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螳螂諸多,誰是黃雀誰是蟬(二)(1 / 2)

加入書籤

衛芫荽站住了,是因為已到巷子的盡頭。

靠著牆角閉眼盤腿而坐的衛文石,眉心舒展,麵色紅潤有光澤。

一襲白色長袍乾淨且平整,已經花白的發髻,一絲不苟地立於頭頂。

頗有道骨仙風的味。

若不是衣服上紅色的囚字過於醒目,衛芫荽還以為是高喜帶錯了地兒。

牢房的門在衛芫荽的推動下,發出刺耳的吱嘎聲,「爺爺。」

突如其來的軟糯女聲,令衛文石為之一顫。

四目相對間,衛文石熱淚盈眶,衛芫荽卻是呆若木雞。

衛文石和她在二十二世紀的爺爺,一模一樣。

二十二世紀的爺爺十年前患胰腺癌,在手術後的第三天突然死亡,家裡人傷心無比。

一直到現在,奶奶每天睡醒的第一件事,睡前的最後一件事,都是翻閱他們兩人一路走來的相冊。

「囡囡。」

衛文石嗓音很輕,輕得如夢如幻,哽咽當中有著極大的隱忍。

衛芫荽立馬撲了過去,將頭埋在衛文石的懷抱裡,嚎啕大哭。

緊跟其後的宴深愣住了這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女子,跟剛才踹得他險些絕後的當真是同一個人?

抱著衛芫荽的衛文石,整個人都在顫抖,手不停地拍著衛芫荽的背安撫道「爺爺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見到囡囡,真好。」

「這些年,可苦了我們囡囡了。」

宴修還未得到兵符,自然也就不會對他痛下殺手,且差人將他照顧得極好。

除了自由被限製,一切照舊。

畢竟他若是想不開咬舌自盡什麼的,衛兵的兵符,宴修這輩子都別想得到了。

為了逼出衛兵,這些年但凡衛府有個和衛芫荽相關的風吹草動,衛文石第二天就會知道。

宴修這樣的「良苦用心」,從未斷過,就如同這次讓衛芫荽來探望他一樣。

胥意蘊被宴修刺死,他入獄,衛府日漸蕭條,眼下衛芫荽嫁給宴深,日日跟殺了自己娘親之人的兒子共處一室。

宴修其實是在變著法子地折磨衛府的人,目的就是讓他們徹底妥協,用衛兵的兵符去換。

隻有這牢獄頭頂的磚知道,衛文石是如何熬過這些年的。

衛芫荽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爺爺,我不苦,一點兒都不苦。你再堅持堅持,我一定會想辦法帶你出去的!」

出去?

衛文石憑什麼出去?

在宴深看來,衛文石走到今天,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

實在是忍不下去了的宴深,咳嗽了兩聲,這讓本就令人瑟冷的牢獄溫度,又下降一大截。

衛文石這才將目光不舍地從衛芫荽身上移動了過來,見是宴深,立馬起身行禮,「罪臣見過七王爺。」

宴深看了一眼衛文石,若有所思地說道「本王今日來就是想告訴衛丞相一聲,七王府下月初將迎娶大小姐。衛丞相若是留得有什麼嫁妝,眼下即可告訴本王,本王定會好好珍藏大小姐的嫁妝的。」

她的嫁妝關他屁事!

衛芫荽瞪了宴深一眼,沒有說話。

衛文石的罪臣二字,令她感到難過。

「罪臣入獄已十年有餘,早已是兩袖空空。當初突然入獄,什麼都來不及安排,這事我想七王爺也是清楚的。所以,哪有什麼嫁妝?」取下火爐上的茶壺,將它移動到衛芫荽腳邊的衛文石,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若不是罪臣入獄沒了權勢,七王爺憑什麼認為囡囡會嫁給你?一個殺母仇人的兒子。」

聽到衛文石這樣質問宴深,侍衛們拔刀的手都放了下去。

衛府和七王府絕不能是一條船上的螞蚱,否則對於宴修而言,就是巨大的威脅。

前有丞相那幫人,後有太子,他豈不是等於自尋死路?

而讓他們兩幫勢力相互殘殺,才是他的目的。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

本章報錯

女生相关阅读: 玄學大佬靠算命征服全世界 詭異誌怪:從養生拳大成開始 康王列傳 一劍驚鴻 逆天狂後,尊上大人追來了 魂鎧戰記 他似星光耀眼 重生成偏執前任的小撩精 我的小師弟可太穩健了 超級無敵大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