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 / 2)
希特的語氣並不像即將要為自己的女兒報仇,更像是在祈求、在用力抓住自己身邊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無助著迷茫著絕望著。
或許在來之前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又或許是鎮司長的那一句提醒,夜星來現在無比的冷靜。
他目光銳利冰冷,看向椅子上麵如死灰的西裝男人,男人接觸到他的眼神,身體情不自禁地發抖起來,眼淚唰唰往下掉,哀求道:「不、你們不能殺我!你不是來抓他的嗎?你把他抓回去!我是聯邦政府的人……我隻是聽從他們的話……」
夜星來沒有說話,他知道應該把這個人交給a國元首自己處理,他的任務隻是抓住希特這個重刑犯。
可眼前每一個幼小的腺體,都好像是一具具痛苦掙紮而死的孩童屍體。如果把這個人交給a國,得到的結果會是什麼?元首會不會也是這件事的參與者?這個人會不會被聯邦政府保護下來?
「隨便你。」半晌後,夜星來側開頭,啞聲道。
他不是什麼循規蹈矩的人,相反他任性極了,就算偶爾聽一回話,也隻是不想牽連身後的「白鷹」組織。可是這一次,他要自己去尋找真相。
「謝謝您。」希特朝他點了點頭,從風衣裡取出一把銀白的手術刀,逐步向男人靠近。
男人驚恐地大叫道:「不……別過來……別……救命!」
希特一刀劃開他腺體外的皮膚,男人痛苦得五官扭曲起來,夜星來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這一幕。
希特用顫抖的雙手撕開男人皮膚的傷口,男人尖叫數聲,刺耳的聲音回盪在安靜的儲藏室。
那些孩子被割開皮膚取出腺體的時候,也會像他一樣害怕到尖叫嗎?
夜星來這樣想著。
如果他運氣再差一點,是不是也早就變成了和他們一樣的腺體?
夜星來相信希特的話,也相信自己真的接受過某種實驗。因為他的童年記憶是空缺的,從記事起他就已經分化成了oga。
希特咬緊牙關,用手抓住男人的腺體,活生生地從他身體裡拽了出來,男人已經痛暈了過去,再也發不出一點聲音。
鮮血像瀑布一般,染紅了希特的雙手,順著他修長的手指滑落到袖口,浸透了小臂的衣服,讓他看上去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人一樣。
最終,希特拽下了男人的腺體,成熟的腺體就像一朵染紅的花,被希特丟棄在一旁。
那個優雅的男人身體發抖,將血淋淋的雙手舉到眼前來,眼淚從臉頰滑落,從他臉上夜星來看不到大仇得報後的痛快,反而是更深層次的絕望。
「我……這麼殘忍的事……我是醫生啊……」
他像是在對夜星來說,又像是在喃喃自語。原本他的雙手,隻應該用來治病救人。
「你走吧。」
夜星來像看一場討厭的鬧劇,疲憊地合上眼睛。
希特瞪大雙眼,難以相信地看著夜星來,連眼淚都忘記掉下來。
「滾吧!」夜星來不耐地罵道。
他不是什麼善人,他也不在乎什麼好壞,他想這麼做就這麼做了,沒有理由沒有原因,他做的決定也從來不需要原因。
「可……」希特茫然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椅子上不知死活的男人。
「我不是在憐憫你,也不是想幫你。」他僅僅是做了他想做的事。
「那您怎麼辦?」希特顫抖著問。
「我有我的目的,滾吧。」
希特眼眶一熱,眼淚瞬間脫眶而出,他是醫生,就算殺了人,他也想繼續治病救人。
他朝夜星來彎下月要,「謝謝您,夜先生。如果有一天您需要我,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幫助您!」
「滾,我不想再看到你。」
希特抱走了他女兒的腺體,臨走前告訴夜星來,他會研究出實驗對腺體做了什麼,說不定可以幫助到夜星來。
夜星來疲憊得不想說話,擺擺手讓他趕緊滾。
第二天清晨,白鷹組織基地的大門被人狠狠撞開。
一個戴著貝雷帽的女人沖進實驗室,神色慌張地喊道:
「不好了!夜星來殺了a國的科研人員被抓起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嗷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