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第 82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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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了,任延用筋膜槍給他按摩。他用的是專業的,跟普通家用型相比,不管是震動頻率還是力度都不可同日而語。安問被他按著放鬆,明明痛苦酸爽得想驚聲尖叫,偏偏一聲也哼不出,急得眼睛發紅,兩手將身底下的地毯都抓皺了,倒跟他在床上是一脈相承的可憐。

放鬆完肌肉,任延放下筋膜槍,看著他眸底:「還有別的要按摩麼?」

確實還有別的地方需要更深入的按摩,安問點頭的同時,跪在地上,纖薄的月要身貓一般舒展,將臉乖巧地湊了過去。燈光下,他的臉白得像一汪冰雪化開的湖水,更襯得眼眸漆黑。

他將臉貼上任延自然垂搭的手掌中,仰起臉輕輕摩挲,乖的程度已不能正常形容。

那是一種能勾起任延躁動、暴戾和一切嗜血性的乖巧,讓人想把他弄壞,弄爛。

任五橋和崔榕不是加班就是應酬,毛阿姨克製地敲了兩下門,在走廊上輕聲問:「兩位少爺,要不要吃點什麼宵夜呢?前些天我老家人灌了些肉腸過來,要不要煙熏了配點牛奶?」

任延額上忍出薄汗,兩手拄著床沿,看著安問微微抬起的下巴和吃得很認真的側臉。

毛阿姨聽到她少爺的回答:「不用,不餓。」

很鎮定,但有著不易察覺的緊繃和沙啞。

「好的。」毛阿姨退下了,腳步聲踢踏漸遠。

確實,兩位少爺的確不用她準備宵夜,畢竟她說的這些,他跟安問很快就互相餵著吃了。

餵了個飽。

安問洗澡時腿軟得要命,指尖酥麻,連淋浴頭都拿不穩。一個澡洗了十五分鍾,很細致,從裡到外的乾淨。出來時,聽到樓底下隱約交談聲。

原來是任五橋回來了,但是還有另一道男聲。安問本不在意,但聲音如此耳熟,他認真辨認了會兒,瞪大眼睛——是爸爸!

套上睡衣就跑下了樓。他可是忍著不適跑得這麼快,安遠成永遠猜不到他小兒子見他心切犧牲頗大。

「跑得這麼快,小心摔了。」安遠成從沙發上站起身。

怕什麼來什麼,安問果然腿軟了一下,很丟臉地被任延撫住。安遠成也嚇了一跳,上前一步,見他無恙,才笑著說:「怎麼一副腿軟的樣子?」

「晚上跑了三千米。」任延代他回答,「又剛洗了澡。」

隻是深邃眼眸看向安問時,分明帶著曖昧的戲謔。

「爸爸怎麼來了?」安問穩了穩心神,打著手語,賭氣不理任延。

小兒子沒在眼前生活,安遠成學手語也沒荒廢,每天有點碎片時間就學,因此安問每次見他時,都會發現他手語又進步了一點點。手語老師每天給他上一個半小時的課,課時費給得高,所以隨叫隨到。

安遠成的身後跟著站起了一個女人,很眼生,安遠成對他的目光明察秋毫,介紹道:「原來的李老師下鄉去支援聾啞學校了,這位是葛老師。」

安問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換了個手語老師,原來是男的,現在是女的,不過姿容普通,歲數也像是三十好幾了,與林茉莉的嬌美完全不能比。

葛老師比李老師手語更利落,舉手投足像是那種新聞主播,她微笑點頭,用手語自我介紹:「我叫葛越。」

安遠成顯然喝了酒,呼吸間有淡淡的酒味,任五橋對安問解釋:「剛應酬完,忽然心血來潮,說什麼也要來看看你。」

安遠成糾正他措辭:「什麼心血來潮,別聽他胡說!」

三兄弟中,安遠成是最忙的,安問一周隻能見他一兩回,還是在視頻裡。安遠成這次不趕時間,仔細將安問看個夠:「我剛剛聽任延說,你考進競賽班了?是奧數競賽?是真的嗎?」

安問點頭,「這個月底就考,成績過關了才能繼續考奧數。」

安遠成喜不自勝,揉他頭發,又把人箍進懷裡,好用力,安問差點沒被勒死,聽到安遠成月匈口嗡嗡著笑:「當初還說延延照顧你會把你帶壞,這不是越來越好了嗎?」

話一出,場麵上剩下的三個男人集體心虛。

任五橋心裡的愧疚感都夠他剖腹自盡了,心裡一緊調轉腳步,沒事找事去問毛阿姨茶怎麼還沒泡好,剩任延被安遠成猛拍了好幾下:「不錯!不錯!乾得好!以後更要照顧好問問!」

任延勾起唇看著安問笑,心想行啊,再深入照顧都該懷了。

閒聊間又得知了任延這個月初生日,安遠成一高興,說什麼也要給他發紅包,估計是真喝大了,又確實想感謝他,一發發了個十萬的紅包。任延沒客氣,抿了下唇說謝謝叔叔,繼而點擊收款,附安問耳邊低聲:「這算不算嫁妝?」

在爸爸麵前被暗渡陳倉地輕薄,安問耳廓緋紅。

安遠成難得能跟安問聊天,深夜下談興酒興都正濃,便又多聊了會兒,問他學校裡有沒有喜歡的女同學。安問搖頭,眼睛不敢抬,安遠成怕他是因為啞巴自卑,拉著他手鼓勵:「不會說話又怎麼了?用手語說我愛你,也很動人。」

說著,果然用手語打了個「我愛你」,末了有些不確定,扭頭問身後的手語老師:「我有沒有弄錯?」

安問驀然抬起頭。他的錯愕轉瞬即逝,隨即看到安遠成身後的中年女人微笑著點了下頭,從容地糾正了他的手勢。

安遠成又比劃了一遍,「不錯,手語確實挺有意思,爸爸進步是不是很快?」

安問點點頭,從剛才下意識的不舒服中恢復過來。

聊了半小時,喝了兩盞清茶醒酒,安遠成才告辭回家。安問送他出門到樓梯口,聽到他跟葛越客氣地說辛苦了麻煩了之類的。司機就在樓下大廳等著,電梯鏡門合上前,他對安遠成揮了揮手,道晚安。

他突然想起來,想問問他去看心理醫生的事,但電梯已經往下墜,他沒來得及。

這並不是一件要緊的、一定要征詢安遠成的事,不然就看了之後再告訴他也不遲。回房時任五橋已經上三樓泡澡去了,任延使壞,慢條斯理地將他壓在玄關處,「嶽父大人好大方。」他揉著安問的耳垂,「要不要上交充公?」

毛阿姨自屏風後路過,目不斜視心裡告訴自己是個透明人。

安問被任延抱坐在了玄關端景櫃上,手語不客氣:「你是不是覺得爸爸是傻子,什麼都看不出來啊?」

任延失笑一聲:「以前就算我當著他的麵跟你用手語表白,他也看不出,現在他連』我愛你『都學了,是挺不好糊弄的。」

安問驀然抱住他,兩手緊緊圈住他脖子,臉貼著他頸窩。

「怎麼了?」任延被他弄得不知所措,撫著他的背,聲音溫柔下來:「累了?」

安問胡亂點頭,心裡亂七八糟地跳著,不知道在害怕什麼。任延將他打橫抱起,「累了就回去睡覺。」

將人放進毛阿姨鋪得鬆軟整潔的被褥中,他在安問唇角親了親:「我約了沈醫生周六下午三點,你記得明天跟吳居中請假。」

安問張了張唇,表情有一瞬間的不安。

「怕?」

安問點點頭,但很快又平靜下來,光潔的麵容上是人在少年時期才擁有的、獨一無二的純粹。

任延勾了勾唇,幫他關上燈。

……順便撈起釘子戶西西公主。

人也喜歡他,貓也喜歡他,任延確實有點不放心大學跟他異地戀了。

安問身上像有什麼吸引力法則,老邢能對他和顏悅色,高雪芬能對他輕聲細語,就連吳居中也對他格外耐心,走在學校路上,就連最高冷的小野貓也要來他腿邊碰瓷,肚皮一翻四肢一躺,一副生是安問的貓死是安問的貓妖的架勢。

任延還沒怎麼見過不喜歡安問的生物。

不免又想到第一場比賽時,坐在安問身邊、跟他聊了一整場球的天的那個黑色衛衣。

安問雖然看著乖,討人喜歡,但並非很好接觸。他的禮貌在溫和中帶點疏離,加上不會說話,天生一副沉默寡言的清冷模樣,讓普通人望而卻步。他並非對誰都笑,對誰都搭理,最起碼在剛認識安問時,任延自己也碰了不少灰。

但他上次搭理那個黑色衛衣了,對他笑了,也允許他靠近了,連肩膀都被他碰了一下。兩人親密挨著,像早就認識。

剛認識不超過半小時的人,有什麼話需要在耳邊說?!

——籃球在籃筐上砰的一聲,砸歪了,被齊群山搶下籃板。

任延不爽地拉了拉護腕,聽到場邊響起一聲輕佻的口哨聲。

一扭頭,剛才還在回憶裡讓他分外不爽的黑色衛衣,此刻就站在場邊,兩手揣在運動褲口袋裡,旁邊陪著譚崗。

雖然隔了半個月,且對方換了件寬鬆的孔雀藍衛衣,但任延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因為他,實在是太擁有令人不爽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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