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她是她,她非她(1 / 2)
錦鯉閣,綏安朝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信息匯集地。
坊間傳聞,人世間隻有他們不屑於知道的事。
不是任何訊息都賣,且報酬奇特,全憑閣主心情。
一片葉子和一條性命交換的信息都同步出現過。
靳子實不理解宴深為何要冒這個沒有必要的險,去調查一個人人喊打的大小姐,但主子安排的事情,他隻能照辦。
……
小龍蝦很快空盆,雞蛋也空了籃。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圍觀的人群在心滿意足中迅速離去。
衛芫荽和望春食肆的姑娘們一起將滿地的蝦殼收拾乾淨後,回了書房,繼續繪製菜單。
望春食肆目前的菜單僅有文字,這意味著顧客想要知道這道菜究竟如何,要麼全憑想象,要麼隻能靠回味,再要麼就隻能是道聽途說。
如此一來,吸引力暴跌。
至於新菜推薦,曝光等於沒曝光,一個人都沒有吃的,如何口口相傳?
所以衛芫荽重新繪製了菜單,實物圖加文字的搭配令整道菜立馬活了起來。
這種直接明了的方式,也會讓有選擇困難症的顧客,更容易做出決定。
宴深從牆外一躍而入時,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
桌上擺著一道已經涼了的糖醋魚,聚精會神的衛芫荽正提筆畫著它。
她手下的畫紙,除了有栩栩如生,造型優美,色澤金黃的糖醋魚繪案,還有菜品特色的文字介紹
肉質鮮美,酸甜可口,外焦裡嫩,且無腥味。
佐酒下飯,風味絕佳。
宴深剛在府邸用膳不久,但口腔裡的口水在此時,依然止不住地往上湧,他迅速地將它們咽了下去。
這種菜單宴深還是第一次見,衛芫荽的經商頭腦,別說女子了,放到男子當中,也是極為罕見的。
「有事找我?」
衛芫荽伸了伸懶月要,語氣極為不和善。
宴深抬頭,將書房再次環視了一遍。
他確定這個屋子,除了衛芫荽和他以外,再無別人。
所以她是在問自己?
可他並未發出任何聲響,她是如何得知他在的?
「七王爺啞巴了?」
見宴深未語,衛芫荽將聲音分貝提高了些許,尾音裡夾帶的不悅更是濃烈。
被人指名道姓後,宴深咳嗽了兩聲,有些尷尬地開口回應道,「你怎知本王在?」
衛芫荽的注意力依然全部集中在她前方的菜品上,「七王爺的味道,我聞到了。」
「味道?」
宴深低頭,深吸一口氣,卻並未聞到自己身上有何味道。
況且他和她還隔著一段,並不算近的距離。
她又是如何聞得的?
「每個人身上都有屬於他自己的味道,我們自身往往是聞不到的,但別人可以。」
「我常年聞味辨菜,嗅覺會比常人更敏感,所以聞味辨人也是如此。」
在這個安靜的連根針掉地上都能聽到的書房裡,兩個人連吞口水的聲音都格外顯而易見,更何況是猝不及防闖入的木調香。
自己為何要給他解釋這麼多?僅因為他這次沒有摔自己?
一想到這兒,衛芫荽立馬警惕了起來,嗓音更為清冽,「七王爺不妨直說,何事?」
衛芫荽的冷將走神的宴深立馬拉回了現實世界,他站在書桌旁俯視著衛芫荽,眼睛裡滿是殺意,「告訴本王,你究竟是誰!」
錦鯉閣的回信竟然是兩個字——拒絕。
一個能讓錦鯉閣拒絕調查的人,顯然不會是常人。
起碼這麼多年,宴深就未聽到誰說,遇到過錦鯉閣不調查的人。
這種例外,令凡事必須掌控在自己手裡的宴深極為惱怒。
衛芫荽放下手中的筆,迎上宴深的目光,平靜無比「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衛芫荽。」
「你若真的是衛芫荽,這麼多年怎麼可能將自己過得那麼窩囊?」
宴深反問道,依照眼前這個衛芫荽的性子,怕不是早就將衛府給掀了個底兒朝天,能讓柳蓉及她身邊人那般蹂躪?
不可能!
「七王爺難道不懂忍辱負重?我要去忙了,七王爺請便。」
拿過桌上菜單的衛芫荽頭也不回地從書房離開了,留給宴深的隻有她纖細卻又堅決的背影。
「姑娘們,來看看我們的新菜單!」
來到廳堂的衛芫荽,將手中的菜單放到了食肆姑娘們眼前。
姑娘們輕輕地翻閱著衛芫荽已經繪製完成的菜品,目瞪口呆,因為實在是過於逼真。
菜單上的很多菜,別說知曉它們的味道如何,她們甚至連見都沒有見過。
但被麻辣小龍蝦驚艷後的她們,對於衛芫荽的廚藝是百分之兩百個放心。
「姑娘竟然會畫畫!太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