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吵(1 / 2)
房間安靜半響,僅餘細弱的吞咽的聲。
裴鋒三指扣在杯口,輕輕搖晃,冰塊在杯中敲出清脆的響聲,淺色的藍和橙交織。
他露出果然如此的恍悟。
「不可能。」裴鋒冷靜地下出定論。
不清楚心意前,他不會同意,清楚心意後,更不會同意。
裴鋒在發現衛雋夜不歸宿,精心計劃與別人旅行後,便明白了自己到底存著什麼樣的心思。
彼時的他,心理防線潰敗,他得承認自己很早就喜歡了,願意結婚不止有媽媽的原因,他內心也是願意的,否則即使是媽媽他也不會答應,隻是過去的衛雋對他太好,他從未想過對方會放棄自己,會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也未想過,自己喜歡衛雋。
他勝券在握,懶得去深思,懶得去維持,反正對方不會離開自己。
仗著衛雋的喜愛,恃寵而驕,任性妄為。
衛雋是否在結婚中使用了什麼手段,根本不重要,他可以拒絕,可以質問,卻根本不用答應結婚,不過是心甘情願,非要找個借口掩蓋。
掩蓋到看不清自己的內心,推遠了對方。
近日,他在思索衛雋變化的目的,今天終於揭曉,倒是不出乎預料。
「為什麼?」衛雋心想著一定要走到那種地步嗎?
裴鋒再次飲下玻璃杯中的酒。
衛雋看著他望過來。
裴鋒傾身,衛雋睜大起眼。
蘊得溫熱的酒水渡進衛雋嘴裡,下巴被捏得生疼,使他不得不啟開牙關,任人趁虛而入。
圍繞在身周的溫度迅速上升,呼吸間就抵達灼燒五髒六腑的程度。
衛雋被迫咽下甜得發膩的酒,其中的香氣熏得他頭暈。
他的肩膀落下一道重壓,對方的手臂搭在上麵,反扣住他想逃脫的後腦勺。
寬鬆的浴衣抵擋不住入侵,滑下大半。
衣服布料大量摩擦,震出響亮的碰撞,衛雋糾起裴鋒的領口,翻身強壓上去,他的腿牢牢地碾過裴鋒的腹月要,繼而跨坐上去。
他急促地汲取著空氣中的氧氣,桃花眼暈起冰錐般的淩厲,刺向身下的人。
每一次呼吸就是春光乍泄,他的上衣掉在月要際,下擺因岔開的腿往上堆疊。
明明是他占了上風,此時此刻的模樣,卻像是被占便宜的那個人。
「你的答案就是……」衛雋手臂鎖在裴鋒的咽喉處,輕緩著調子誕出兩字,「這個?」
裴鋒眯起眼,燈光明耀下,他的表情布起分辨不清的深意。
衛雋:「可笑。」
裴鋒:「你可以去起訴。」他半點不為衛雋的態度,生起別的糟糕情緒,稱得上饒有興致地建議。
衛雋:「你……」
裴鋒:「肯定會鬧到人盡皆知,你老家的親人大概也會知曉。」
衛雋臉色變了變,他廢這麼多力氣,跟人虛與委蛇,不就是想要低調的兩不相欠,結果還是走到現在的地步嗎?
他不樂意讓世人知道自己和裴鋒有牽扯,況且是老家的親人,他的爸媽在他學生時期去世,唯剩的親人隻有外公外婆和爺爺奶奶,如果讓他們知道自己結婚了,一年不到又離婚,怎麼承受的住?
但婚,他是必須要離的。
衛雋考慮著自己要如何操作,才能降低傷害到親人的成本。
他恍神的片刻,位置重新發生改變。
裴鋒掀翻了他。
兩人立時糾纏起來,滾到鋪著毛毯的地麵,相峙不下期間。
裴鋒忽地開口:「衛雋,你的腿真是修長又勻稱,扌莫在手心裡嘩——,屁股挺翹圓潤,好想把它嘩——,月要身緊致窄細,隻手就能握住大半,讓我忍不住嘩——」
「夠了!」
裴鋒擱那使勁刺激他,衛雋直想找個東西塞人嘴裡。
氣得心態爆炸之際,他被裴鋒抓到錯漏,即刻被按實在地麵。
裴鋒舔掉嘴角的血:「嗬。」
背手趴地的衛雋,察覺到一股粘膩的潮濕滑過脖頸:「裴鋒!」
裴鋒:「我還是喜歡你叫我老公,老婆。」
「收起你那些惡心的想法。」衛雋咬著牙,一字一句道。
裴鋒:「你管得到我的腦子,我的嘴,那就能收起。」
衛雋腦仁突突地疼,受製於人令他無法做出反擊,現在的情勢他再硬氣頂毛用,說不定還要遭些難以啟齒的罪。
「裴鋒,你非要鬧到讓我這麼難堪嗎?」
「……」
場麵古怪地陷入一片凝滯中,空氣裡飄浮的酒香又添上躁動的分子。
衛雋拉好淩亂的浴衣,坐在地毯上,右手被束縛著拴在按摩床把手處,兩人可算能夠平靜相對。
裴鋒不信衛雋如他話中透露的脆弱,但目前沒有過於逼迫的想法,便順著台階下了。
「至於嗎?」衛雋手腕扭動,視線斜挑了下纏得緊的布條。
裴鋒環臂站著:「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