。
用戶9527：還好吧。
粘豆包：還好吧就是不開心！快告訴我你怎麼啦！我幫你出頭！
用戶9527：就是想起了以前不開心的事情。
粘豆包：是以前有人欺負你的事？
用戶9527：嗯。你怎麼知道？
粘豆包：你性格這麼軟，一看就不會保護自己。
粘豆包：下次有人欺負你，你就硬氣一點，欺負回去！實在欺負不過，就喊我！我去給你撐場子！
用戶9527：我打不過alha。
粘豆包：告老師總得會呀。我聽說你們學校的教務主任打人可狠了，讓他去收拾欺負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