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你哭了？（2 / 2）
「沒事兒！」王肖維毫不在意，反而一臉羨慕的看著大勇拍著籃球。
正是王肖維這灑脫的性格，讓老頭對王肖維的好感大增，他笑著向王肖維問道：「想學嗎？」
王肖維都不記得當時頭點的有多快。
「好啊，我先給你介紹一下籃球的基本常識，比如……」老頭指了指正在練習拍球的孫子，對王肖維說道：「大勇現在練習的就是運球，運球時必須單手觸碰由地麵反彈起來的籃球……」
一個多小時的講解和練習，讓小王肖維對籃球有了初步的認識，也讓他第一次感受到了籃球的魅力。回到家後的王肖維心心念的都是籃球，於是在王保國下班的時候，纏著王保國給他買籃球。
對於兒子的要求，王保國總是盡量滿足。可能覺得王肖維打籃球是三分鍾熱度，便在路邊攤花了十元錢買了個那種最便宜的橡膠籃球，這就是王肖維人生中的第一個籃球。
王肖維拿著這個橡膠籃球便開始了和老頭以及大勇的籃球訓練，這一練就是六年。
王肖維遺傳了王保國身高高的強大基因，讓王肖維在同齡人中間鶴立雞群。大勇的家族裡，族人的身材都很高大，所以他也長了一個大高個，與王肖維也相差不多。兩人在老頭子的悉心教導下，球技不斷進步，他們在同齡人中籃球水平遙遙領先，甚至都能與一些成年人掰掰腕子。
大勇和王肖維處處較勁，總要爭個誰強誰弱。每次兩人一對一單打的時候，老頭都在一旁麵露微笑的看著，因為在二人的對打中，他看到兩人都在進步。
沒想到的是，這六年的時光是老頭人生中最後的六年。王肖維初一的一個晚上，被一群小混混圍住，這對王肖維來說再正常不過了，但是正巧被
那老頭兒碰到。老頭見王肖維要被一群混混圍住欺負，立刻快步走了過去，在這群混混麵前，用自己的身軀把已經與他一般高的王肖維擋在身後。
混混和不良學生的差別就是，隻要不是警察，誰都敢打。吆喝著要上去揍這一老一小，卻沒想到老頭肺病復發，一口氣上不來，倒在地上。
這還了得？自己沒動手就要鬧出人命！混混也不傻，快跑吧！
等將老頭送到醫院，老頭呼吸已經很費勁了。但他還是努力的朝一臉自責的王肖維露出微笑，費力的說道：「把……把籃……籃球……繼……繼續……下……去。」
被混混們圍毆，打的頭破血流的時候，王肖維也沒有流下一滴淚。但是此刻，麵對自己在籃球上的第一個老師，看到他被病痛折磨那痛苦的樣子，回憶起與他六年時光中的點點滴滴，王肖維的臉上淚如雨下！
「王肖維，你還我爺爺！」
大勇一進急診樓的大廳，看到王肖維孤零零站在走廊通道上，憤怒的沖上前去，一記飛踹將王肖維踢飛在地。王肖維由於慣性，在地上滑了一段距離，直到被休息的座椅擋住。
大勇一腳踢完後不夠解氣，騎在王肖維的身上，對王肖維一頓拳頭，嘴裡哭喊道：「你還我爺爺，你還我爺爺！」
王肖維滿是愧疚，被大勇騎在身下，他隻是用胳膊護住了頭，任由大勇猛烈的拳頭砸在自己身上，這種疼痛感才能讓自己心裡好受一些。
「大勇！」
「大勇！快住手！」
剛進大廳的大勇的父母，見自己的兒子在暴打一個學生，趕緊沖上前去，把大勇拉了下來。
「就是他害死我爺爺的，嗚嗚嗚~」大勇掙紮著想再次沖上去痛揍王肖維，但是被自己的爸爸鐵棒一樣的胳膊死死鉗住。
大勇的媽媽則去扶起地上的王肖維，關切的問道：「有沒有事？」
失神的王肖維搖了搖頭，「對不起，都是我的錯！」王肖維一邊向大勇的父母鞠躬，一邊愧疚的說道。
「王肖維，你就是個痞子，你就是混混！你滾！不要讓我再見到你！」 大勇朝著王肖維哭嚎道。
雖然被爸爸牢牢的控製住自己的身體，但是卻沒有控製住自己的嘴。這一刻，大勇把六年來對王肖維的嫉妒、怨恨、憤怒全都哭嚎出來。
混混哈？痞子哈？
聽完大勇的話跑出去的王肖維，腦中不斷回響著大勇朝自己吼的話。他難道說的不對嗎？自己從初二到高三的這段時間裡，不正像大勇說的那樣，就是個痞子，就是個混混嗎？
看著已經拆掉的老球場，王肖維的眼睛慢慢恢復了清明。好像從那天以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大勇，聽說好像是出國了。
「王肖維，你哭了？」看著王肖維眼眶中銜著的淚，周培強有些好笑的問道。
真的假的？
王肖維不相信的用手指輕劃了下眼眶，沒想到手指真的濕了。對周培強掩飾道：「沒有，這會風太大了！」說完王肖維起身，朝一邊走去。
風？這會兒哪有風？
感覺不到四周有風吹來，周培強看著王肖維身影，露出了會心的微笑，原來他也有多愁善感的一麵。